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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折香》 27-30(第7/10页)
乐全是破绽。”桑沉草意味深长,“看来奉容教你的,只有武学上的破绽。”
“喜怒哀乐?那便是剑与心不够干净,造诣不够深,寻根究底,还不是武学破绽?”奉云哀淡声反驳。
桑沉草慢吞吞“嗯”上一声,道:“听闻奉容不通人情,看来你也是。”
奉云哀瞥她一眼,侧耳去听廊上的动静。
那些瀚天盟的人极为谨慎,根本不会在外谈论要事,路过时均是不发一言。
奉云哀心觉不安,起身道:“我不与你一道了,你将蛊虫解开,我自己去找问岚心。”
床上的靛衣人嗤上一声,慢声道:“由不得你,你必须和我一道。”
“你真是……”奉云哀思来想去,实在不知此女的思绪到底能有多诡谲不定。
桑沉草压低声,蛇般的目光直勾勾地荡过去,道:“你如果实在想知道奉容是如何死的,便一块去黄沙崖,奉容之死与问岚心无关,但和那周长老有无干系,可就说不定了。”
即便靛衣人未说这话,奉云哀也觉得周妫身上疑点重重,只是在她看来,找到问岚心才是当务之急。
正因为,奉容给了她问岚心的剑。
只是如今,她有些不确定了。
“你有没有想过,当年问岚心为什么要弃剑?”桑沉草侧卧着,闲散地托着下颌。
“她怯战。”奉云哀道。
“非也。”桑沉草讥讽一笑,“她只是不想和奉容鏖战,以她对奉容的情谊,她当年不会下杀手,如今亦不会。”
奉云哀愣住,她心口有些空,不太懂“情谊”二字,她也从未听说过,奉容与问岚心竟还有情谊。
桑沉草不再多言,两眼一闭便睡了过去。
奉云哀看过去,抿紧唇安坐不动。
所幸那日削落铜钟时,旁人只听说靛衣人手中的剑锋利无比,未能见识到剑之全态,更不知剑名为何。
皓思城中又多半都是寻常百姓,寻常人不敢妄议,这些事自然也传不到瀚天盟的耳中。
客栈难得客满,又难得平静,得知瀚天盟与其他几个宗的人在这,无人再敢贸然夺剑。
奉云哀已将寂胆缠好,坐在桌边似是不知累,单薄的背挺得秀拔笔直,就等着次日卯时。
而靛衣人平躺在床,看起来睡得格外安稳。
是在半夜的时候,端坐在桌边的白衣人才终于动上一动。
其实奉云哀对蛊虫的了解少之又少,她莫名觉得,人睡着之时,那所谓的蛊虫指不定也要入眠,便起身走到床边。
这件事,从桑沉草合眼起,她便寻思了良久。
夜色已深,桌上烛台曳动不已,映在墙上的人影便好似鬼魅。
奉云哀垂眼凝视,用心留意此女的气息。
如此平缓,当是入眠无疑。
她蓦地并指,想朝桑沉草的颈侧点去,指尖冷光莹莹,分明是动用了真气,将点穴一术施到了极致。
如此下去,被点穴者就算武艺再高强,也不能轻易解开。
但两指还未落下去,她的经脉便受到拉拽,硬生生滞在半空。
奉云哀下不了手,莫说杀念,竟就连反制,也根本做不到。
她怔住,刚要收手,面前人忽然睁开眼,将她悬在半空的腕子握了个正着。
腕骨如受火燎,握上来的掌心干燥而滚烫。
奉云哀气息大乱,眯眼道:“你竟没睡着?”
“非也。”桑沉草没睁眼,悠哉仰躺着道:“是你忽然心绪大乱,把我从美梦中揪了出来,真是扰人清梦。”
奉云哀自然不信,冷声:“你未睡着。”
桑沉草笑着坐起身,“睡得深着呢,只是我未同你说过,饶是我昏死在梦中,蛊也是醒着的。”
她略微用上劲,将白衣人拽近,语气幽慢中挟着威逼:“你刚刚,是想杀我?”
“我不想杀你。”奉云哀甩开桑沉草的手,冷声反驳。
“别白费气力,我现在不想去云城了。”桑沉草冷不防扯下奉云哀的眼纱,笑说:“莫逼得我下别的蛊。”
第29章 第 29 章
29
奉云哀从未沾过血, 更无杀人的心思,不过如今看,她动不了桑沉草, 那蛊亦是她想除也除不了的。
她腕上余温还在,自己用指腹揉一下,不光揉不散, 似还揉进了皮肉里, 叫她周身不自在。
白纱虚虚挂在脸上,要掉不掉的, 露出一双灰瞳冷冷将人盯着。
桑沉草看着退开的白衣人,从那看似寡情薄意的眼中,寻觅到了一丝难能可贵的无措。
如果这人当真是白衣仙, 那她势必乐此不疲地令之谪堕,她向来喜欢做这等坏事。
“不杀我?”桑沉草哂一声,揶揄道:“还是说坐了几夜坐累了,终于想到这床上躺躺了?早说么, 我还能匀你一半。”
奉云哀自然不愿与此女抵足, 如此诡谲之人,如若同榻, 夜里也不知自己会是何种死法。
她未找到问岚心,还没弄明白奉容的死因,暂不能死。
“也不是。”奉云哀冷声。
“那你歇你的, 我歇我的, 省得叫我误解。”桑沉草托腮道。
奉云哀退回桌边, 握住那被粗布裹得严实的寂胆, 余光甩至床沿,看到那人垂下一条腿, 光洁足趾踩在地上。
她皱眉道:“我原也打算与你井水不犯河水,是你下蛊将水搅浑。”
桑沉草仰头笑了,笑得开怀,但笑声陡然顿住,转而便将人直勾勾盯着,慢声道:“你我在客栈初见时,水便浑了,打从你怀疑我的一刻起,你我便不可能井水不犯河水。”
究竟是谁先怀疑谁,谁先缠上谁,谁先出声搭的话?
奉云哀本欲辩驳,思来想去,不论她怎么说,多半都会被此女绕进去,索性闭嘴。
“睡吧,明日去黄沙崖,顺势看看你们瀚天盟的周长老有何意图。”桑沉草道。
奉云哀拉下摇摇欲坠的白纱,攥在手中,否认道:“不是我们。”
“也是,奉容将你养在听雁峰上,都不曾容你下山,又岂会允你加进瀚天盟,你说我猜的对不对?”桑沉草阴阳怪气。
事到如今,两人的身份已无从遮掩,奉云哀能猜到桑沉草的身份,桑沉草自然也猜中了她的出身。
奉云哀抿唇不言,少顷:“她有她的苦衷。”
桑沉草轻笑一声。
翌日卯时,天还未亮,客栈尚笼罩在夜色下,客栈内却已是窸窸窣窣,江湖人接连动身。
掌柜一夜未眠,生怕重蹈前些天的覆辙,卯时前便已惊醒,撑开浓黑的眼圈将客一一送离。
从皓思城到黄沙崖,领队的人不走黑风潭,而是行经大道,避开了密密麻麻的虫穴蛇窝。
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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