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渐川宁准: 500-510

您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黎渐川宁准》 500-510(第9/20页)

的效果,对他来说,大概差不多……”

    忽然,黎渐川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话音一顿,看向正在收绳子的宁准:“我下去的时候,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宁准偏头,像是有点诧异,“怎么了?”

    “没什么。”

    黎渐川摇了摇头,望了眼宁准被月光投射到林间的影子,目光微微一沉,很快又恢复正常:“走吧,咱们抓紧时间,在天亮前结束。”

    “祭拜福禄天君这事,我总感觉不简单。”

    “放心,”宁准跳上他的背,苍白的脸颊贴上黎渐川湿漉漉滴水的发丝,“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

    黎渐川挑眉看他,与他在月下交换了一个短暂而潮湿的吻。

    这边事了,两人自然不会再多停留。

    黎渐川带着宁准一路下山,迅速去往欢喜河边。

    他们要寻一个偏僻无人处,设坛祭祀福禄天君。

    像这种简易的祭拜,需要的东西不多,关键的只有香炉与香,黎渐川来的路上顺了几件,便足以支撑。而福禄天君是否应答,看的却不是仪式的华丽与否,而是举行仪式的人。

    “福禄天君发现向祂祈祷的人是我,八成得吓一跳。”

    黎渐川蹲在林子里,麻利地摆着祭坛,低声道:“不过,我感觉祂不会轻易接受我向祂抛出的连接……”

    “所以才需要我,”宁准扶起两根白色的蜡烛,“我会让祂不得不与你建立联系。”

    “然后趁机……窥探祂。”

    宁准微微一笑,点燃香烛。

    第505章  祂是福,是禄,是人类无穷的欲望与需求。

    林中的祭坛简单得令人发指。

    一张比小板凳大不了多少的旧折叠桌, 四根金属腿掰开,摇摇晃晃卡在泥土里,勉强立住。

    桌上, 香炉放在中央, 里面插了三根香, 已经点燃,烟气在波光与烛火交织的黑暗中细细袅袅地飘着。

    香炉两侧, 站着两根白蜡烛,其下各压一张黄符,黄符上以朱砂画就了福禄天君的尊名,河边夜风一过,光影摇晃,黄符也颤动着,簌簌作响。

    香烛前, 还有一条黎渐川特意用符刀杀死的鱼。

    这是祭品, 虽简陋, 可沾染有符刀之上轮回之主的气息, 应当也能引来福禄天君一眼。

    否则,别说只是一条鱼, 便是千条万条的龙抬来当祭品,黎渐川都不敢肯定这位不理世事、神秘至极的福禄天君是否会睁眼瞧瞧。

    一切准备妥当, 宁准退到了几步外的树木阴影中, 黎渐川则披上自己身为白衣道长的白色道袍, 跪至祭坛前, 低声诵经。

    诵经的过程里, 黎渐川又划破手指,将自己的血点在已然死亡, 却时不时仍会跳动两下的死鱼的双目之上。

    这是开坛祭祀两神最为重要的一步,领牲点睛,表示自己与祭品之间的联系,以及为神明献上祭品的敬意。

    坛已开,经已诵,牲已领,剩下的便是正式祭拜。

    黎渐川最后压出一点血珠,按在自己眉心,然后低呼福禄天君尊名,便俯身,重重叩拜了下去。

    这一套流程在珠子的文字记录里有详细记载,但珠子没有实行过。

    黎渐川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但按宁准所说,只要福禄天君有被黎渐川的祭拜惊扰,产生哪怕一丝联系,他就可以用瞳术勾连到福禄天君的精神,窥探到祂。

    当然,这个机会只有一次。

    福禄天君可不会允许他们来招惹祂两回。

    接连三拜。

    欢喜河上吹来清凉的风,绕在林中,好似空洞凄厉的低吟,祭坛上,香烛与黄符俱都剧烈摇晃起来。

    最后一拜,黎渐川没有抬头,而是按照仪式要求,紧闭双眼,死死叩首在地,口中吟诵不断。

    人听自己的声音,自然会觉得熟悉,可有时候,听得多了,越听便越觉陌生,越觉诡异。

    此时黎渐川对自己唇齿间吐出的经文,便是如此感官。

    经文声灌满耳朵。

    他闭着眼,额头贴地,口鼻里满是泥土、青草与昆虫尸体春发腐烂的味道,四周悄寂,风声阴冷,除去昏昏的香烛味愈发浓郁外,似乎什么异常都没有。

    黎渐川既没有像郑尧当年一样昏睡过去,梦中拜神,领受神谕,也没有像珠子所记述的那样,听见或看见什么异象启示。他甚至没有感知到丝毫精神波动,这完全不符合福禄天君垂怜信徒的情况。

    难道,即使祈求之人是他这个身份特殊的外来者,祭品之中又包含轮回之主的气息,也依旧无法引来福禄天君的好奇?

    还是说,正因为祈求之人是他,祭品又不同寻常,所以福禄天君才不打算露面?

    黎渐川心头闪过无数猜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黎渐川的脊背已逐渐僵硬。

    他在计算着时间,将近十分钟过去了,四周依然没有一点动静。

    幽深密林中,他只能听到自己低沉而诡谲的诵经声,和宁准几近于无的清浅呼吸。

    黎渐川的心底忽生烦躁。

    这烦躁如烈火之后,被春风一吹即生的杂草,呼的一声疯长无数,狂舞着塞满黎渐川的大脑。

    他的喉咙一堵,青筋暴起,想要嘶声大叫,想要扯烂胸膛,想要不顾一切地摧毁所有,大哭大笑,撞到墙上,把自己撞个稀巴烂。

    突如其来的失控,压也压不住,抹也抹不去,让黎渐川颤抖着睁开了紧闭的眼睛。

    似是察觉到了黎渐川的异样,宁准的脚步声靠近。

    “嘘。”

    他轻轻吹出气音。

    黎渐川额头深陷在潮湿的泥土里,重重呼吸,竭力克制着。

    他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宁准脚上簇新的白球鞋。

    这是他无论哪次轮回都会做的事,从村里小超市买双白球鞋给宁准。因为他嫌他穿得不够保暖,在北方,寒自脚下生。

    白球鞋碾过草叶,停在祭坛边。

    一阵悉悉索索声传来。

    宁准抬起衣袖,不知在做什么。

    忽然,一滴水珠砸了下来,落在白球鞋的鞋尖,鞋尖瞬间被洇湿,红了一块。

    不,不对!

    这不是水,而是血!

    黎渐川后知后觉地闻到了一阵飘忽的血腥味。

    这个认知让黎渐川已有些混乱的神经陡然炸开。

    他再忍不住,猛地抬头,望向宁准。

    宁准右手染血,眼眶撕裂,正弯腰,将两颗新鲜挖出的眼球放到简陋的祭坛上。

    “你——!”

    黎渐川脑内嗡的一下,无数画面闪动,他不知自己想起了什么,又遗忘了什么,只有种万般情绪冲毁理智,肝胆俱裂的感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