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高冷世子当树洞后: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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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勾栏女子牵扯在先,染上花柳病或迟或早,怨不得旁人。他还有一错……”

    话音至此,变为严肃冷沉:

    “还有一错不尽在他。他生于吉阳城严家,严家为了救治儿孙,能叫闻大夫弟子断指,叫闻人语一把年纪还被关在昏不见日的地牢。您老信风水玄黄,却不信积阴德、消业力?书房一男一女如何处置,还请严二老爷想清楚,莫以孽生孽再纠缠。”

    陆执方说得严瑞几乎一口血哽在喉头,他还不罢休:“对了,闻大夫还在狱中,严二老爷与在下说这会儿话的功夫,这一刻的孽已经造了。”

    严瑞手攥得快把拐杖镶嵌的翡翠抠出来了,好半晌,咬紧了后槽牙:“你们想闻人语放出来,可以,此后他不能再踏入吉阳城半步。”

    陆执方一哂:“您老记恨他见死不救?还是害怕严家那些非常的通天手段传到外头去?”

    今日小嘴淬了毒么,怎么不懂见好就收呢!

    游介然真怕严瑞咳血,赶忙来打圆场:“严二老爷息怒,息怒,只要能放出来,都好说,就是怕闻大夫在狱中虚弱,不能立刻就收拾家当。”

    “小侯爷,老夫最多给他五日时间。”

    严瑞拄不动拐杖了,勉力支撑坐在太师椅上。

    “九陵,你今日讲话怎么格外……”被请出严府的路上,游介然嘀嘀咕咕,“格外地刻薄。”

    陆执方否认:“我怕闻人语死在监狱里。”

    游介然一噎,还说没有!

    闻人语终于是从监狱里出来了。

    接出来时面色苍白,两颊深深凹陷下去,腿脚也发软,不太走得动路。游介然安排了软轿,腾出客栈拐角最安静的一间厢房给他,隔壁那间小的住了他亲传弟子,将养几日已经醒了,能进食汤药,能行走。

    “诸位救出师父,大恩大德,小生愧不敢忘。”

    亲传弟子看势就要下床给他们磕个头,游介然连忙摁住他,“我们是有求于你师父,想他帮忙。”

    他随即叹了口气,露出个惨兮兮的笑:“你要是还有精力能够开药方,我把闻神医抬过来给你看看?”老大夫在狱中吃了苦头,要治疑难杂症,得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把精气神补足了,才能接诊。

    亲传弟子自然连连点头。

    陆执方无法留在吉阳城等闻人语养起来了。

    他本是趁着新年休沐来的,赶路的日子加上把人从监狱里捞出来耽搁,已远超计划。

    即便路上已去信大理寺再告假,也快用完了。

    “荆芥留下看护大姑娘安全。待闻大夫养得能行走,你们就启程回皇都,皇都药材多,行事方便。”

    陆执方鞋尖点了一下游介然,“看好嘉月。”

    “行了,少一根头发,我拿脑袋给你抵。”

    游介然挥挥手,巴不得他赶紧走。

    陆执方想得仔细,一件件事事都交待了。

    最后,目光落到馥梨身上,这是两日来,他真正打量她的第一眼。小姑娘清凌凌的杏眸立刻对上他,流露出之前没有的紧张情绪。

    “你留在大姑娘这里,不必跟着我赶路。”

    陆执方很快做了决定,起身要回自己的厢房,手触到门扉,衣袖忽而给人扯了一下。

    她亦步亦趋跟着他,顾不得屋内还有游介然等人在看着,细声细气地问:“回到去之后呢?”

    陆执方忍着没回头:“静思阁的差事照常当。”他将袖子轻轻一抽,推门走出去了。

    馥梨盯着他的背影看。

    荆芥说,不知道陆执方生气什么模样。

    她知道了。

    什么模样都没有,笑脸没有,冷言冷语没有,训斥怒骂更加没有,像隔了个纯净的琉璃壳子,看起来没什么改变,偏偏什么都触碰不到了。

    拂晓时分,寒意袭人。

    陆执方带上轻便行囊,独自下了楼去牵马。

    马厩还挂着夜里点的灯,一点暖色在冷淡晨曦中融融冶冶。有粉面桃腮、玉肌明净的少女穿着轻便的裙装,挎着个宝荷色的包袱皮子,等在灯下,手边还牵着一匹比她高大许多的漂亮红毛马。

    她连人带马,小跑着到他跟前,“世子爷。”

    陆执方扫了她身后一眼,眉间凝着的冷意未散,扯过她手中缰绳,要把红毛马塞回马厩里。

    馥梨挡在马厩栅栏前,“我陪世子爷回去。”

    “我不记得有过这吩咐。”

    “是我自己想的。”

    他扯缰绳过来,她收缰绳回去。

    “吉阳城距皇城成百上千里。”

    “婢子来时就知道了。”

    他左一步去,她右一步挡。

    “路上风霜雨雪,沙尘满面。”

    “我带了斗篷和面衣。”

    他拉栅栏,她扒栅栏。

    陆执方到底是成年男子,力气比她大,缰绳拽过来,栅栏刷拉一下拉开,红毛马毫不迟疑塞回去,“哪买的马中看不中用,你骑我的马。”

    第30章 “我喜欢的。”

    陆执方用大理寺令牌,向吉阳城厢军购置了一匹能跑长途的黑马,同馥梨上路了。

    白马温驯,不挑主人,不需馥梨刻意操纵,也能紧紧跟着黑马驰骋的方向和速度。

    两人两马在官道上掠出飞影,一路往皇都去,每夜在最近官驿落脚,没再出现只得一间房的窘况。

    馥梨越靠近皇城,越是觉得天气晴暖,跑得急了还能出一额热汗。中途路过了一片丰茂果林,红艳艳果子缀在树梢上,一茬茬压弯了枝头,随风摆荡而无人攀折。

    恰好,两匹马都跑得累了。

    陆执方放慢速度,由它们自己踱步,远眺前头有一条小溪,“我放马饮水,先休息两刻。”

    馥梨看了看那果林:“婢子去摘些果子来解渴充饥,正好水囊里的水能剩得不多了。”

    他们没有烧水器具,溪水再清澈都不敢多喝。

    果林距离小溪不远,一眼就能看到。

    陆执方道:“就在外围摘,不要深入林里。”

    “婢子晓得。”馥梨翻身下马,拍了拍白马。

    马蹄碎碎,白马跟着黑马悠悠走了。

    馥梨回看马背上的陆执方,虽然答应让她跟着上路,但这一路赶路多,停歇少,两人之间的对话仅限于日常吃喝住行。

    她走近那片果子林,翻出衣兜,一颗颗摘下饱满嫣红的果子,她家乡叫这种果子做莎儿果,外表跟山楂相似,比山楂甜许多,核更大些。

    个头大的结在树梢高处,她拉下来一枝丫,踮着脚去攀,忽而,后腰被什么东西抵住了——“不要动,把你身上钱财都交出来。”

    恶狠狠的,陌生男子的声音。

    她心头一突,颤巍巍想往回看,那抵着她的东西更用力地陷进了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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