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高冷世子当树洞后: 15、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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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局,陆执方依旧让戚幼晴执黑。

    戚幼晴有些犹豫,按说赢了一局,再赢的话,她怕陆执方觉得丢脸,可不赢,又怕他看轻了自己。

    她中规中矩地开局,打算再观察陆执方的棋艺,半个时辰后,狼狈得再分不出心神。瞧着冷然端方的君子,棋风凌厉狠辣,一步步侵占地盘与进攻都毫不迟疑,且落子极快。

    戚幼晴渐渐乱了阵脚,只能防守,一次比一次落得更慢,再勉力支撑了一刻钟,弃了棋子。

    小婢女来数子,碎碎念数到一半。

    陆执方敲敲手边的茶瓯。

    她拧拧眉头,记着数,去提茶壶给他倒茶,再倒回去数又怕出错,只好重新数过一遍,确认无误后,慢慢报了黑白棋子数出来的数目,“世子爷胜。”

    陆执方眉梢抬了抬,“下局还是你数。”

    戚幼晴不用数,也知自己输了,不过想知道输了多少。她性子里那股子执拗劲被激起了,待黑白棋子归置好,将黑棋篓推过去,“再来。”

    新的一局,输得更惨烈。

    陆执方像个敏锐的猎手,任何掉以轻心的瞬间,都会成为棋局上致命的弱点。戚幼晴切身体会了那句诗的字面原意,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她看着溃不成军的局面,吁出一口气。

    “世子棋高一着,我输得痛快,认了。”

    对弈耗时,同兄妹俩三局过去,已近日暮。本想拉近距离,竟真成了切磋较量,怎么可以!

    “我闻世子书画精湛,不知可有眼福欣赏佳作?”

    “闻老先生说心不静则手不净,陆某入仕后庸碌奔忙,心躁手浊,已许久没有拿得出手的书画。”

    陆执方的婉拒之意很明显。

    他起身,拂过衣袍褶皱,是个要离场的姿态。

    戚幼晴看向婢女香梨一同带来的卷轴筒。

    这样好的机会在眼前,她没有被拒绝的失落,只有对自己这些年努力的惋惜。她自幼勤勉学习琴棋书画,除喜欢之外,还因深谙才女名声是亲事的筹码。

    不过女子才情,有人喜欢,有人厌恶。

    戚幼晴还是想再试一试。

    “我有一画作想为家中长辈作寿,已数次修改重画,但是每次自赏总觉得有不对之处,却无从下笔,因为迟迟未能拿去装裱。”

    她示意婢女将卷轴筒打开,取出画卷,“世子与大姑娘能不能帮我看看?若二位都说好,我便放心了。”

    理由冠冕堂皇,问得亦巧妙。

    谁拒绝,倒成了不愿成全她这一片孝心。

    陆执方素来喜欢点到为止,心中一哂,要说好,少不了有几分为应付的违背真心,要挑出毛病来,是不是后续修改了画作,还要拿给他再瞧一瞧?

    陆嘉月心思单纯,已先点了头。

    香梨在撤走了棋盘的桌案上,徐徐铺开了幅画,是一幅仕女图,画的是几个女子烫练的场景。白长练由两位女郎一左一右展开,花裙女郎在中央用焦斗烫练,前后各有两个女童,一人在前撑练,一人俏皮地钻到练底仰头看,人物凝神自然,用色素淡清雅。

    “姑娘说,她看不出什么不妥,反而觉得很好看,色彩富丽,工笔细腻,有很多值得一一品味的细节。”

    蓝雪率先转达了陆嘉月看过后的感受。

    戚幼晴笑:“能得大姑娘喜欢,幼晴很欢喜。”她说罢,看向了陆执方,隐隐有几分期待。

    陆执方不语。

    平心而论,是难得一见的好画。

    可戚幼晴嘴里的哪里不对劲,原来也并非借口。

    他退远了一步端详,目光往那调皮地钻到白练底的女童看去,有什么在呼之欲出,未找到表述。

    “橘衣小童。”有人低喃。

    众人目光齐齐朝着小婢女望去。

    馥梨才一开口,便觉失言。她已经被调去清夏堂跟着方嬷嬷学做事好几日了,这种场合不该开口。可戚姑娘的画画得太好,她跟着观赏入了神。

    戚幼晴皱了皱眉:“何意?”

    馥梨看了看她,又去看陆执方,对方微微颔首。

    “戚姑娘已画得很好了。但那橘衣小童看身形,是烫练五人里年纪最小的。小孩儿的眼耳口鼻,神态形貌,每一岁都有细微差别。若不留意就会画成身小而貌老的怪模样,或是把女童画出女郎熟态。”

    她如此细细解释一番。

    戚幼晴还未说话,香梨听到了“怪模样”三个字就不高兴起来。都是做下人的,怎能这么说她家姑娘。

    她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说起来,“挑错谁不会啊!动动嘴皮子不费工夫,就能显得自己厉害。贵府大姑娘都说看不出毛病,你要像我们姑娘这样能画出栩栩如生的人物,你说的才算数……”

    “香梨。”戚幼晴等她快说完了,才轻声训斥。

    小婢女的话没说错,但她心里是有几分不舒服,实在不能接受被一个婢女对画作评头论足。

    在场只有一人未表态。

    陆执方静了片刻:“荆芥,拿纸笔来。”

    不远处树影晃动,“是”一声传来,人影已掠开,回来得也很快,待戚幼晴回神,案头另一边就多了一只提梁书箱。送箱子来的护卫只剩个离去的背影。

    陆执方示意,蓝雪将里头的文具摆好。

    “她说得对不对,画上几笔便知了。”

    他清清落落的目光看向了馥梨,挑起笔递过去。

    戚幼晴不敢置信。

    陆执方此举,看似在维护她的颜面,可那语气在戚幼晴听来,却并非是这样的。她定定盯着,看婢女那双为她数过棋子数的手,接过笔,沾了墨,先是犹豫,尔后越发熟练地勾勒出一个躬身扭头的小童。

    正是她画的烫练图里的。

    小童身形动作都与图中相似,面孔留白。

    馥梨换了提梁箱里最细的笔,寥寥勾勒,画面上出现了一个唇角微勾,眼神俏皮的髫稚女童。

    “戚姑娘看看,这样是否会好一些?”

    不止是一些,戚幼晴忽而抓住了她的手。

    “你能再画一些别的吗?别的小孩面孔。”

    馥梨微愣,点头,手腕得到自由后,在纸面轻巧落墨,哭的,笑的,嘟着唇生闷气的,双手抱光秃秃小脑袋的,千奇百怪,活灵活现。

    每一张脸,看起来都比上一张脸更大一两岁。

    “是我婢女无礼,看轻了姑娘。”

    戚幼晴认真看了许久,朝她一福身。

    婢女如惊慌小鹿一般跳开半步,没受这个礼。

    戚幼晴主仆带着画卷,离开了亭子。

    陆执方对着纸面那些传神的孩童脸颊出神片刻,“收拾吧。”很难说清楚是怎么样的感觉。

    似乎是后悔,觉得她不应该去嘉月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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