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金瓯(科举):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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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老管家匆匆赶到厨房道:“陆翰林,您怎么在这儿啊?倒叫老奴好找,主人请你去上座。”

    陆恪摆了摆手道:“不着急。”他看着惠娘处理莼菜,切火腿丝和鸡脯子,像模像样的。

    这时其他锅灶已经安好,厨子们各就各位,炒自己负责的菜肴。

    一道道美味佳肴出锅,被颜家下人一一呈上宴席。

    只是旁的宴席都开席了,主桌上一直未动筷子,颜斐笑道:“抱歉诸位,有一位老友还未到,咱们暂且等一等吧。”

    只有谢壑上首的位置是空出来的。

    就这样一桌人从冷盘等到热菜,从热菜等到主食,从主食等到羹汤。

    众人纳闷,到底是什么样的贵客值得让颜斐这样等,还丝毫不生气的。

    直到一碗西湖莼菜羹端了上来,摆放在众人面前,颜斐舀汤品了一口,他抬头对谢壑说:“听说这是南边来的春鲜,你也尝尝。”

    谢壑从善如流,舀了些羹汤在自己的汤碗里,慢慢品了,跟昔日在临安吃到的一模一样,他看着这碗西湖莼菜羹若有所思,多久没吃过了?记不清了,日月轮转间也有好几年了吧,他的眼前渐渐模糊了。

    “诸位抱歉,久等了。”一道清朗的声音乍然响起,谢壑蓦然抬头,却见许久未见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瞬间呆住,如遭雷击,愣愣地不知作何反应。

    室内鸦雀无声,有些不明状况的宾客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目光从颜斐身上掠过停留在来人身上。

    那人从容笑道:“在下江南陆恪,谢壑的师父。”

    众人了然,又被“江南陆”三个字惊了惊,又被“谢壑的师父”五个字惊了惊,陆恪一句话让席上众人惊了又惊。

    谢壑浑身僵木木的。

    嘚嘚嘚,谢宣率先跑到陆恪面前道:“师祖你好,我是谢宣,谢壑的儿子。”说着,他乍起一双小胳膊道,“师祖,抱。”

    陆恪一把将谢宣抱起,拍了拍道:“好小子,分量真足。”

    “嘿嘿,我天天吃甜点心,长成实心的了。”谢宣逗趣道。

    陆恪抱着谢宣坐在谢壑上首的空位上,他转头问向谢壑道:“这羹汤可还顺口,我刚刚在厨房捉住一个南边来的小娘子特意给你做的。”

    “好吃。”谢壑低声道,说着眼泪啪啦啪啦往下落。

    谢宣讷讷道:“啊?这是好吃哭了吗?”

    颜斐摸了摸谢宣的头道:“你爹这是高兴的。”

    谢壑眼圈红红的,像受了莫大委屈后乍然见到最亲近的长辈,之前的委屈便隐匿的无影无踪了,人还是懵的,但泪先流了下来,之前无处诉说的时候,强自忍下也就忍下了,如今不知怎么了,眼泪跟决堤一样,他很不喜欢这样哭哭啼啼的自己,太软弱,像个娘娘腔,但还是哭了。

    谢宣伸出小手来使劲抹他爹脸上的泪,边抹边慌张说道:“爹爹,你别哭呀,你一哭宣儿也想跟着你一块哭,可是见到师祖不是件开心的事吗?”

    谢壑连忙擦干净眼泪,声音有些嘶哑的说了一声:“抱歉,失态了。”

    颜斐作为这场宴会的主家,他按了按手道:“人都到齐了,大家开始动筷吧。”

    席上有认出陆恪来的,都喟叹道:“还真是江南陆家的嫡系子孙。”

    江南陆氏之所以蜚声天下,是因为其家族辈出翰林和名师,经陆氏指点过的学子莫有不高中的,陆氏在江南兴办书院之地,便是文风鼎盛之地,只是陆氏很少收真传弟子,能得陆氏衣钵的人无不成了一代名家。

    江南陆氏将学问做到了极致,天下学子莫有不向往者,谢壑居然真的是江南陆氏的弟子,一时众人眼里又羡又慕。

    谢壑拾起公箸给陆恪边布菜边问道:“师父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陆恪叹了一口气,刚想骂他,抬头见他眼圈依旧红肿着,话到嘴边拐了个弯,指了指谢宣说道:“大抵是沾了这小子的光。”

    谢壑了然,颜斐收到关门弟子十分畅快,恨不得广而告之,他的门生满天下,少不得有几个正在鹅湖书院游学,一二而去师父也就知道了。

    宴席上还有外人,师徒二人没有深聊。

    待到宴散之后,陆恪拎着两坛九酝春在颜家找了个僻静之所,师徒二人这才推心置腹的谈起天来。

    “你怎么什么都不跟我们说?”陆恪叹息道,“你阿姐到处打探你的信息,侯府上下单瞒着她一个人,你也瞒着她,若不是你那个蠢货兄弟去鹅湖书院读书,我们还蒙在鼓里呢,你知道吗?你阿姐知道消息之后,眼睛都哭肿了。”

    谢壑心中一窒,苦笑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可是觉得这是你们侯府的家务事,甚至是你和你父兄之间的矛盾,我们不便插手?”陆恪乜了他一眼问道。

    谢壑赧然。

    陆恪见谢壑这番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仰头灌了一口酒道:“你可有好好想过,你父亲那么精明的人,眼不瞎耳不聋的,为何执意要将你逐出家门?”

    谢壑摇了摇头道:“大抵我不招他待见吧。”

    陆恪笑了一声,半日才说道:“我幼时便认识你父亲,在我的印象里,你父亲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你这么说不仅看扁了你自己,也看扁了他。”

    “那为何?”经陆恪这么一提醒,谢壑也起了疑。

    陆恪摇了摇头,没再继续说下去。

    二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陆恪欲言又止,犹豫了半晌继续说道:“你的生母林氏出自汴京豪富之家,当初嫁给你父亲时,十里红妆铺满汴京御街,为时人所津津乐道。然而等到你阿姐出嫁之时,嫁妆完全对不上侯府嫡女的身份,如今谢靡又将你逐出家门,你……日后多加小心吧。”

    陆恪越说,谢壑越疑惑。

    “你外祖家先前是做矿产营生的。”陆恪特意提点道。

    谢壑冷然,照这么说来,母家的巨额财富落入临安侯府连个水花都没有,临安侯府到底有什么猫腻?

    无论有什么猫腻都跟他无关了,他如今不再属于临安谢氏,但属于母亲的东西不能就这样白白落入临安侯府之手供人白白挥霍。

    “我知道了。”谢壑点点头说道,“师父何时回江西?”

    “不是吧,我刚来你就撵我走?别别别,你爹领着你那个蠢货兄弟来鹅湖书院求学,点名要拜陆氏为师,家里那两个老的早已发稀齿疏,走路一步三颤,我好不容易偷跑出来的,才不回去教蠢货呢。”陆恪抱怨道。

    “好!好啊!慎行不愿回去正好!”颜斐从亭边绕了过来,听到这么一句。

    陆恪瞬间后背一凉。

    颜斐说道:“我打算在熙州开个书院,慎行你就是我们书院里的活字招牌。”

    陆恪哀嚎,不管在哪里,总免不了被抓壮丁的命运。

    他们仨在这里聊得畅快,外面的人急疯了,想面见陆恪和颜斐的学子们不胜枚举。

    马渭也捉住颜家的下人问个不停:“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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