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女眷贬为庶民后: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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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宝清不相信无缘无故的好处,严观算是给了她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也因此,她这种歪歪脑袋,笑弯眼睛的神情多有展露,看得他心头震颤。

    夜里梦见她的时候,一颦一笑愈发清晰,甚至连气味和触感都可以描摹,倒逼得他为了换衣方便而回家住去了。

    “没事。”严观接过碗筷,说:“你方才提到纸坊是杜里正与文无尽一同开办的?”

    明宝清点点头,说:“文先生的父亲早年间在郭氏的纸坊里做管事,写的关于制纸的手札有厚厚两大本,后来因为他与文先生的母亲相恋私奔,两人被逐出郭氏,这差事也就没继续再做了。”

    “这倒是能成书了。”严观一筷子戳进禾鸡里,金黄的表皮顿时发出酥裂的声响,肉极香嫩多汁,滋味丰富,骨头都炸软了,他不禁赞道:“炸得倒是真够味。”

    禾鸡只有鸽子大,因喜欢在稻田里觅食而有此名,秋来稻苗刚收割完这几日,多有禾鸡撅着屁股在禾蔸里,文先生就指着禾鸡屁股教了一串的成语和典故——掩耳盗铃、掩目捕雀、欲盖弥彰、自欺欺人、一叶障目等等。

    游飞是抓禾鸡的好手了,他教明宝锦,禾鸡不能追撵,它虽然飞不高,但蹦得快,生追会累个半死,等它自己埋起头的时候,只要手脚轻一些,基本十拿九稳。

    “这就是自寻死路、自投罗网啊!”游飞又总结出两个成语,也算是寓教于乐了。

    游飞和明宝锦一共抓了六只禾鸡,严观那时往厨房瞄了一眼,就见老苗姨利落地烧水除了毛,就浸进一锅酱汁里了。

    他没太看清,只见明宝清家中秋后存货颇丰,后院还新搭了一个小草棚做仓库,谷粮菜干都装满垒高,都是做了水车的人家允诺过的。

    明宝清正捧着碗莲藕汤喝,听他夸好,就笑着说:“小妹喜欢买香料,那日跟着阿姐和文先生去集会上卖帕子,顺便买了些八角、丁香和草果,在家里似模似样的熬了锅卤水。这禾鸡炸之前应当是卤过的,诶,你请来这石匠赶不赶工?我还想给家里做个小石磨,好吃些细粮,再给小妹做个小小的碾槽,就跟碾药钵子那么点大,让她碾香料什么的,图我都画好了。”

    明宝清从腰间小布包里拿出她的小册子给严观瞧,她那个小小的册子是自己用绳子订好的,细细的麻绳还绕了好几圈捆着。

    严观扬声一问,石匠正坐在那头大快朵颐,拎着半只禾鸡连骨头都要嚼进去,立刻说:“不赶不赶!管我饭,我白给你做!”

    寻常人家待客都没有这样好的饭,竟舍得给他一个做工的匠人吃。

    明宝清高兴了,正想端起藕汤再喝一口,蓦地发觉这汤只有一盅,一个勺,约莫是明宝锦放漏了。

    “无妨,你先喝了,我再喝,我不用汤下饭的。”严观夹起一片清炒的菇嚼吃了,说:“这些菜都很润。”

    明宝清有些不好意思,但也不想太别扭,又喝了几口才放下。

    煮汤的藕是里正家的塘子里来的,采藕也是辛苦活计,

    半个身子都潜进泥里去,挖藕要力气,又不能使蛮劲,否则藕断了泥巴进去了就卖不上价了。

    给明宝清的藕很漂亮,裹着泥没洗拿过来的,用井水一冲,完完整整,白白净净泛着粉。

    “肯定很绵!”老苗姨说。

    ‘果然很绵!’明宝清想。

    严观吃得差不多了才端起藕汤,拿起她含过的那个勺。

    不着意去想的话,这事其实没什么,但若是细想了……

    明宝清将吃空的碗碟筷子一一摆回食盒里,严观也将汤盅和瓷勺摆了进来,她抬起眼,就见严观正起身要去拿石匠收拾好的那个饭盒。

    石匠笑呵呵的,说:“严帅,您也吃得红光满面啊!”

