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金瓯(科举):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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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便一副从容沉稳的气派, 令人啧啧称奇。

    景元帝起了逗弄的心思, 笑着指着游街的新科进士说道:“你若能自作一首观进士游御街的诗来,朕便将手中的乌骨泥金扇赐给你,如何?”

    谢宣拍拍胸膛道:“这有何难?”他在丰乐楼最顶层缓缓踱步,行至临街的那扇窗前一拍窗棂道:“有了!”继而他高声吟哦道:

    “青帝怜生民,人间才放春。

    天河粼粼水, 送臣至帝津。

    翻身鱼龙客,簪缨始为真。

    葳蕤天下材, 报君何惜身。”

    景元帝听罢哈哈大笑道:“好一个青帝怜生民, 人间才放春!此子竟聪慧如斯!”

    谢徽扶额道:“官家,他的夫子是颜斐, 这小子素日里最喜欢捉人吟诗作对。”

    景元帝惊愕道:“前两年颜斐在熙州收的关门弟子竟是他?”

    谢徽一脸正直的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

    谢宣伸手笑道:“官家,小子讨赏。”

    景元帝瞧了瞧手中的乌骨泥金扇,唤来伙计笔墨伺候,他提笔蘸墨在扇面用飞白体题“放春”二字,盖上了自己的私印交给谢宣道:“放春扇赐与谢家放春郎,正相宜,望尔日后如同父祖这般成为大齐栋梁之材。”

    “谢主隆恩。”谢宣接过乌骨泥金扇后跪谢道。

    谢徽站在窗前满眼慈爱的看着谢壑打马而去,心中与有荣焉,因为这曾是他年少时遥不可及的梦呀,他犹记得自己还是汴京少年时,呼朋唤友挤在人堆儿里看新科进士游街,人人对新科进士交口称赞,说其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天生便是人上人。

    在大齐,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而他还是走上了不一样的道路,一样的建功立业,壮年封公,可还是有那么些微微的小遗憾,如今这遗憾随着子孙出息也弥补上了,心间如何不快慰?!壑儿状元及第,卿仪在天之灵也该安息了吧。

    景元帝在窗前俯身一看,目光落在蔺冕身上,他扭头问谢徽道:“蔺祈出京了吗?”

    谢徽摇了摇头道:“臣不知,臣许久没去蔺家了。”

    景元帝挑了挑眉道:“闲暇的时候,可以去看看。”

    谢宣边把玩着乌骨泥金扇,边抬头说道:“祖父也是无奈呀,他实在不善饮烈酒,每次从蔺家出来都摸不着自家的门在哪儿,得家里的老奴出去寻上半晌才回得来,祖父面薄,不好意思跟官家说。”

    景元帝见他说话实在有趣,不禁打趣道:“你呀,一句话将你祖父的老底都揭了。”

    谢宣哈哈一笑道:“无妨的,祖父疼我,必不会介意。”

    谢徽佯作恼羞成怒在他的屁股上轻拍了两下,谢宣笑的更欢了。

    景元帝情不自禁的又看了谢宣几眼,一开始只以为他年幼聪慧,有几分诗才,而今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实则巧妙的解了他祖父的围,不仅有诗才,还有急智,后生可畏啊,不愧是状元郎的儿子。他拍了拍谢宣的小脑袋道:“你祖父对你期盼甚深,要好好读书呀。”

    谢宣仰面笑着应了,心里却默默念叨,每个人都来他面前劝学,搞得他像什么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一样,真真是恼人的很。

    他趴在窗口看着爹爹打马远去,心里美滋滋,自己是状元郎的儿子,才不是什么蠢笨之人呢。

    谢壑仰面看不到丰乐楼了,这才扭过头来好好骑马走路,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反而淡定了,甚至不及中会元来的冲击大,今天是他科场上的终点,亦是官场上的起点,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沿途看热闹的人群交头接耳道:“状元郎好生俊俏,人又年轻,不知成亲了没?”

    “你可真敢想,那可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呢!”她的同伴打趣道。

    “他就是天王老子也得取妻啊,不知他中意什么样的女人?哪个女人又有天大的运气才能嫁给他罢。”

    “瞧你说话酸的,吃不着的飞醋也得舀过来尝两口。”

    “哎呀,人家这不是羡慕嫉妒恨嘛!想想都不可以嘛?你不想?”

    “哈哈,我可没有你脸皮厚。”

    “哎呀,你踩到我的绣花鞋啦。”

    “别乱动,碰歪了我的头花。”

    谢壑骑马经过,被人啪啪啪投掷了不少香囊与玉佩,这些姑娘家的俏皮话也随风断断续续的飘入他的耳朵,他抿了抿嘴角,又朝丰乐楼的方向回望了一眼。

    他喜欢的女子呀,一定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女子,然后后半程的游街中,他整个人都在思索如何跟惠娘提及提亲的事儿?要写怎样的文书,下怎样的聘礼等等。

    他甚至连婚后宣哥儿可能会碍眼都考虑到了,若颜老忙于朝政没空教导的话,到时候可以扔宣哥儿去国子监读书,最好住在国子监里得了,嗯,他有了媳妇之后,不会想儿子的。

    思及此处,他弯唇笑了笑,像雨后初晴的春山。

    谢壑心情很好的率领诸进士游完御街,文庙祭孔,而后在礼官的指引下来到琼林苑的集贤殿,等候官家赐宴。

    这时气氛就松快多了,三五相熟的人凑到一堆儿说话,蔺冕和裴逸安围在谢壑身边,蔺冕拍了拍胸口道:“刚刚游御街的时候好险,我听好多人窃窃私语要将我捉了去做女婿呢!我蔺成冠岂是那种……那种……浮浪之人。”

    蔺冕还未成亲,说此话的时候,脸上飘来两抹可疑的绯云。

    “这次你算得意了,又是金榜题名又是洞房花烛的,大登科连着小登科,可美。”裴逸安调侃道。

    蔺冕连忙摆了摆手道:“我志不在此,男子汉大丈夫理应治国平天下,怎可耽于儿女私情!”

    “好好好,治国,平天下,前面的修身齐家你是一样都不提。”谢壑低笑道。

    蔺冕抬眸问道:“临渊你这满面春光的,是有情况?”

    谢壑难得目光游移,抬头看看天,低头瞧瞧地,就是不搭话。

    “哎!还真是有情况?怎么样,我帮你出出主意?”蔺冕自告奋勇道。

    裴逸安揶揄的看了蔺冕一眼说道:“你自己都未成家,还给别人出起主意来了,即便你敢说,临渊也未必敢听。”

    孰料谢壑瞧了他二人一眼道:“不妨说说看。”

    蔺冕好奇的问道:“是不是宣哥儿他娘?”

    “嗯。”谢壑承认了。

    裴逸安道:“你这条件得天独厚啊!女人最看中孩子,宣哥儿是你的,惠娘岂会另择他人为婿?”

    未成亲的蔺冕反而明白了什么,他说:“这完全不一样,如果只是单单为了成亲,倒也不难,难得是互相喜欢,不掺杂别的因素的互相喜欢,临渊大抵要的是这个!”

    谢壑没成想蔺冕倒说的头头是道!

    蔺冕又道:“你的本经是《诗经》,《诗》三百里求爱的篇章可不少呢,你就没领悟到什么?”

    裴逸安笑道:“他要是冲那方面理解,陆御史的戒尺不知要打折多少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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