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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公主是尊菩萨(重生)》 80-90(第15/17页)
都是这?种人。”
兵长?抱拳,咬牙喊了声:“是。”他手臂一扬,带着百余名士兵将?对岸的百姓驱赶到君侯面前。
许多百姓早就四散,能被捉住的都是老实又爱凑热闹的,他们以为事不关己,等被圈起?来,才会?明白大雪压下来的时候,从来不分人心里干不干净,暴雪冲得多是无辜之人。
他们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嗡隆隆——
乌压压——
七嘴八舌,根本听?不清他们的说辞,只有一句话反复出现:“君侯,您饶了我们吧。”
十多日前,面对马邑茶寮里说书人与掌柜的求饶,严克觉得自己可悲——他明明不是嗜杀之人,他们却怕他因几句玩笑而滥杀无辜。如今,他真想杀了眼前这?些人,听?着一句句求饶的话,他仍然?觉得自己可悲。因为,他从心里明白,这?些人未必就是害之寒落水之人,本就是无形之力——如同风,是风把人推到水里,人不能捕风捉影,对吗?
无用——他们的命,换不回之寒。
严克道:“世上之人多以强欺弱。你们不敢骂我,是因为我身为君侯,手中有剑,脚下有兵,你们敢欺她,是因为她是一介女子,无依无靠。你们听?清楚了,后世史书只敢这?么写——毁栈炸桥是老子严克一人所为。”
所有人匍匐在地上,都收住了声。
严克抱紧怀中冰冷的人,把下巴枕在她头顶,嗅着那带着潮湿之气的薄荷香,仰头,对着玄天说:“天罚人怨该由我一人承担。你们凭什么怪在她头上?你们凭什么!”
严克颠一颠之寒,期望能将?怀里冷得似冰的人颠醒,但她只是紧闭眼睛,扬起?头,头擦着她臂膀滑落,他这?才发现她手掌里抓着一只金泊舟,他突然?想看一眼这?只小舟上的红字——在她人生最后一刻,她抓住了什么?
严克蹲下,废了点力气才从她掌心抽出那只小纸舟,这?舟被她捏得紧,水没有弄花字,那上面写着“高雨”二字。
严克瞬间明白了,她急着去水边是为了什么。
那一只只小舟就是严家人的引魂船。
她在为他的父母兄弟祈福。
她真是好啊。
严克冷冷道:“下水!”
兵士们相互看一眼,总有一两个人不会?思考,特别听?话,率先拔出刀刃,听?了响,看到别人动,剩下的人也就不得不动,“刷刷刷”全都亮出兵器,将?百姓驱赶到丁坝上。
有百姓大喊:“我们什么错事也没有做,凭什么要我们替死!”
“你这?是草菅人命!”
“……”
严克没有看他们,他不在乎,也没触动一分。
林峥冷眼旁观,把坐在地上的丹橘拉起?来,“哭什么,没用。”
哗啦啦——
百姓一个个跳到漹水中,乌压压连成一片,如此湍流不息的漹水也几乎被人的躯体所阻断。
丹橘哭喊着:“君侯,不是他们啊!不是!”
林峥冷哼一声,“他知道,疯了。”
严克耳鸣,把神识从躯壳里拔出来,逼迫自己不去思考,仅凭气性?为所欲为。
一声水响就是一条鲜活的人命。
人命在乱世不值钱。
对!一文?——不值!
他定?州侯的手上该沾点血了。
如果之寒被冰寒彻骨的漹水所吞噬——
那让这?些人的骨与血也彻底凉一凉吧……
严克喃喃自语:“一个人担,一个人……何以安身立命……”
百姓哀嚎着,哭泣着,辱骂着……
严克的手里捏着写有“高雨”的小舟,金箔纸沾了水一捏尽碎,他才突然?意?识到要把这?最后的小舟放到水上,他跪下来,身体僵硬如铁,似被人从背后杵了一击膝盖,跌下来,双肘支地,之寒压着他的双臂要滚出去,他拼命抓住,咬牙抱起?来。
严克小心翼翼弓身,烂成一团的金箔舟从手掌里飘出去,孤单地走上自己的归乡路。他的目光放开,跪看着那摇摇曳曳的小舟飘到水中央——飘进?人群里,被愤怒的人抓起?来撕碎。
人的本性?是恶,恶行恶言恶念——随时都会?从阴暗的角落里钻出来,撕扯人的灵魂,但人不能屈服于恶,挣扎虽然?痛苦,可能不为人知,甚至被人所误解,却是一个人为人的底线,否则,与禽兽无异。
严克长?舒一口气,“都上来吧,滚回家!”
林峥愣了一下,以一种从未有过的专注目光盯着严克。
兵士们也愣住。
严克发出野兽般的怒吼:“滚!”
兵士们将?人从水里一个个拉起?来,他们从严克身前掠过,一一行跪拜。
刚才,他们拜君侯是因为怕。
现在,他们拜君侯只是因为悲。
严克高声道:“记住了,你们真心要拜的是那些死去的人。那些脏得臭的都往我严克一个人身上……”
“你——不是一个人……”怀里的人动了动。
之寒嘴里吐出一口水,睁开眼睛,嗓音飘入耳中,“我会?——一直陪着你。”
第九十章
之寒浑身哆嗦。严克抱得紧些, 但无用,他身上也是湿的,暖不了她的身子。严克把之寒塞进马车, 道:“把湿衣服脱了吧, 裹着披风, 我?们快马回城。”
丹橘钻进马车,缩在角落里, 抱着臂膀发抖, 她眼角通红, 哭道:“夫人?,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林公子说君侯疯了,你要是醒不过来, 君侯会杀好多人?的。”
之?寒摇摇头, 缓缓道:“他不会的。”
不多时,有人?敲打马车的门, 林峥的声音传来:“见谅。”
马车门被推开一条缝, 塞进来一套叠得四四方方的衣袍。
之?寒把身上的披风裹得紧些, 笑着对?丹橘说:“给你的。”
丹橘狐疑地?将衣袍穿上,掀车帘, 偷偷瞧见林峥只穿了单衣骑在马上——他本来就穿得单薄, 脱了衣服,仿佛真就生?来不怕冷。
丹橘道:“谢谢你,我?回去?洗干净还给你。”
林峥头也不回,在马上摇晃身子,唯有怀里的算盘“沙沙”作为回应。
之?寒朝丹橘招招手, “你来,我?们挤在一起就暖和了。”
丹橘爬过来, 与之?寒靠在一起。之?寒将狐毛披风掀开,盖在丹橘肩膀上,再缩一缩身子,把披风的两条边捏住。
严克在外问:“换好了吗?”
之?寒正奇怪他为何?有此一问,才说了一个“好”字,严克就从厢门钻进来,坐到她二人?对?面?。
严克极黑的瞳孔盯着之?寒,问:“好受些吗?”
之?寒把头靠在丹橘肩膀上,她觉得疲累,只想打瞌睡,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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