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今天也想弄死我: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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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枭眼神飞速在那男人身上打量一番。男人少了条胳膊,肤色黄黑,高瘦但神色畏缩。

    万俟枭看出来,他是个胡人。

    察觉到万俟枭的注视,男人低着头和女人说了声,“我去烧饭。”随后转身出去。

    女人快步把帘子拉起来,指指里屋:“里面烧了土炕,暖和些。”

    万俟枭半边身子站进去,四处查看狭窄昏暗的土屋,确认没有异常才抱着孟长盈进去。

    他没有解开孟长盈身上的披风,就这么裹着她放到温暖的床上,回头道:“我要熬药,带我去厨屋。”

    万俟枭颐指气使的态度又出来了,女人垂着头不太敢看他,弱声道:“给我吧。我去熬,您陪着夫人。”

    夫人?

    万俟枭捕捉到这个词。他和孟长盈的模样气度摆在这,他不意外这庶民猜出他们身份不简单。

    可如今情况紧急,只能先在这住一夜,不然他真怕孟长盈就这么死在路上。

    万俟枭思量过后,把黑衣人带回来的草药包递过去,看着那女人弯着腰一瘸一拐往外走,突然拍了下腰间弯刀。

    “别耍花样。”话里带着警告。

    女人背影一抖,哆哆嗦嗦地说:“不敢,不敢。”

    万俟枭满意地收回恐吓的目光,但熬药中途还过去守了会,看一切正常才回屋。

    或许是温度适宜的土炕驱散了寒气,又或许是黑衣人抓的药药性太猛,吃过药后,孟长盈后半夜就醒了。

    一睁眼就看见旁边昏昏欲睡的万俟枭,他脸上几道横七竖八的黑灰,花猫似的。

    孟长盈轻笑,惊醒了万俟枭。

    “你醒了?”

    他手忙脚乱地扶着孟长盈坐起来,拿碗给她喂水,看她面带笑意,懵然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孟长盈声音还哑着,说话也慢。

    万俟枭这会已经提不起生气的情绪了,他小心翼翼给孟长盈喂水,无比坦然。

    “狼狈也是一起狼狈,你想笑就笑吧。”

    喂过水,他扶孟长盈坐起来,试了试她额上的温度,又用旁边准备的热巾子给她擦了擦脸。

    “好像还有点发热,身体还难受吗?”

    孟长盈接过巾子,自己慢慢擦脸,“我不碍事,明日即可动身。”

    万俟枭皱着眉,虽说他也想快些赶路,但看孟长盈这样委屈自己,心里又觉得不得劲。

    “这周围都是荒山,只有这一户人家。要是难受的话,再留一天,也不是不行。”他艰难做出承诺。

    孟长盈意外地看他一眼,还是摇头拒绝:“不必。”

    狭窄暗沉的茅草土屋中,她像藏在里面光华流转的一只宝珠,云淡风轻地简直让人牙痒。

    万俟枭眉眼压低,下三白的凶气立时显露,咬牙切齿:“你就……不怕死吗?”

    “死有何惧?行到绝处,左右不过一个死字。”

    孟长盈慢悠悠擦完脸,随手将巾子叠好,抬目淡漠:“若我生在平头百姓家,早在胡人入关那日死于战乱。如今已是时运馈赠,足够了。”

    “你……”

    万俟枭向来快人快语、讥天讽地,可遇上孟长盈这种一天也张不开嘴说几句话的人,居然总有无言以对之感。也是奇了。

    可不论贩夫走卒,还是皇亲国戚,都在一个死字面前平等。

    世人都怕死,像他这种位高权重的人,最怕死。

    他无法相信,孟长盈这样素手拨动天下棋盘的女人,居然不怕死?

    万俟枭思考良久,下了结论:“到底是年轻。”

    孟长盈不多解释,只淡笑不语,无言的轻藐。

    她目光越过万俟枭的肩膀,落在昏暗角落的两人身上。

    “这是你们的屋子?”

    若不是她说起胡人入关四个字时,角落里的人一抖,她都没发现那还窝着人。

    两个人你挨着我,我挨着你走上前。

    一个跛了脚,一个缺了手,两人一起对孟长盈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

    “是我们的屋子。”女人嗫嚅道。

    看他们这战战兢兢的模样,就知道万俟枭对他们的态度。

    孟长盈声音放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黄雀,我男人叫赛达……”

    刚说完,黄雀面色就白了,捂住自己的嘴,惶恐后退一步。

    赛达……孟长盈看了眼高瘦男人,这像是胡人的起名方式。

    胡汉通婚,为世人不容。

    也就是这些年北朔推进汉化,才稍稍好些,但人们心中的成见也并未全消。

    就是在宫中,因为胡狗儿的杂胡身份看不起他的人,也有许多。更别说在消息闭塞的小地方,恐怕这二人就是遭受太多非议,才住进这深山老林。

    “我有个汉人朋友,他的妻子也是胡人。我还有个朋友,他是杂胡。”

    孟长盈声音和缓,不疾不徐地叙述。那双如静谧湖水般的眼眸莫名安抚了黄雀。

    她放下捂嘴的手,胆怯又好奇地问:“贵人里也有杂胡吗?”

    她一辈子没出过村子,只知道村里的杂胡是要被扔进厕里溺死的。因而她才和赛达逃进深山,不然日子是过不下去的。

    万俟枭眼皮跳了跳,对这无知妇人很不耐烦。

    孟长盈面色不变,说话的嗓音甚至比对万俟枭还柔和。

    “有的。如今朝廷推行汉化,许多人都与异族通婚,绵延子嗣。先帝后宫中,也有好几位汉人妃子。”

    黄雀眼睛微亮,憧憬地听着她从未听闻的故事。皇帝啊,那是多大多厉害的贵人,居然也生杂胡皇子吗?

    “可不是,先帝的皇后也是位汉女呢!”

    万俟枭突然插嘴,怪异地来了一句。

    孟长盈眼尾瞥他,懒得理会,只对黄雀道:“安心生活,或许等你的孩子长大,这世上就没什么杂胡之说了。”

    万俟枭听得愣住,探究看向孟长盈。这是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黄雀闻言,蜡黄小脸也焕发出光彩,欣喜又羞涩地看了眼身旁的赛达。

    赛达也忍不住开口道:“我的手臂是从前和汉人打仗断的,那会大家都讨厌我,朝我砸石头。可现在我偶尔出山,就算知道我是胡人,也没人再朝我砸石头了。没准以后,大家真的不讨厌胡人了。”

    说完,看黄雀专注地瞧着他,他用剩下的那只手挠挠头,腼腆笑着补上一句:“也不讨厌杂胡。”

    虽然话语质朴,但万俟枭听着还真有几分感慨。

    他也是漠朔人,自然也经历了入关以来,和汉人的战争、对抗、磨合、共生……有时也忍不住去想,以后漠朔人和汉人会是什么样?

    孟长盈却敛眉,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遮住眼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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