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萝: 第124章 月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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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玘的话语沉热、眷慕,如火星迸溅,灼上阿萝的耳尖。

    阿萝不应声,雪颊隐隐烧热。

    她含唇,想抽回手去,纤指却恍若凝滞,迟迟没有动作。

    真是没得救了。她朦朦胧地想着。

    今日、明日,乃至往后余生,她待魏玘,都会像此刻一样,推不开、逃不脱、赶不走了。

    她很清楚,他的乞怜并非示弱,而系借卑微的讨好、掩盖坏透的心肠。这样的恶家伙,活该受些冷落、吃点苦头才对。

    可说到底,她终归是舍不得的。

    她爱他,便会想他、念他,时刻盼他展眉,予他最好的一切。

    既然如此,于他而言,还有什么能好过她的?

    况且,前些时候,因着蛊乱未平,二人的相处确实太过短暂。若说魏玘对她念念不忘,她对魏玘又何尝不是眠思梦想。

    依照礼制,只需捱过婚期,她就能与魏玘成婚,做他名正言顺的妻子。有了如此盼念,她便心有支撑,等待的日子也不会太过难熬。

    可现在,魏玘打破礼制、趁夜赶来见她,还作了好荒唐的事、央央乞她疼怜。

    他的唇形很薄,却是漂亮、柔软的,似传情的青鸟,衔着浓烈的爱意,偏在她这儿落了窝、筑了巢,要她各处都好生领教。

    受他这般讨好、亲吻,她珍藏的情愫也饱受浇灌,如昙花一般,昳丽、娇赧地绽放了。

    阿萝垂着睫,正思量时,忽觉指尖温热,似有气息洒落。

    她怔住,顺势瞧去,只见雪枝红蔻、点缀唇珠。再往上走,便是微翘、乌沉的一双凤眸,深深凝视她,写满专注与恋慕。

    ——原是她方才想得出神,纤指无意游走,描过魏玘的双唇,几乎绘遍他勾人的线条。

    阿萝脸颊如烧,终于拧着心、将手缩了回去。

    魏玘瞩她,没有任何动作。

    从始至终,他都不曾出声或反抗,只任纵她、仰望她,仿佛得她触碰、已是不可多得的恩赐。

    可他眸里有火,杳杳地燃着,像汪洋里的一束漆光。

    阿萝了解他,自然懂得他目光的含义,知他眼里的渴慕何等无声,潜藏的心潮便何等暴烈。

    她有些恼,便扭头,抿起两片唇,既是气他坏极、总是捏她软处,又气自己意志不坚、遭不住他狼子野心的乖顺。

    “你、你是狗吗?”她闷闷埋怨道。

    ——系要负隅顽抗、说些坏话,好让他知难而退。

    魏玘眉峰一挑,不见半点恼意。他姿态未改,只垂首,蹭她光润的膝,虔诚而驯顺。

    “可以是。”他道,“神女喜欢什么,我便是什么。”

    阿萝一时默然,不料他如此无耻。

    可是,虽说他无耻,他从前作为却又言行相称,如他惯是高傲、风光的雄狮,知她偏好温柔、不喜强硬,便也垂下头颅、与她伏低做小。

    她讲不出话,自觉辨不过他,又不肯示弱,只硬着心肠、忍下膝处的微痒。

    见她不语,魏玘也沉默,垂下眼帘,愈加亲昵地偎她。

    他越是乖巧、温顺,阿萝心里越是臊得没边儿,总记起他光洁的下颌,想他必是早有预谋。

    是了,她看得可透彻了。假使没有这场秋雨,他定要如寻常那般,变着法儿地探她声音、掘她新调,光是唤他名讳,也要作三五种叫法。

    坏家伙。她赧着小脸,轻轻踢他一脚。

    “你讲究些。怎也不嫌脏。”

    魏玘不躲,结实受着,顺势扣住她足踝,抚那微凸的骨峦。

    他并未立刻作答,先吻她,点滴啄上,似沉着、孤勇的登山之人,行过葱似的五指、雪塑的藕臂,最终欺上椅去、与她前额相抵。

    打落的阴影颀俊、清挺,不过眨眼,已将娇小的少女纳入其中。

    阿萝要退,笃的一声,抵上后方的椅背。

    魏玘长臂下抵,锁住木椅两侧,继而垂首向她、蹭她眼睑。怪也怪是,他生着贪婪的心思,动作却极尽温柔、尤其克制。

    他这才回她道:“狗会嫌主人脏吗?”

    好哇,倒是连面孔也不要,用她的话来回敬她了!

    阿萝语塞。她掀了眼,翘起噙泪的软睫,又爱又恨似地,幽幽觑他一记。

    那双凤眸近在咫尺,像不化的墨点,黑得明白、透彻,却又浮着浅光,灼出她一方小影,连她微翘、柔软的发尖儿也清晰可见。

    她抿着唇,压出愈多的白,俄而一松、泛回朱红,像是彻底没了办法。

    “你才不是狗呢。”阿萝叹息道。

    于她,魏玘不是狗,而是其余的、更玄妙的坏东西。

    假如说,她所有的感情都扎根心底,生出了一朵永盛不颓的昙花;那他就是栖息花里的妖邪,专程迷惑她神魂,令她丢盔弃甲。

    她千防万防、努力挣扎,依然未能幸免,到底中了他的招。

    ——而今,坏透的花妖要来吃掉她的心了。

    阿萝阖上眸子,放弃无谓的抵抗。她扬起纤臂,徐徐一勾,像水藻似地,绕上修长的脖颈。

    “到屋里去。”她的声音软而轻小。

    她直白、热烈,但又恰当保守,讲究处境与场合。此处是杏楼的诊堂,合该肃穆、庄严,礼制已然打破,更是要换个去处。

    魏玘默不作声,吻她一下,惯常依她心意。

    他起身,横臂抱她,只觉臂弯轻盈、全无负担——那纤柔、娇妩的少女,分明蜷在他怀里,却像轻盈的一片羽,不存半点重量。

    二人如此相依,堵了门栓,方才拾级而上、走入厢房。

    厢房悄寂,静得落针可闻,不算宽敞,陈设也简单、古旧,譬如木榻、案几、衣橱等,几乎不染纤尘,显是受人特意打理。

    壁上,一方窗棂支起,现出秋里黄枝,与水濯的月光。

    阿萝合着眼,长睫浓垂,听得足音吱呀、踏过木板,终落进一片温绵、陷入软榻之中。

    清光如洗,隔着视野昏黑,徐徐扫往她睑上。她这便睁眸,先见净透的、青白的一泓月,仿若画笔,勾出男人的轮廓。

    魏玘确实好看,丰肌俊骨,清颀却不瘦弱,沉目如钩,眉宇亦是英挺。

    饶是熟络,阿萝生生瞧着,仍不免颊红心热。

    莫名地,她有些局促,便趁着窸窣渐起,抬起一只小手、要将窗棂打落。

    “不关。”魏玘低声止她。

    阿萝细腕一悬,凝滞须臾,方才回首去,窥得他眼底的炽色。

    “我想你。”他喉头微滚,“让我看看你。”

    ——屋内无烛,徜徉的月是唯一的光。没了月,便是四处漆黑、茫茫不见。

    阿萝缄默,睑下绯霞愈漫。她生得白净,双颊似玉,此刻红得透了,倒像可爱、柔熟的桃子。

    二人就此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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