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聿云暮: 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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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暖风里, 有茉莉香。

    曲疏月还没走完这一段, 便收到陈涣之回来的语音:“不用着急。”

    陈涣之的语调很平,一种恰到好处的匀缓, 听起来很舒服。

    九年时间,确实足够让一个人发生改变。如今的陈涣之,在年少意气里,新注入了几分沉稳练达的底蕴,更显矜贵。

    陈涣之放下手机, 对身边的服务生说:“可以了, 去把炖好的银耳燕窝端来。”

    服务生弯腰道:“好的, 您稍等。”

    他拿起桌上的六份请帖,有黑金主调的, 有抽拉式的,样式不尽相同。

    要紧的是结婚本身,陈涣之对这些小节,并没有那么的在意。

    但陈云赓的意思,婚礼上的大部分,长辈们都已经安排好了,这些事情,你们自己也总要经一经手,是夫妻间有商有量的表示。

    曲疏月绕过一片竹林后,一把黄油布庭院伞下,陈涣之单手执着杯耳,闲靠在椅背上喝茶,一副漫不经心的俊雅。

    他黑衬衫的袖口卷了上去,露出的那一小截子手臂上,有几道分明的青色筋络,看上去健壮又性感。

    曲疏月走过去,把包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略微欠身:“来晚了一点,不好意思。”

    清脆一声相撞,陈涣之放下杯身,用菱花青瓷盖扣住了。

    她早上出门急,也是想着试穿礼服方便,随手拿了一条吊带裙,外面罩了件薄开衫。

    南法风情的样式,凸起的精致锁骨两侧,肩带上缀着珍珠,V型领口开得不算高,隐约看见雪白的曲线起伏。

    只是很短暂的一瞬打量,陈涣之就僵硬着后背,迅速错开目光。

    这时,服务生把燕窝端上来,他指了下,喉结细微的滚动一圈:“你先吃点东西。”

    曲疏月也没客套:“那么巧,我刚好没吃早饭。”

    服务生说:“是陈先生让提前炖的。”

    曲疏月抬头看他,微微红脸,说了声谢谢。

    而陈涣之的视线一直落在待选的礼服上。

    他修长的手指滑动平板屏幕:“没事,知道你吃不上早餐。”

    如果说有一个恶习,叫曲疏月贯彻始终,那就是赖床了。

    连铁打的高考都没能给她掰过来。

    高三时间紧张,曲疏月写卷子到半夜,第二天早上,慧姨往往要叫五遍以上,她才能激活系统。

    就这么贪睡,她还要在车上补二十分钟觉。

    等到了学校,再把早餐从便当盒里拿出来吃。

    可她吃东西速度慢,总是不等嚼完,早读课就开始了。

    而这一系列不利因素中,只有一点对曲小姐有利,就是坐在倒数第一排。

    老师坐在讲台上,眼神被堆起来的书遮挡出一个盲区,再加上陈涣之高大身形的掩护,基本看不到她在做什么。

    每天清早,尤其到了高三,曲疏月都是躲在陈涣之的校服后面,偷偷摸摸的进食。

    有时候因为太着急,嘴角的碎屑难免蹭在他衣摆上。

    陈涣之没发现,就这么穿着招摇过市,被他那帮哥们儿笑:“涣哥,您吃饼的时候,衣服也想尝两块?这都掉渣儿了。”

    惹得大家都笑起来。

    陈涣之低头撇了一眼,皱着眉:“啧,就你他妈废话多!”

    曲疏月坐在位置上,听见外面的吵闹声,也挺过意不去。

    周五放学后,曲疏月主动提出来:“陈涣之,你把校服给我吧,我让阿姨给你洗干净。”

    陈涣之急着去打球,已经收拾好了书包:“没那个必要吧?”

    “有。”曲疏月蜷曲着手指,捏造了一个理由:“不这样的话,我以后早饭都吃不好了。”

    陈涣之脱下来给她,临走前,不忘横她一眼:“你为了吃踏实这顿早点,可真是想尽办法啊。”

    “”

    曲疏月想到这些,一下子捏紧了银匙柄:“人也可以变的,你别拿老眼光看我。”

    “的确,在此之前,”陈涣之着意瞥了一眼透明的水晶方盏,“我也相信人是会变的。”

    “不,人不会变。您还和以前一样会阴阳。”曲疏月低着头,嘴唇最小幅度的开合,小声回道。

    陈涣之没有听见,也没有往她这边看,他挑好了款式,用英文吩咐从欧洲飞来的造型总监:“把这几套准备好,等曲小姐吃完了,我们就过去试。”

    Luke说:“好的,陈先生,您稍坐一会儿。”

    曲疏月一边小口吃着,一边给余莉娜发微信:「你认识卖哑药的人吗?」

    发完,她就把手机放在了一旁,埋头紧着吃了两口。

    先是迟到,又让陈涣之久等,怎么说都不礼貌。

    前面两套中式的,一件敬酒时穿的旗袍,一件出门的秀禾服,曲疏月试了都没问题。

    到那条从西班牙空运来 的主纱,后背的拉链怎么都拉不上了。

    曲疏月费了半天劲,一双手绕到后面忙活十来分钟,手都酸了也不奏效。

    她隔着休息室的门,叫了一声,用英文问他:“Luke,你有带女助理来吗?这个拉链出问题了。”

    Luke说有,但是她今天生理期,肚子不太舒服,去了厕所还没出来。

    他看了一眼翻杂志的陈涣之,自作主张:“陈先生,您的新娘子,好像遇到一点麻烦。”

    曲疏月来不及阻止,就已经从门缝里看见,陈涣之干脆利落的,起身走了过来。

    这个嘴快的马德里gay佬!

    陈涣之敲了一下门,而后插兜站定:“曲疏月,你有什么事?”

    Luke耸了一下肩,又替她回答:“曲小姐的拉链,拉不上了。”

    “”

    谢谢。但好像没请你当我的嘴替。

    本来这件婚纱的裙摆就很大,穿起来额头不停的冒汗,这么一来更喘不上气。

    曲疏月感觉自己就要原地去世。

    在他说出更离谱的话之前,她赶快自救:“帮我找个女服务员来,谢谢。”

    陈涣之正打算再度敲门的拳头,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无声的挣着。

    良久,曲疏月才听到一声缓慢的“好”。

    Luke笑了一下,调侃说:“woo!曲小姐好像很腼腆。”

    陈涣之唇线深抿着,微不可察的,扯动了一下嘴角。

    不是。他知道,不是这样的。

    曲疏月不是扭捏的性子,她只是对他心存芥蒂,仅此而已。

    陈涣之转身就要走开。

    Luke在身后问:“陈先生,你要去哪里?她很快就要出来了。”

    陈涣之背对着他,就快走进充沛的日光里。

    他抬起手,扬了扬两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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