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逢良: 第48章 尔无我虞(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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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考诤也很忙, 但忙碌之中会给她发国外唐人街的夜景,说:“在国外过的第一个年,还是国内好, 虽然大城市的年味不够浓,但好歹比国外强。”

    纪涵央想说,其实她在国内更冷清的, 小穷鬼纪涵央现在已经穷到每天泡面果腹了。

    她在整理父亲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一本存折,里面夹着一封信。

    不厚, 但是很详细。

    说了存折的密码,他们还欠的债和别人欠他们的债, 告诉她存折里的钱是给她攒下来的嫁妆,不可以用来还债。

    父亲是孤儿出生, 所以很多时候都患得患失, 以至于把每件重要的事情都记下来。

    但让她泪奔的是最后一句。

    “虽然爸爸从来没有说过,但宝贝女儿, 爸爸真的很爱你, 你一直都是我的骄傲。”

    她的眼泪就那么毫无预兆地下来。

    印象里父亲不是个擅长表达的人, 而这一点, 纪涵央和他很像。

    她还是把存折里的钱取出来一部分,先还了褚颜午的钱,还有一些用来还清了他们家十几年前欠下的债。

    “爸, 我先拿你给我攒的嫁妆超前还个债, 之后女儿把那部分钱赚回来填存折。”她看着存折呢喃一句,不知什么时候眼泪流了下来。

    她最后收拾了一下这间屋子,然后收拾行李箱。

    走的时候去了趟父亲的单位, 把钥匙按流程还给了单位的一个负责人。

    她拉着行李箱, 去了机场, 有生之年,第一次用自己的钱买了一张平时嫌奢侈的机票。

    上甫飞北聆。

    走出机场的那瞬,周围空旷而辽远。

    路上依然是未化的坚冰。

    她靠在路灯下,稀薄的灯光映出她单薄的身影,看着北聆这座庞大而孤冷的城市,心里慢慢的明确了一个事实:从今天开始,她是个要北漂的无家人。

    眼泪在那刻汹涌而出:“爸,央央没有家了。”

    灯影稀碎,却横亘一整个空旷的北聆大道。

    有赖于她在平时实习中的各种工作,北外的面试很顺利,以初试、复试双第一的成绩拿到了研究生的录取通知书。

    想到向考诤,打开他企鹅的聊天框,发现状态显示忙碌,于是叹了口气,选择不去打扰。

    大四的第二个学期,对于毕业生来说很忙,纪涵央忙着毕业论文,又给自己找了几份工作。

    “纪翻,我这个月要转去律所了,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廖喆听说她拿到高翻院的录取通知书后,便不再称呼她“纪妹妹”了。

    “恭喜啊,廖律。”她淡笑着说,抱着书走进答辩的教室。

    八月尾。

    向考诤从律所附近租住的公寓搬出来,搬到温喻珩之前住的那个公寓,他提前毕业回国了,所以空出来的房子现在给向考诤住。

    向考诤完成了“在研究生入学前还清债务”的flag,成为名正言顺的创始合伙人,在校期间负责海外这块。

    DA律所情况很好,但他们两个还是有意让律所回国发展,所以商量了一下,给律所改名——珩合律师事务所。

    改名权仍旧在温喻珩那,因为他持着控股权,至于向考诤,他不是很在意这个。

    研究生的学费和生活费,他现在靠自己支付,过去那个公子圈,在马尔代夫拉着纪涵央走的那次,他就断了大部分,只交往那些私人关系很好的“同类”。

    那个沉迷过声色场的浪子,终于重拾天之骄子的自信与傲骨。

    范苇珠和向西宴来给他打扫房子,他们刚好来美国出差。但小夫妻吵架,范苇珠不想理向西宴,理由是上个案子夫妻两个特别巧的“对簿公堂”,向西宴刚巧护着侵权人,在法庭上和她针尖对麦芒。

    她代入受害人一方,觉着自己这边特别惨,所以就觉得向西宴虽然逻辑清晰,但也是在逻辑清晰的放屁,反正和他在法庭上越吵越凶。

    虽然最后她赢了,但还是觉得向西宴那番辩护词太过混蛋,怎么想怎么混蛋,最后把气带家里去了,又在家小小的吵了吵“公事”。

    现在谁也不高兴搭理对方。

    范苇珠的鸡毛掸子追着公寓里不知哪来的一只老鼠,凶巴巴的追着它,一副捉不住它就不信范的架势。

    向考诤和向西宴看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最后老鼠成功被范大小姐吓得离家出走。

    她叉着腰喘气,看着向考诤正在对着手机发呆,“阿诤,你想谁呢?”

    向西宴看了她一眼,顺着她的视线又看了向考诤一眼。

    了然一笑:“估计是想老婆。”

    范苇珠就调侃了几句,随后又说:“我发现央央和你还真挺有缘的。”

    向考诤看她:“怎么说?”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家隔壁,就现在洪枝枝他们家住的那栋房子,以前发生过一起火灾。”

    向考诤点了点头:“记得,怎么了?”

    范苇珠拨了拨她脖子上的核桃木吊坠,“我们家阿宴在那场火灾里救过一个小姑娘,记不记得?”

    向考诤看向范苇珠,他想起纪涵央迷迷糊糊中提过,说他以前救过她。

    可他完全没有印象,完全没有……

    他看着范苇珠的嘴唇翕动。

    “那个人是央央?”

    “是啊!所以我说你和她还真是有缘分,小时候就见过了。”

    范苇珠上次在车上看到纪涵央的样子时,即使纪涵央只字未提,但凭借她作为女生的第六感与职业律师敏锐的洞察力,还是大差不差的猜到了。

    向考诤喉咙动了动,苦笑一声。

    隔了一会儿,他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我回趟国。”

    不,不是有缘。

    向考诤想。

    他好像发现一个被她藏了很久很久的秘密。

    他猜纪涵央会不会早就认识他了,猜纪涵央是不是错把真正救了她的向西宴认成他了。

    猜,纪涵央对他的喜欢,以及当初答应和他在一起,是不是因为那份救命之恩。

    如果是。

    那么是不是代表着,他如曾经鸠占鹊巢了他姐的人生一般,也鸠占鹊巢了纪涵央十几年的感恩之情?

    他是不是又欠了别人一笔账?

    但这些都是其他,他现下最关心的,是纪涵央对他的喜欢,有没有掺杂所谓的恩情。

    如果有……

    他该怎么办?

    告诉她我不是救你的那个人,你误会了。

    然后呢?

    然后怎么办呢?

    向考诤不知道,但他对那个答案的真相,心痒难耐。

    在机场的门口遇到了提着行李箱的房思韵,是律所今年新来的实习生,也是北聆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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