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岁聿云暮》 30-40(第2/19页)
曲疏月也笑,眼神全落在那个盒子上,几多自嘲:“你今天晚上这么开心啊。”
“怎么了?”这话说的,陈涣之更觉得奇怪了:“合着高中毕业,我还得大哭一场?”
曲疏月心里燥得很,说话也颠三倒四的。她哼了声:“要哭也是我哭啊,怎么会是你哭呢。”
她才应该痛哭流涕呢。自作多情了三年,暗无天日的喜欢了他三年,还是不如李心恬。
陈涣之嘿了一声,他坐下来,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势。
他摸了摸曲疏月的发顶,和平时亲热的样子没区别,仿佛好哥们儿一样。
窗外人声沸腾,楼下全是嬉笑追赶的动静,热闹非凡。
陈涣之好声好气的问:“我说曲疏月,今天怎么跟吃了枪药似的,谁惹你了?”
「就是你惹我了!谁让你喜欢别人的?我这么喜欢你,你全都看不见吗!陈涣之你这个睁眼瞎!」
被夜色笼罩住的教室里,曲疏月瞪着她,带着满腔满肺的心有不甘,在心里大喊大叫。
但话说出口,就变成了一句冷冰冰的怨怼:“你是我的什么人,凭什么管我啊你?”
空白的迷茫过后,陈涣之的表情僵在了那里,好似被兜头浇下一盆冰水。
片刻后,他的唇角扯出一抹玩味的笑:“有谁说过,要当你的什么人了?”
这句火上浇油的话,无疑是在曲疏月的心上再插进了一把刀子,照着死穴,准确无误的捅了下去。
她生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失了态,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
当时,曲疏月的情绪激动起来:“陈涣之,我真希望我从来不认识你!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路上碰到,也不要假装很熟的打招呼。”
她拿上两本书,抱着从他身边走过去,被陈涣之一把拉住。
他垂眸看了看她,耐下性子多问了一句:“你到底是怎么了?”
同桌快三年,曲疏月是什么样的女孩子,他不说十分了解,也有三分模子。
虽然家里爷爷惯她,但绝不是个胡乱发脾气的人,对每个同学都客客气气的。
今天会突然这样,肯定是有内在原因,而那个原因他不知道。
因为不知道,让他感到茫然又困惑,心里毛毛躁躁,如墙角生苔藓般的痒。
但曲疏月只说:“你就走那条路回去吧,我走这条,我们就这样东西两边。”
她哭过的眼底残余绯红,和他道别,好像以后再不打算见了。
回家后,曲疏月把那条百褶裙脱下来,用尖细的剪刀剪得稀碎。
“曲疏月?”
枕畔一声轻唤,把她从回忆的沼泽里扯回来。
这么多年,曲疏月已很少主动去想这些,偶尔闪过一些片段,也会很快被她掐灭在脑海里。
否则,一旦起了一点不好的苗头,就会放电影一样自动播放,无限循环下去。她不想陷入那样的内耗里。
曲疏月嗯了一声,假装打一个哈欠:“困了,睡觉。”
这么突然?刚才不是还笑得精神抖擞?
陈涣之纳闷的:“你睡意来的倒是快,带开关的是吧?”
“”
chapter 32
嘴上嚷着睡觉的人, 其实困意全无,不过是天聊不下去,找了一句托辞。
但话是她提的, 还不得不装出一副老实样, 半天都不敢翻动。
直到身边的呼吸逐渐匀称,生等陈涣之睡熟了, 曲疏月才小心的转了个身。
天边月挂疏桐,雨后的水雾汽晕湿着散开, 曲疏月呼吸又紧又涩, 借着一点微薄的光亮, 端详他的脸。
陈涣之睡着的时候, 面容轮廓都比白天要温和, 不那么有棱有角的。也的确比小时候, 添了几分难得的沉稳气。
她伸出一根指头, 轻轻点上他的眉心, 从左滑到右, 又折回到鼻梁上来。
曲疏月乐此不疲的,玩着这么个幼稚无聊的把戏, 像个孩子。
身下柔软的床垫托举着她,一颗心也如铺叠在软云上,浮浮荡荡。
她甚至不知道,后来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也许玩累了。
还是到了第二天早上, 曲疏月发现自己被闷得喘不上来气, 整个头都埋在被子里。
她啊的一声, 伸手一扯,大口呼吸新鲜空气的同时, 睁开了眼。
面前昏蒙蒙的光线,有一副劲瘦的身躯从浴室走出来,嘴里叼着一支牙刷。
陈涣之好笑的看她:“怎么,鸵鸟肯出来了?”
她腾一下坐起来,一肚子气的揉了揉头发:“你也不帮我扯掉,就看着我埋进被子里去。”
曲疏月哪儿哪儿都好,唯独在起床这件事上,气特别重。
陈涣之的性子,也不能够由她随便冤枉。他说:“曲疏月,你起床气不要太重了啊,我帮你扯过的,是你自个儿非要钻进里面。”
“哦。”
她再没话好说了,默默掀开被子下床。
显然,曲疏月忘了她膝盖上的伤,下来时,那几步道走的别扭极了。
她忙扶住床尾凳,卷起裤腿,坐下来吹了吹。
陈涣之走上前,在她面前蹲下,检查了一遍伤口。
他口里含着泡沫,说话囫囵不清:“没事,一会儿给你上药。”
曲疏月说:“昨天医生说的时 候,我都没注意听,他怎么下医嘱的来着?”
陈涣之像早就料到:“我听清了,您好好坐着,别乱动就行。”
话音刚落,他又听见一句得了便宜仍卖乖的哦。
曲疏月就是这么个人,对自己不感兴趣的所在,第一遍总是不入耳的。
物理课上她永远都在跑神,时不时的,就要被黄老师拎起来答题。
她答不出,总是用迫切而焦灼的求助眼神,看向身边的陈涣之。
不出意外的话,看了他伸过来的纸条,照着念一念,一般她都能平安坐下。
只不过黄老师火眼金睛,笑着说一句:“疏月,你的枪手很厉害啊。”
全班人心知肚明的笑起来。曲疏月脸都红了。
但脸红归红,心却像泡在了蜜罐里,舀起一勺来,甜滋滋的。
她阅读理解总是接近标准答案的人,想破了头,也只能把诸如此类的状况,称之为明目张胆的偏爱。
从此,便在陈涣之的身上更加用心思,但事与愿违,人家公子哥儿中意的另有其人。
这么难堪,叫曲疏月怎么不气?怄都怄死了。
但她再肯恼火,也不会去指着陈涣之问,我到底哪一点不如李心恬?你说给我听啊。
打死曲疏月,都做不出来这样自轻自贱的事,她做什么要同别人比来比去?
她就是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