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女眷贬为庶民后: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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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来的。那马儿在月下就像是银子打的一样漂亮。”

    明宝清在他手上借了一把力气,跨上马背时却听严观说:“我知道。”

    “嗯?”明宝清把身子歪到前头去,诧异问:“你上哪知道去。”

    严观咬到了舌头,嘴里腥甜一片,道:“在太仆寺的马厩里见过,叫月光是吧?”

    “它有被赏给谁吗?”

    “没有,认过主的马儿性子又犟,只有那些年岁小的奴仆还可以勉强一骑,成人根本都不让近身放马鞍。”

    明宝清有些难过,严观都没听见她说话了。

    “我给你弄出来吧。”严观说。

    明宝清揪得他衣角一紧,道:“怎么弄出来?”

    “这马难训,差不多被放弃了,下点蒙汗药装死运出来也不难。”严观说:“其实经手的人心知肚明,就是卖公家的马么,月光没有被赐给谁,性子不好也不敢牵出去用,无主的东西又是能报死的,能卖钱自然好。”

    “要多少银钱?”明宝清连忙问,脑袋都要驾到严观肩头上了。

    “要办了才知道。”严观稍微一侧脸就看见她那双漂亮的眼眸,正看着他,一眨不眨眼。

    这种被她装在眼里的感觉实在太好了,严观觉得身子都轻了,“银钱是小事,反正你能挣,青槐乡算是叫你待住了。”

    明宝清眸子弯了起来,严观没听到她的笑声,但只看她的眼睛,也知道自己又说对了一句话。

    ‘嗯,再接再厉。’

    他们在春日暖阳中奔往龙首乡,官道上车马很多,有小小的驴拉车,也有大大的两骑马车。

    绝影没有上官道,而是在道路旁的草地上奔驰着。

    感觉得出,严观应该是常来龙首乡办事的,所以绝影跑起来也很畅快。

    明宝清张开手在捕风,假装自己有一双翅膀。

    她在青槐乡上憋了三两月,并不全如说的那么惬意,整日吃吃睡睡。

    文无尽写了契书,这纸坊明宝清也有份,虽说他也上心,说是有钱一起挣,但明宝清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人是想留些功夫谈情说爱。

    不过也是,又要当夫子,还要捣纸浆,文无尽也是能者多劳了。

    明宝清不会造纸,就算是啃烂了手札也得上手干才能出真章。

    文父的手札上留下不少纸张的配比方子,她让明宝盈重新整理誊写了一本大的,每个方子下留有空白处,她和文无尽每用方子试出一种纸,就留下一方寸大小贴在那方子底下,如此一看就明白了。

    文父大约是个很务实的性子,明宝清从那本手札上能看出来,字字句句,言简意赅,就连纸张

    命名都很枯燥,只称甲乙丙丁而已,携郭氏私奔可能是他这辈子最最疯狂之举了。

    蓝盼晓那些纸一一取了名字,‘落霞’、‘玉屑’、‘流沙’、‘净雪’。

    文无尽那时笑称‘一改名字,身价翻倍’,又惹得蓝盼晓面红。

    他们二人虽然情热,但并没有在人前亲昵厮磨无状。

    游飞在京中住着的那些时日里,蓝盼晓偶有几回一夜未归,次日回来时众人默契不追问,但明宝锦不解其中意,问得蓝盼晓只差掩面,还是老苗姨替她揭了过去。

    “到了。”

    绝影停了已经好一会,但明宝清在想事,所以没有觉察到。

    她歪侧身子从严观的臂膀望出去,就见龙首乡上满街的人,满街的花,热闹无比。

    人都往金鳞池那边涌去,三月三上巳节,想来也有部分金鳞池开放了可供百姓游玩。

    明宝清去过多次金鳞池,并不怎么急着去,慢慢悠悠随着人流东游西逛的。

    严观见她只看不买,似没什么中意的,就道:“这里卖的都是鲜花野菜,竹器木器,花椒豆豉,绣片老布,不是你想买的东西吧。”

    “那我想买的东西在哪呢?”明宝清问。

    严观往前头指了指,等明宝清走到了,发现是左手边只是一条空巷子。

    她转脸看严观,严观面无表情地说:“进去就把你卖掉。”

    明宝清一本正经劝他,“虽说不能以貌取人,但总是容易先入为主的,你这样貌真不适合开这种玩笑,吓人得很。”

    “哪种样貌才适合开这种玩笑?”严观松下神色来,又微微眯起眼,似乎猜到她会怎么说。

    “文先生就很适合。”明宝清笑了起来,抬步往里去,随口道:“如果是他同阿姐开这个玩笑,阿姐又跟着进来了,那接下来的事就要捂小妹眼睛了。”

    严观的步子迟了一会才跟上,明宝清都要走过拐角了,才听见他的脚步声响起。

    他的声音砸下来的时候,明宝清觉得眼前这处拥挤而闹腾的小集都似被推远了几丈。

    “你知道你在类比什么吗?”

    明宝清眨了两下眼,唇角微微勾起,随即抿唇,蓦地转首看他,仰起脸,睁大眼,无辜道:“你方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严观哑然。

    ‘哼。’明宝清在心里冷哼,又笑起来,一脸好奇地问:“这里是卖什么的,从这边出去又是什么地方?”

    严观空咽了一嘴的话下去,喉结明显一动。

    “再出去的话是屠宰场,不干净,在这这里随便看看吧。”

    明宝清走了进去,她的衣饰虽然简素,但没有戴面巾的面孔总是很点眼的。

    不过严观也很点眼就是了,他们还没走近,不远处有个小贩一搂兜布,赶紧跑了,东西‘叮铃咣当’掉了一地,听起来像是金银器的声响。

    明宝清看严观,他都懒得动。

    她垂首继续瞧,捡起一个小玉龟托在掌心细细端详了片刻,见其憨头憨脑,细短的尾蜷成一个环扣,可以拴绳挂在身上。

    “多少钱?”

    “干净吗?”

    两人问了两个问题。

    “这,这是干净的,娘从儿的脖子上拽下来卖我的,钱货两清,干净得很。”这摊主就算不认得严观也该闻出他身上的味了,忙不迭道。

    明宝清低头又看,拿起一个杯盏轻道:“宫造的都有,你不查?”

    “那墓里头的还有呢,我管得过来吗?”严观懒洋洋地说。

    这人的本性应该是随遇而安的那种,若不是际遇有变,就叫着盐罐儿这名,做着扛包的活计,应该也是能过一辈子的。

    而她呢?

    若不是晋王在狩礼上离奇死亡,圣人还会生出夺位之心吗?

    明侯本与晋王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晋王死后他才急忙向太子表了衷心,他虽自觉不算背弃,但圣人与晋王一母同胞,又怎么会不这么想呢?

    命啊,运啊,真奇妙。

    万千思绪流淌而过,明宝清面上只是笑了一下,反而更拿起一个样式故旧的玉簪瞧着。

    摊主打结的舌头捋平了,劝她道:“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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