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女眷贬为庶民后: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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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又问。

    “几个老姐妹约我聚我在茶楼吃茶, 就边上那间聚贤茶楼, 你都知道的。”

    朱姨像个没事人一样往自己身上添红着绿, 但最后把那些多余的妆点都扔了,穿着件粉袄对着镜子照了照,觉得自己依旧是风韵犹存的。

    “阿娘路上小心些。”明宝珊说。

    朱姨很潇洒地一挥手, 道:“家门口几步路, 怎么这么啰嗦?”

    明宝珊站在院里没有进屋,在心里数了五个数, 就嘱咐霜降看门,自己跟了出去。

    朱姨的确是往近处去的, 但并不是去什么聚贤茶楼, 而是去茶楼后边的开元观了。

    隔着一层白薄的烟气,明宝珊看着朱姨进了往生殿, 然后侧身对女冠行礼。

    朱姨不知何时擦淡了口上的胭脂,描到了眼圈上。

    明宝珊鼻头一酸,望向那往生殿的门洞里,牌位层层如山峦,每个牌位前都有一盏长明灯,是活人对逝者的留恋。

    裘老八无父无母无妻无儿,丧事是朱姨和他那些个酒肉朋友办的,郑主事还出了一百子,来送钱的小厮以为朱姨是裘老八的遗孀,全给她了,朱姨全贴进他那副好棺材里了,一场丧事办下来,朱姨还倒贴了两百个钱。

    开元观的长明灯要多少香油钱才能点?明宝珊不想知道,她只想朱姨心里能好过一点。

    明宝珊先回到家门口时,见霜降一手提着个小食盒,一手提着个小菜篮正站在门口张望,见她回来,忙道:“大娘子刚过去呢!娘子瞧见她没?”

    “没呢!”明宝珊折回巷子口看了看,有些失落但又欢喜地问:“阿姐又给我送吃的来了?”

    “嗯,说是乡里人家挖了好些黄精,四娘子和苗阿婆做了些黄精果脯,”霜降提着食盒伸到明宝珊跟前,道:“说是吃着脆脆的,药气也淡。”

    “这菜篮里又是什么?”明宝珊掀开上头的帕子一看,就见是一只斩好的白皮肥鸭子,边上的小小布袋里装着一把洗净的黄芪和杞子。

    “大娘子说了,这鸭子咱们直接配上药材放进钵子里煨着就成,香气冒出来时洒一撮细盐,喝汤吃肉,最滋补不过了。”霜降又说。

    “正月里这都给我和阿娘送三回吃食了,我上次备下的拿那几包香料你让大姐姐拿去没有?”明宝珊忙问。

    霜降笑道:“哪里是几包,是十几包吧。槟榔、红曲、胡椒、花椒、马芹子、栀子、莳萝,还有什么来着,小人连名都叫不上。”

    “大姐姐又不要我什么,三娘喜欢看书,可我也挑不来,难得知道四娘喜欢什么,我自然要买给她的,况且这香料用进菜里,大家都受益。”明宝珊领着菜篮子进了小厨房,又探出头来问:“可问了大姐姐今日是来做什么的?”

    “没问呢,不过是个骑黑马的郎君陪她来的,两人似是要一起去办事呢。”霜降道。

    明宝珊了然,心道,‘大姐姐同严中侯一道,唔,是来寻房子的吧。’

    明宝清和严观这几日已经走访了不少废宅,有些是太小了,三步走完的院子,两眼就看完的堂屋,有些又太大了,是某些大臣或者商贾的旧宅,不知怎得聚不住人气,卖不掉也租不掉,赏也赏不出手。

    还有些屋舍根本无从修缮,明宝清见多了满院荒草,可看见那绿油油的竹子顶破屋瓦,还是觉得像梦一样离奇。

    “难怪文先生说家宅边上不能有散生竹,否则哪天在家里走着走着路,就会被地底下冒出来的笋尖绊一跤,还真是这样。”

