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萝: 第125章 破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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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嘴笑,梨涡嵌如月牙。

    她扇睫,依偎颊侧软发,盯住面前的男人,就是不松口。

    见她如此,魏玘知她起了玩心,一时又气又想笑。可他到底爱她纯真,便也耐着性子,收敛举止,乖乖等她恩准。

    这一等,没等到她开口,反而等来了一只小手——

    阿萝抬腕,挪动纤柔的食指,带着好奇与试探,点上了他的喉头。

    “咦?”她惊奇又困惑。

    感觉好不一样。与从前大有不同。

    曾经,二人尚在小院,她为察伤势,曾碰过魏玘的结喉。发觉他喉关平整、了无伤痕,她便放下心来,转眼就忘了此事。

    而现在,她点他、触他,感受他喉头滚动、随呼吸跌宕,竟如山峦起伏、峰回路转。

    阿萝轻声呢喃:“真可爱呀。”

    她以指为笔,向下勾勒,描绘他颈线,走过微鼓的筋脉。

    打从与他相爱开始,她的世界慢慢变了。天更广,地更阔,前方的道路望无涯际,连他颈前的凸起也生机勃勃。

    若要旁人评他,定要说冷沉、凌厉云云。唯她一人知晓,他饱含深沉与温柔,只在喉头表露无遗,惹她心如悬旌,令她好生喜欢。

    “好玩吗?”魏玘忽然开口。

    阿萝一怔,就此聚回心神,掀眸向他,忽而眼睑微痒。

    ——原是她不小心、扫到他眼睫了。

    他与她,仍是离得这般近,几乎睫羽打架,又像是她成了一树桃、植入他这片土壤,所有变化都逃不过彼此的感官。

    阿萝忍着痒,垂下眼,含咬朱唇,莹白的颊点滴泛了红。

    她的嗓音软得像水:“你怎又起来了?”

    魏玘不说话,与她叩着额。他擒住她小手,引她探过素襟、抚至他锁骨。

    阿萝吸了吸鼻子,指尖微微一蜷。

    二人静默,谁也不说话,听着清浅的呼吸,与一拍又一拍的心跳。

    好半晌,变化安在,持之以恒、纹丝不动地伫着——这样看来,没有变化的变化算是静默,该叫人习以为常才对。

    可阿萝很难习以为常。她深受其害,只得赧着脸、不敢动。

    魏玘仍不语,沉沉锁视她,耳尖冒出微红。

    他低声道:“太想你了。”

    阿萝杏眼一眨,漾开娇怯的喜悦。

    她对他依恋大为受用,却惯是不饶他,咬着字道:“你可曾有过不想我的时候?”

    魏玘勾唇,低低笑了一声。

    “那要问你。”他道。

    他早先解了冠,此刻挨着她,发丝两厢绞缠,似要挽出个同心结来。而那只圈住她的手掌,已然松懈力道,转而搭上她凹陷的腰际。

    是软的。她真像是水作的人儿,受了天赐的婀娜,何处都是软的。

    他又吻她一下,接上未完的话:“你何时不再如此迷人,便能叫我歇歇、免对你朝思暮想。”

    阿萝听罢,脸颊越发熨热。

    她心里有了回应,却不立刻作答,只拧着身子、深深钻入他臂弯,像小巧、灵活的兔儿,伏着耳际,偏要听他喧嚣的心跳。

    听得三下,她这才道:“你要问我,就没法休息。”

    “我就要你一直喜欢我、一直想着我,记挂我整整一辈子才好呢。”

    ——爱得赤忱、热烈,便是她,一如既往。

    魏玘心念一动,俄而落至掌间,只重下一刹,转瞬就收了回来。

    他不答话,鼻尖萦有暗香,便合上眼眸、独独攫取那香,仿佛怀里的少女化作云朵,绕往他清骨,将他柔柔裹在里头。

    一辈子哪里够呢?他暗自叹息道。

    换作从前,他尚且愿与她一生一代、白首相携;此时抱着她、搂住她,一世的光阴忽然短暂起来,自她乌发缩为眼睫,勾得他贪念滋长。

    他就该是她的。现在是,未来也是;今生是,后世仍是。

    魏玘静静地想着,如此沉默良久。

    因他合了目,又一语未发,叫阿萝瞧入眼里,还当他兴致未宣、身子耐得难受。

    阿萝抿着唇儿,颦起水湾眉,眸里担忧隐隐。

    ——曾几何时,她还当是他警惕心足、随身佩刀短刀;如今开了智慧,反倒捱不住柔肠,哀戚戚地同情起他来。

    二人相对,晚风徜徉而过,衬着斜下的孤月,落进眸瞳,照出一泓冰光。

    一点灵犀就此生长,莫名攀上人心头。

    “嗳!”少女突兀唤道。

    魏玘一讶,睁目瞧她,与她迫近之间,窥得她眼波明明、眸里雀跃。

    “怎么?”他的预感相当微妙。

    阿萝咬唇又松,微白一刹而逝,只余丹唇下片、水泽清莹,烫得魏玘心尖滚火。

    她扭捏,但也不太扭捏:“你想我亲亲吗?”

    魏玘挑眉,本按原意来解她,遂退开些许、要答她的话。

    只是,话语将出时,他迟迟没有声音。

    不太对。是哪里不对?

    魏玘心里生疑,不禁拧眉,上下打量阿萝。

    在他面前,少女梨涡浅浅、娇靥纯澈,分明是如常的笑意,一双杏眼却闪烁如星,像要做什么坏事,又像是万分好奇。

    得见此情此景,魏玘喉头一滚,终于读懂她含义。

    “不行。”拒绝脱口而出。

    阿萝鼓着香腮,委屈道:“为什么?”

    ——倒也不是当真在问。

    她还记得,上回她作出如此提议,他亦如此时一般,斩钉截铁地驳她。若非她知晓他心意,怕是真要以为他嫌弃她了。

    “这既叫你欢喜,又不害你累,不好吗?”

    她历来大胆、率直,边说着,边偎在人怀里、挪动小手,一句句地往外丢。

    “我喜欢你。我爱你。我会努力的。”

    “试一试嘛,又不会掉块肉。若吃不进,那便算了,你自己寻法子。”

    “就今夜,就一回。子玉,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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