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南北: 160-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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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如悬旌,屏息等待着她的答案,仿佛是今生最后的审判。

    好似过了一瞬间,又好似过了千万年,日升月落,苍海沧田,她眨了眨眼,鸦青浓密的眼睫如蝴蝶翅膀拨动心弦。

    “好呀,我们一起去月亮上见爹娘!”她笑道。

    如溺水之人寻到浮木,迷途路人见到绿洲,星子落满长河,倦鸟终是归巢,他于谎言和欺骗之中,得到了虚幻的美梦,短暂的救赎,哪怕是假的,这一次,她终是没有再抛弃他。

    他俯身紧紧拥抱住她,哑声道:

    “还记得那天我说,倘若我熬过第七夜,我们该如何吗?”

    “我们该如何?”

    “我们成亲吧。”

    这一次,是你将花抛给了我,你将萤火虫放在了我掌心,哪怕天崩地裂,我也不会再放手。

    “好啊!”.

    若依颜玉央之意,他与裴昀便该当晚成亲,以免夜长梦多,左右二人既无高堂又无亲友,婚礼不过是一个形式,当初在燕京世子府,合卺交杯,结发撒帐,洞房花烛,该做的不该做的,两人早就统统做过了。

    但阿娜依对此极力反对,据她所言,按照爻寨的习俗,八月乃是寡月,从月初至月尾都不宜嫁娶,否则便会家破人亡,几百年来从没有一对新人能幸免。凡在双龙节上定亲的男女,最快也要等待九月才能过门。

    颜玉央思虑片刻,认可了这一提议。且不说寡月不寡月,就算配制化功散也委实需要时日,况且那楚先生所言未必全然可信,他也想趁这几日观察一番,化功是否当真是唯一的出路。

    于是,二人的婚事便定在了九月初三。

    爻寨以十月为岁首,整个九月都是年月,用来庆秋收,祭祖先,寨中人斗牛斗鸡、跳芦笙、打糯米粑,好不热闹,而一年中寨民婚嫁一般也集中于这个月,讨个喜上加喜的彩头。颜玉央与裴昀的婚事,乃是九月里的头一份,历来只有各家寨主才有这个资格,所以这桩婚礼须得阿娜依亲自出面,操办得最隆重最欢闹才成。

    寨子里从来没有过这般时间紧迫,又这般一无所有的亲事,好在阿娜依身为寨主经验丰富,几天内便找起了寨中十几个巧手阿妹一同赶制嫁衣,但打银饰已是来不及,阿娜依便又将自己当年嫁人时的全套妆面取出清洗翻新,赠与裴昀。

    “无银无花不姑娘,有衣无银不盛装,阿妹嫁人,怎能没有银饰傍身?”阿娜依长眉一挑,嗔怪道,“你这没屋没田坏脾气的后生啊,若是在我们寨子里,管你生得多好相貌也没人稀罕,也就是傻乎乎的阿英肯嫁吧。”

    对此颜玉央无话可说,最初他来南疆不过是走投无路,至白龙寨相识阿娜依也不过是一场钱货两讫的交易,到今日她为二人这般尽心尽力,他不禁生出三分感激之情,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然而这份复杂心情也没持续多久,直到他从药庐回房后发现本该在床上乖乖等他的人不翼而飞时,这感激也就随之灰飞烟灭了。

    “阿娘说了,寨子里规矩,未婚夫妻成亲前不能见面!”

    阿姿气势汹汹的挡在自己房门前,伸出双臂拦着颜玉央。

    “会如何?”

    “会不吉利!”

    颜玉央心中嗤笑一声,他与她在一起,本就已是不忠不孝,人神共弃,天打雷劈,还怕什么吉不吉利?

    当即扬声道:“阿英,出来!”

    房门吱哟一声打开,一个身影灵巧的从阿姿手臂下钻了出来,扑到了颜玉央怀中,笑眯眯道:

    “你怎么才来呀?我都等你半天了!”

    “回家吧。”

    “好!”

    于是两人相携而去,只留阿姿一个人在原地气得跺脚。

    “阿英你现在不乖了!真是的,我要告诉阿娘去!”.

    二人回到小竹楼后,颜玉央递给裴昀一方小盒子,里面装满了白白嫩嫩,香气扑鼻的乳膏。

    裴昀嗅了嗅,好奇道:“这是什么?味道好熟悉。”

    “羊脂百花膏。”

    昔日北燕宫中御用之药,可祛疤消痕,愈合肌理,他替换了其中几味药,就地取材,炼制了一盒,功效应也有十之八九。

    “把衣衫脱下来。”他低声道。

    裴昀不疑有他,顺从照做,除去外衫,只余裹胸和褥裤,乖乖躺到了床上。

    颜玉央坐在一旁,为她身上陈年旧疤涂药。温热的掌心隔着冰凉的乳膏,在裸露的肌肤上反覆摩挲,逐渐生出暧昧的意味。裴昀起初只觉得痒,躲来躲去笑个不停,后来却觉得身体渐渐发热,双颊渐渐发烫,有一股难耐至极的酥麻之感渐渐遍布全身。

    “还、还没有涂完吗?”

    “谁叫你不爱惜身子,落下这么多旧伤。”

    她目露迷茫道:“都是怎么伤的?我怎么不记得了?”

    “好,我来告诉你。”

    他的指尖划过她的琵琶骨:

    “这里,曾被人用铁链穿过。”

    向下划过肩胛:

    “这里,曾被人一箭射穿,箭头卡在骨中,我用口为你咬出来的。”

    指尖一路向下,挑开了她背上的系带,胸前最后的遮挡顿时滑落而下,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可他的手指还在继续游移,划过胸腹:

    “这里,曾被一掌重击。”

    划过膝盖:

    “这里,曾因宁死不跪而伤痕累累。”

    最后,他的手掌盖上她的胸口:

    “这里,曾折断两根,又被接起。”

    拇指轻轻摩挲着那颗不为人知的朱砂痣,他低声道:“是我为你接得骨,就是这般姿势,就是这般情形,你还记得吗?”

    她摇了摇头,只觉整个身子都滚烫得要烧起来一般,有陌生的□□从喉咙间涌到唇齿间,她一边咬唇阻止着那声音的溢出,一边勉强开口道:

    “那你的呢?”

    那你的伤都在哪里?

    颜玉央闻言一顿,他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将自己的衣衫解开,褪下,露出□□劲瘦的胸膛。

    裴昀本能觉得羞赧,偏过头去,只露出青丝间通红的耳尖,下一瞬便有一具炽热的躯体覆了上来,肌肤相贴,坦诚相见,再无丝毫隔阂。

    她的手被他拉过,贴在了他的左胸,掌下扑通扑通而跳的,是他一整颗鲜活的心。

    “这里。”他哑声道,“都在这里。”

    她不禁呼吸一滞,只觉一颗心酸得缩紧,却又甜得发胀,悲喜交织,竟有落泪的冲动,忍不住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了面前之人,再也不想放手。

    南疆的夜啊,没有纷飞大雪,没有枝头红梅,有的只是这红绡帐软下纠缠的一双痴儿女。汗水从每个毛孔中流淌而出,破碎的呻/吟自喉咙间倾泄,每一寸相贴的肌肤都那样潮湿,那样温热,他与她堕落成魔,他与她羽化登仙。

    “你是谁?”

    “我是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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