    她感慨着,侧眸看向一旁的严观。

    严观正在看手上的那本由她抄录下来的簿册,边看边说道:“安善坊那间废宅在教弩场边上,那些将士们来往虽带着凶兵,不过还算列队整肃,但只怕是有些半吊子的富家公子甩着箭来来去去,不大稳妥。不过每月初一、十五弩营休日,容许城中居民进营习弩,你若有有兴致学一下连发的弓弩,我们同去。”

    明宝清点了点头,又听他说:“和平坊这间废宅又在牲口市附近,四周通达,可夏日浊臭难当,蚊蝇铺天盖地。”

    严观的表情很认真,仿佛手里拿着的是行军打仗的堪舆图。

    半晌后,明宝清又听他自言自语道:“长兴坊这里有间废宅?”

    严观抬眸看向明宝清,说:“咱们去看看吧。”

    明宝清瞧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嘴角一翘,说:“与亲仁坊倒是近,不便宜啊。”

    严观收了收唇角,说:“那先去光福坊看过也好。”

    他倒把那点子不情愿掩饰得很好,见明宝清抱臂看他,知道被看出来了,只好老实道:“林外郎与高二娘的婚宅就在光福坊,原先大业坊的宅邸现如今住着左仆射和其他一些林氏子弟。林家的宅邸占了一半的大业坊,好不容易下了马,进院子里还要坐老半天的抬轿才到床呢。”

    这形容让明宝清笑得厉害,月光都纳闷地转头看她。

    “长兴坊、光福坊地价太贵,就算房子买得起,只怕也住不起的,开销太大。”明宝清凑过去在簿册上扫了一眼,道:“还是去看看兰陵坊这一间吧。”

    严观跟在后

    头,就连绝影的马蹄声都透着一股子轻快。

    明知道林千衡与高芳芝的结合很是牢固,也很清楚明宝清是不可能委身做妾的,但严观心里始终卸不下那份提防,他不是介怀,他是畏惧。

    长安城对于大多数的城中百姓而言,犹如一个庞然大物,很多人终其一生都只在坊内或者临近的坊生活走动,至死方被抬出城郭。

    就连明宝清也是如此,她这两年走过的坊要比前十几年加起来还多。

    兰陵坊面临朱雀大街,不算偏僻,但明宝清之前没有来过。

    在这件事上,严观显然是那少数人,万年县里的每个坊他都走过。

    “兰陵坊中没有寺庙、道观,游人学子借宿不便,所以没有其他坊热闹。”

    明宝清听着严观这话时正仰首,看着冬尽春未来时棕黑而虬曲的树枝,像是天公闲时一挥墨所致,苍劲而潇洒。

    “兰陵坊中多果树,这些柿树和橘树更是先帝赐给宪君公主的。宪君公主的府邸就建在这里,你瞧见的这些高树都是那时候种下的了。”

    “宪君公主的府邸不是在宫城以西的辅兴坊吗?”明宝清诧异问,但很快又想明白了,“是宪君公主嫁去契丹时圣人赏赐的府邸?她有住过吗?”

    “听闻去世前两年都住在这里,草拢道上铺的都是细沙,就是因为宪君公主不喜欢雨后泥泞。”严观见明宝清好奇,就带着她从草拢道上过。

    宪君公主去世好些年了,她的府邸却还是公主府,没有变成寺庙,也没有变成道观,那匾额的颜色是一种沉郁的枣红,漆面没有任何斑驳开裂的迹象,像是岁月一年一年流逝,而里面住着的,还是当年那个人。

    草拢道上的细沙混着土,里面已经布满草根,明宝清轻易就能想象出春来时那一拢一拢鲜绿飘摇的草坪,还留存着修剪过的痕迹。

    “圣人也很长情啊。”明宝清忽然道:“我听阿娘说过,宪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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