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惹诡事件簿: 251-260

您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少女惹诡事件簿》 251-260(第16/22页)

  越向深处走,迷雾越浓,遮住了海面上悬浮的桃桃的记忆光球。

    他拨开粘稠的迷雾,脚步缓慢坚定地走在潮湿的小路上。

    在迷雾的背后,一座宛如山岳般的石像屹立于她灵魂的深海。

    ——那是一张男人的面孔。

    清眉,淡目,似远峰,似星雾,如谪仙般绝美的面孔难以用言语形容。

    记忆之海中,巨浪翻涌,水雾滔天。

    那些模糊的记忆光球浮出水面,下一刻被海浪掀翻落入水底。

    而那张人像被海浪反复拍打,却纹丝不动,牢固地屹于海面。

    石像明明没有生命,却在南宫尘踏足这里的一刹,低头凝视他。

    南宫尘仰望石像,在它面前,他渺小无比,如皓月之下,归于大海的一粒尘埃。

    ……

    桃桃睡醒了。

    南宫尘没把昨天睡前的威胁当一回事,依旧沉默地做自己的事。

    桃桃早起扫屋前的积雪,她故意扬着扫把在他面前徘徊了好几个圈,他依然对她置之不理。

    她气得一把摔了扫帚,折了一根桃枝丢给他:“接着!”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怪物!”她愤愤道,“萤火灯赔你了也不要,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啊?算了,管你生什么气,现在站起来跟我痛痛快快打一场,要是我赢了,你今天就要给我好好说话。”

    “要是你输了呢?”慧觉裹着棉袄站在水缸边,他敲碎水面的浮冰,缸里的鱼儿跃上水面。

    “我不可能输!”桃桃漂亮的眉梢一扬,“这些年我什么时候输过?”

    慧觉狡猾地笑:“输了怎样?”

    桃桃大咧咧道:“随便怎样。”

    她转头看向少年:“南宫尘,你到底要不要……”

    不等她话说完,南宫尘捡起她丢来的桃枝。

    寒风凛冽灌入衣袍,穿着棉衣也冷得哆嗦。

    可慧觉没有进屋,而是在空地上点了一堆柴,掏出了入冬前埋在地窖里的红薯。

    慧觉将红薯丢入火堆,看剑影纷飞,扬起细雪。

    桃桃手中的桃枝第不知多少次被南宫尘轻松挡住:“你怎么……”

    从前练剑虽然赢得艰难,但从未输过,现在这才几剑,怎么就落入下风了?

    慧觉搓手烤着柴火里的红薯:“这都多少年了,你出剑的路子他早看透了,以前是让你,你看,这次要输了吧?”

    桃桃身体弹开,桃枝擦在雪地上扬起细雪,擦过她道袍的衣角与飘扬的发梢。

    她灵动的双眼里晃过一抹狡猾颜色,没有因为一时下风而退步。

    她以桃枝点地,腰肢柔韧,身姿轻盈一跃朝南宫尘而去。

    少年站在雪里,衣袍被风拂动,而他不动。

    桃桃的剑影落来,漫天细雪杂沓而至。

    他手中桃枝在空中轻轻挥动,撷来天际的风。

    那些遮蔽了感知的细雪就这样从面前消散,可少女却不见了。

    一缕淡淡的清香浮自身后,南宫尘手中桃枝后探,同一时刻,柔软清甜的唇印上了他的脸颊。

    他静住。

    只一瞬,手中的桃枝就被夺走。

    桃桃清冽如泉的声音响在耳畔:“你输了。”

    风歇了,雪不再肆虐,如垂落的羽毛,没有一丝招摇,在寂静的天地间静缓地落下。

    少年也静了,任由雪片沾染他的乌发与白袍,他凝结般站在雪地里,像一尊被冻住的冰塑。

    慧觉正在咬烤熟的红薯,因为过于惊讶而忘记了烫嘴,他眨巴着眼,呆呆地看着。

    平静的人只有桃桃,她狡黠一笑,理直气壮:“女人就是诡计多端的,没想到吧?不过是你骗我在先,明明剑术修习得那么熟练,却总是故意输给我,我用一次诡计也没什么吧?”

    “现在我赢了,履行约定吧。”她将桃枝朝积雪上一丢,溅起白晃晃的雪屑。

    南宫尘转身走进屋里。

    门板啪得一声关上,桃桃试着推门。

    门内,他倚在门板上,用身体堵住,破旧的门板纹丝不动。

    桃桃问慧觉:“他怎么了?”

    慧觉这时才感觉到口中的红薯的烫意,他含糊不清道:“突然想起我换下来的衣服还没洗,我、我去洗衣服了。”

    桃桃叫他:“唉,河水结冰洗不了,你傻吗——”

    慧觉连滚带爬跑了,留桃桃一个人站在屋外纷扬的雪里。

    桃桃用不太智慧的脑袋思考了一会儿,她敲门:“你在生我气吗?气我用狡猾的手段赢了你?管你怎么想,赢了就是赢了,有本事你也这样赢我啊,出来!”

    “你出来吧,大不了我也给你亲一下,算我们扯平了。”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不会吧,你真的是男人吗?一个男人这么小气的?”

    “喂……”

    积雪落在阶下檐角,桃桃望着白茫茫的天地与雪色,心中忽然涌现了一个机灵的念头。

    “你该不会是……在害羞吧?”

    话音落,原本就静的屋内变得更静了。

    桃桃笑了。

    她没有再聒噪地敲门,而是靠着门板坐下,安静地凝望着眼前的雪景与邪气的荒原。

    屋顶铺的是去年收下来的干枯茅草。

    门边的水缸缺了一角。

    东极扶摇木的枝干被雪覆住。

    屋前的桃树枯萎瘦小。

    这里野蛮、荒凉、见不到月亮与日光,对于凡人而言,是难逃的恐怖炼狱。

    可她自从来到这里,却从未动过要走的心思,即便无趣,即便孤寂,似乎这里有什么东西让她不自觉地留恋。

    从前她说不明白。

    只是在刚刚某一刻,她有些懂了。

    如果换作是别人,哪怕必须要赢,她会吻下去吗?

    门内看似静寂,却汹涌着无声的暗潮。

    少女少有这样安静的时候,除去睡觉和发呆,大多时候,她都像一只雀儿。

    要么不停地说话,要么动来动去,要么在周围闲逛,要么给小虫搬家。

    她这样静默,倒叫他不习惯了。

    昨夜在记忆之海中对峙的石像烙在他的脑海中。

    他似乎下定什么决心,雪白的力量自他指尖游走。

    少女安静不多久,又开始聒噪了。

    她举着不知从哪翻来的旧书蹲在门口大声地念。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在其板屋,乱我心曲。”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写到水穷天……天……这什么字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