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太子妃: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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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娘娘王妃们调理的……”王氏一袭珠翠华服,端坐堂前,两道细眉常年蹙着,就好似这世上再无任何事物能叫她展颜开怀般。

    谢明婳原以为她是独独对自己摆脸色,后来才发现,王氏对谁都这样,反正在这闻喜县里,除了她的儿子裴琏,她谁也瞧不上,谁也不能叫她有好脸。

    “本想让周女医给你好好调理一番,未曾想朝廷大军发的这样急,周女医紧赶慢赶,昨夜才赶到。”

    王氏蹙着眉,看向周女医:“我儿明早便要离府,时间急迫,还请周娘子莫要藏私,有什么怀嗣的好法子,统统教了她吧。”

    临时抱佛脚,总好过什么都不做。虽说守真此番是当军师,并不去阵前,但到底是两军交战,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可是嫡脉独子!

    王氏越想,眉头皱得越深,看向谢明婳的目光也愈发不满。

    虽说她嫁进府中才半年,但……怎么就一点动静都没有。

    难道真像二房婶娘所说,脸尖腰细屁股小,一看就是命中无子的福薄相?

    谢明婳自也感受到那道凌厉的审视,默念忍字诀,低眉顺眼:“母亲说的是,儿定会洗耳恭听周娘子教导。”

    王氏见她这副面团似的软脾气,也懒得多说,朝周女医颔首:“周娘子,请吧。”

    左右屋里都是女人,王氏又予了重金,周女医也不掖着,先给谢明婳望闻问切一番,又问了些夫妻闺房事。

    谢明婳难以启齿,好在王氏也知避讳,去隔间换衣,明婳这才松口气,嗫喏地将敦伦的次数、姿势、何时叫水都说了。

    周女医听罢,给她开了副据说是宫廷御用的生子秘方,又附耳教了她几个易受孕的姿势。

    那些私密细节,直听得谢明婳面红耳赤,掌心都掐出好几道红痕。

    一炷香后,王氏换衣归来,见谢明婳坐在榻边,一副神思恍惚的模样,抬袖咳了声:“谢氏。”

    谢明婳仍震惊于周女医说的那些房中秘术,乍一听到王氏唤她,纤细身形微晃了晃。

    待见到王氏走来,她忙起身:“母亲,儿在。”

    王氏施施然入座,睨向她:“周娘子所教,可都记住了?”

    谢明婳垂眸:“记住了。”

    “不但要记住,更得学以致用。趁着守真听了我的催促,愿意在你房里多宿几夜,你也抓紧机会。”

    王氏端起茶盏浅啜一口,望向她:“你家道中落,我也不奢望你对守真的前程有何助益,为人妇者,为夫家开枝散叶,总不算为难你吧?”

    这话听着宽和大度,然话中讥讽,如细密针刺般扎在明婳心头。

    “母亲仁慈,实叫儿心头惭愧,儿回去定当……”

    她垂了垂睫,低声:“照着周娘子所教,尽心伺候郎君,早日为裴氏开枝散叶。”

    王氏见她态度谦卑,且今日目的也达到,放下手中杯盏,揉揉眉心:“我也乏了,你退下吧。”

    “是,母亲好好歇息,儿先告退。”

    从王氏的院中离开,谢明婳望了眼灰蒙蒙的天色,这天瞧着又要下雨。

    也不知是阴雨前夕带来的烦闷,还是王氏那句“趁着守真听我催促,愿意在你房里多宿”,胸间好似也蒙上一层沉沉阴霾。

    原来,他连日来她房里,亲近恩爱,无关风月情浓,不过是想留个子嗣。

    是了,他那样的性情,本就是如此。

    夕食是中午剩下的鸡汤煮面,另加一大把新鲜脆爽的菘菜。

    吃过饭后,谢无陵又钻进厨房,不知在捣鼓什么。

    直到一阵浓浓苦涩的药香飘进窗里,谢明婳才知他在煎药。

    是他病了么?可一整天瞧着生龙活虎挺精神的。

    不然去问问?怎么说他今日也予了她两顿饱饭,还给了她一处落脚之处,让她有片瓦遮顶、被褥掩身。

    可他那样自负张狂的性子,若是自己主动关怀,他会不会误会她对他有情意——

    这事放在旁人身上不一定,可放在谢无陵身上,极有可能。

    就在谢明婳犹豫不定时,门外传来一阵沉稳脚步声。

    她一抬头,便见谢无陵端着碗汤药走进来。

    大海碗装着的汤药还热乎乎冒着烟气,不大的寝屋霎时就被那苦涩气味充盈。

    谢明婳闻着这气味,胃里一阵翻滚,两道细细黛眉也不禁蹙起:“这个药是……”

    “少问。”

    谢无陵打断她的话,语气也多了几分不同寻常的冷硬:“给你熬的,喝了便是。”

    谢明婳唇瓣抿了抿,再看面前的男人,因着只燃着一盏小小油灯,屋里光线昏朦,他那张英挺的脸庞一半在明处,一半掩在暗处,模模糊糊,瞧不真切。

    沉吟片刻,谢明婳还是抬手,接过了那碗药。

    汤药温热,黑乎乎一碗,气味苦涩难当。

    感觉到男人的目光牢牢盯着自己,谢明婳低头轻吹几下,待温度凉了些,才送到嘴边。

    淡嫣色唇瓣刚沾到药液,进屋后一直寡言的男人忽然开口:“等等。”

    谢明婳喝药的动作一顿,不解看他:“嗯?”

    谢无陵两道浓眉拧起,语气算不得太好:“你也不问一句什么药,就敢往嘴里送?不怕我毒死你?”

    谢明婳有些莫名其妙:“不是你叫我少问……”

    “我叫你少问你就少问,那我叫你给我当媳妇你怎么不听?”

    “……?”这么又扯到这一茬。

    “别装哑巴,说话。”

    “……”

    谢明也不知这男人为什么突然凶起来,但他敛起白日那副玩世不恭的笑意时,这般板着脸的模样的确有些骇人。

    稍定心绪,她放下那碗汤药,乌眸平静地看向他,嗓音轻缓:“首先,你要真想害我,昨夜便可直接杀了我,抛尸荒野,或是直接把我卖了。何必大费周章把我带回家,又是熬鸡汤,又是抱孩子,还费时费力熬碗毒药来害我。其次——”

    她话音稍顿,望向他的目光愈发恳切:“我觉得,你不是坏人。”

    顶多算是个无赖登徒子。她在心底补充。

    朦胧烛光下,谢无陵听着她那话,漆黑眸底飞快闪过一抹晦色。

    再看她重新端起汤药,两片朱唇微启,谢无陵眉心猛跳,一把伸手抢过:“别喝!”

    他动作蛮横,温热的汤药霎时洒出大半,谢明婳的衣领也被打湿一片。

    她本就觉得他莫名其妙,现下这样一弄,顿时有些羞恼,嗓音不禁提高:“你做什么?”

    傍晚回来后就奇奇怪怪的,看来该喝药的是他才对。

    “你个蠢婆娘,老子才不是什么好人!”

    谢无陵将那剩下半碗药“哗啦”倒在了泥巴地上,才顶着一张黑如锅底的俊脸,咬牙看向谢明婳,恶声恶气:“这是碗落胎药!”

    福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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