    今岁少雨,虽有水车,但云和里水稻的收成还是不太好,较往年少了足有两成之数。

    赵里正请杜里正吃酒,他娘子又登门拎着糕点来找明宝清。

    云和里的人来未央里磨谷子,便不要钱了,还有些人家因为收成实在不好,日子难过,因文无尽与杜里正一起建纸坊的缘故,也在这里谋了一份散工。

    只是杜里正的那户杜家亲戚却不收半个人,杜里正对文无尽赔笑也无用,越看杜二郎越气,只叫他滚远些。

    文无尽生了张很好说话的脸,实际上却不是这样的。

    卫家要给的粮,他决计不松口,卫家三个郎夜里来敲游家的门,他敢开,还敢让三人进来。

    “是不是真不肯给我们哥仨一条活路走?”卫大郎咬牙切齿问。

    文无尽坐在桌前看游飞写字,抄起剪子剪掉过长的灯蕊,说:“是不是觉着我回不来了?”

    “我没这么想!”卫大郎硬声说。

    “没这么想,却这么行事了,奇怪。”文无尽一嗤,道:“远亲不如近邻,她们全是很好的女娘,能与你们做邻居,是你们修来的福气,却不想叫你们如此欺负,日常琐碎给她们添了不少难受,还引恶徒入室!”

    “都是妇人长舌惹出来的,我们又没做什么!”卫大郎无耻地说。

    “偷菜偷豆,偷炭偷水,全与你们不相干?”文无尽事无巨细地了解了。

    “这点鸡毛蒜皮,你一个秀才还摆出来称量?”卫大郎鄙夷道:“这样小肚鸡肠,是叫那姓蓝的寡妇榨干了气量吧。”

    游飞瞪着卫大郎,又看文无尽,见他神情冰冷,却迎上卫大郎的目光,笑了一笑。

    “转眼秋节至,又该进补了不是?”文无尽慢条斯理道:“前些年你和卫三在山间捉住的那只长喙屈尾黄耳犬,我曾说其品相过于好,恐是狗坊养的,许是在田猎狩礼跑丢的,你们不信,宰杀后才发现其颈部毛发藏有铜牌项圈,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吗?”

    随着他话音落定,一根有些腐朽的皮圈落到了桌上,在灯火的照耀下,皮圈上挂着铜牌已经绣满了斑斑墨绿,似迸溅的黑血。

    游飞看着上头‘绒子’二字,忽觉畜生一旦被赋了名字,好像就离了畜生道,不该这样宰杀。

    “明日交粮,不够就分家卖田卖产卖身。”文无尽还是那种平和口吻,“如若不然,你们知道严帅来得很勤快,我只消把这个项圈交给他,哼,那日你们杀狗吃狗,可不只我一人瞧见,一条狗命虽不至于要你们三兄弟的命,但挨上几板子,这里头的门道还是可以讲究的。”

    卫大听得面容扭曲抽搐,冲上前想要抢那个项圈,却不知游飞早就提防他了,从身后甩出一长棍,重重打在他手上。

    卫大只觉整条手臂全然麻木,倒跌在地上,卫三卫六也不敢再上前。

    “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文无尽说:“做人差劲也没有关系,先生教你们。”

    游飞看见卫小郎似乎踉跄了一下,其实他也有些起鸡皮疙瘩,见文无尽的目光转了回来,他连忙把那根吴叔削的长棍摆好,乖乖看起书来。

    文无尽反倒把那根棍子拿了过来,仔仔细细看了看说:“长短粗细都是依着你的身量做的。”

    “嗯,吴叔做的。”游飞想了想,说:“其实我应该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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