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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公主是尊菩萨(重生)》 30-40(第9/17页)
一脚踹飞随军医正,“你给老子吃什么东西?”
老子!老子!
严春心想,进军营的时?日长了,公子也学着粗人说话?,整天老子不离口!一点都不文雅了!
第三十六章
严春把两副铠甲放到铺盖卷儿上。
俨四把纱布一圈圈从头上绕开, 越贴近疮口,渗出的血越多,待取下纱布, 他才适应光亮, 忍不住眨眼睛, 这一眨眼,就扯到?伤口, 板着脸, “嘶嘶”抽冷气。
一条黑紫的蜈蚣般的砍伤擦着眼角伸到太阳穴。
随军医正手里正展开一包药粉, “这是好东西,吃下去,就不疼了!”
俨四放下纱布, 抓过药粉, 当着医正的面,抖落掉白色的药粉, 他把包粉的牛皮纸随意丢到?铺盖上, “小爷不嗑/麻/粉, 怕疼,就不来这个鬼地方了!”
严春才弄明白自家?公子生气的原因。
随军医给俨四服用的是军中兵士常服的五石散。久战之后, 兵士身心压抑, 大多酗酒成瘾,他们受伤后,为了止疼,也?大多服用麻粉。
严春跟着俨四的时日足够久,了解他的为人——他家?公子断然不会折服于区区伤痛, 他在军中,甚至滴酒不沾。
医正打?错了算盘, 想用麻粉换公子的钱,是断然不可能。
随军医正如发蔫的果?子,郁郁离开了。
俨四坐在铺上,折起膝盖,一手放在膝盖上,一手摸着空荡荡的脖子根,凝眸沉思?。
严春翻出下层的铠甲,凑上去,“哥,你瞧瞧,这是京中贵女绣的铠甲,可软和了,你试试?”
俨四的目光向?下略略一瞥,瞥见了一个卍字符,淡淡说:“好蹩脚的针线,穿上一定倒霉菩萨附体,上阵,就中箭!”
严春笑道:“我也?想给哥留下这件好针脚的铠甲,谁让天上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只鸟,拉了颗屎蛋子在铠甲上,只能委屈哥穿这一件了!”严春翻出有污迹的那一副铠甲。
俨四斜乜那两副甲。
算了,发臭和出丑之间,他选择出丑。
王卒长?从帐外走进来,嘴里啃着一块牛骨头——骨头上并没有肉。他撞上俨四的目光,冷哼着撇过头,坐下,加入其他兵士们的赌局。
王参将被降成了王卒长?。
这源自武卒试炼后的某一日,石场子尼姑庵庵主被人领进春申军帐。王参将一见到?老尼姑就慌慌张张把她拉到?角落里,质问她为何冒失进入军中。
老尼姑一口咬定,是有人以他的名义喊她来的。正当两人交头接耳之时,有人嚎了那么一嗓子:“王参将在军中约见相好!”
事情很快闹到?都尉潘玉那。老尼姑交代了自己的出身和行?当。潘都尉唤来那一队武卒,命他们一个个列阵于主帐,逼他们交代当日的情景。
起先,没人敢出声?。
俨四说:“王参将把我们领到?尼姑庵,丢下我们,狎/妓!”
众武卒:??
武卒们相互盯一眼,把头点得和小鸡啄米一般,“没错,王参将自己去的!我们作证!”
俨四踩准他们的尾巴——众人好不容易被选上武卒,怎肯轻易丢了美好前程?
王参将想喊冤叫屈,却又不敢真的喊出实情——独人狎/妓,比带手下行?军时一起狎/妓的罪责要轻得多。
王参将本以为是罚不责众,料定没人敢把事情抖搂出来,才横心去纵/欲。
他俨四和严春兄弟两个本是异类,如今他王某人却成了异类,这苦莲子得他自己吞下。
潘都尉说:“小王啊,你也?太糊涂了,纵情酒色也?要看?是什么时候。受三十?军杖,降为百夫长?吧。”他撸一撸王参将的头,意味深长?说,“菏泽里有那么多条鱼,你怎么偏拣菩萨篓里逃出来的那一条捞?哎,你还?是太年轻啊!”
潘都尉受杖责、降职成板上钉钉。
俨四很满意这结果?,谁让潘都尉害他丢了一枚假铜钱呐!
王卒长?因此怨毒了俨四。
北境上将军高晴为这事颇看?不惯俨四,他警告俨四:“罔顾军纪是该打?,但兵反将,是不听军令,更该打?。你小子,小心些好!”
被选为武卒之后,俨四已经跟着春申军打?了五场大战。春申军共一万余众的兵士。这四个月,响应江南道总兵府诏令,一路向?西北行?军,边扫平零散的捻军据点,边与各军合围桃州——两京之间的一块腹地。
俨四每日都比其他武卒早起两个时辰。严春教他刀法。俨四不喜欢用刀。他给了严春两个选择,要么选剑法,要么学高家?祖传的长?戟。但严春再视俨四为亲兄长?,也?不敢没争得父亲同意,就擅自教俨四祖传绝技。
严春选择授予俨四刀法。
俨四妥协了,每日练刀两个时辰,食过朝食,再上校场,与其他低等武卒一同被高将军死命虐。
在军中,其他的他俨四都还?能适应,但唯有一条——军中吃主食的时候多,很少能吃到?肉。俨四不怕伤痛,只觉得肚子饿。严春就想着办法给他掏鸟蛋、猎野兔,实在没吃的了,把红薯三蒸三晒,制成香甜的薯干,给俨四当零嘴吃。
严春的身上好像长?了百宝袋,总能掏出些稀罕东西塞进俨四嘴里,让他解一解公子哥儿的挑嘴。
捻军东西南北王被各地兵府如同小鸡崽子一般聚赶到?这处最后的阵地,四万多杂牌军将桃州挤得满满当当。
天启十?年,冬,正月二?十?日。
春申军营帐驻扎在桃州外,等着晨鼓一响,就要与捻军殊死一决。
咚咚咚——
呜呜呜——
号角响起,军旗猎猎。
箭矢在前头开路,骑兵如同楔子一般列成一个个尖锐的角,冲锋,突袭,破开重重盾林与枪林。步兵如同浪一般,黑压压向?城门涌去。
桃州城垛上,捻军架起一辆辆抛石机,辘轳分秒必争地转动,牵引,发射,将火球与石块如雨点般砸到?兵府士兵的头上、脸上、脖子上、腰上……
俨四身边倒下了很多人,死的时候都不是全尸,骨肉、鲜血、手脚筋、焦炭从视觉和嗅觉上压迫着他,他浑身浴血——却都不是他的。
石块与火球之后,又是箭林!
更多人被/干脆利落地射中,闷声?倒下。
俨四此刻,正一手抓起捻军士兵的头发,一手横刀剌刺,一刀破吼,温热的血喷出来,他砍下头颅,随手丢到?尸山血海中。
杀人——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却也?不难。
有了第?一次,后面就是水到?渠成。
俨四在第?一次杀人之前,总是研究自己要怎样出刀,才能轻易击破敌人的弱处。但真与人搏斗,处在生死攸关?之际,他才发现,对于初习武之人缺乏的并不是技巧,甚至不是武艺,而是经验和勇气。
招式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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