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渐川宁准: 410-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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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这些,因为任何时候,他都不会畏惧从头再来这件事,即使他已走到自己的生命尽头。”

    “于是我明白了一件事。”

    “在过去,King能成为魔盒游戏最强大的玩家之一,不是因为他继承了谁的力量,觉醒了谁的灵魂,他获得一切,全因他自己。而现在,失去一切,从头再来,他也仍是他自己。力量与记忆都有可能会改变,但不论被打倒多少次,只要还有机会,就都有勇气、有能力站起来的他自己,永远不会改变。”

    “南,你以为我选代言人是随便选的吗?”

    魔盒道:“力量恢复与否,记忆或多或寡,只是你的标准,无法主宰这名人类。”

    “没有完全恢复的他并不强大,这是事实。如果我没猜错,这具精神体占据主导的是他,”造物主观察出了黎渐川和黑泽这种奇异状态的门道,“黑泽,你竟然会把主导权放在蝼蚁手上,这实在太愚蠢了。”

    “即使他恢复了自己的部分力量,又得到了不少新的超维能量碎片,还短暂又强行地融合了藏在这局游戏魔盒里的你的部分核心,我也仍敢断定,他加上你的投影,依旧不是我的对手。”

    说完,祂又不怀好意地补充了一句:“假如你愿意将他制成容器,降下更多的力量投影,也许还会有些胜算?”

    魔盒不为所动:“你根本不了解人类。”

    造物主冷笑,一身气息不再保留,节节攀升。

    他已不想再同魔盒废话。

    除去闯出银河时的第一句话,剩余的、魔盒与造物主之间的交流是完全的意念沟通,所有话语浓缩为一个念头,一刹那间就能来往无数。

    所以,这场意念试探的开始与结束体现在外界,便是高大的男人与瘦小的女孩短暂对视了一秒,对视过后,两道身影同时闭合双眼,气息暴涨。

    魔盒与造物主都已确定,他们之间再没有进行任何交流的必要了。

    这对曾经的合作伙伴知道,他们的思想已完全背道而驰,并且谁也无法理解谁,谁也无法说服谁。

    他们仍旧无法自相残杀,即使身披人类的躯壳。

    但是,驱逐、遮蔽、阻隔、囚禁,却是法则限制之外的。就如他们自己所说,他们无需杀死彼此,只需胜过对方,拖住对方,就能让这场战争变个模样。

    造物主的力量终于爆发。

    一轮血月自小女孩身后浮出,光芒扭曲,似人脑轮廓。

    无数好像不属于此间的超维影子凝缩成繁星点点,绕月而起,能量骇人,仿佛随时一旦爆炸,便会引动出恐怖如超新星爆发的灭世威能,摧毁万物。

    与之相对的,是夜色。

    但又不完全是夜色。

    更准确地说,是来自黎渐川体内的超维能量,它们被不经掩饰地释放出来,过于浓郁,过于强大,以至于如夜色一般深黑幽暗,无穷无尽。

    月与夜交汇碰撞,逸散而出的超维能量几乎在刹那将整片天空撑爆。

    高空之上,巨船无声粉碎,虚空寸寸炸裂,维度裂缝黯然静止,唯有飞毯之上被夜色紧紧裹缠,未受影响。

    渐渐地,在月与夜的较量中,四面八方,幻象般的浪潮声响起,仿佛月夜里一曲最为澎湃又最为朦胧的交响乐。

    这交响乐是怒放的花,是生长的树,是月光变作的冰冷雷霆,与夜色推来的滚烫浪花。

    命运在其中窃窃低语,世界于其内倒卷重生。

    没有低缓的前奏,初来乍到的第一乐章就如此激越而迷幻。

    空间,游戏,现实,万千副本,多维世界,芸芸众生,都在瞬息纷繁闪烁,明明灭灭。

    无数能量震颤不休,星辰陨落,黑夜褪色,超越维度的光芒来自亿万年前,投入这包容了一切明暗与所有可能的深海。

    哗,哗,海浪拍打礁石,撞击悬崖,吞没着月与夜的嘶吼。

    黎渐川倏地皱起了眉。

    他在混沌层叠的虚幻里,望见了一处永暗的国度。

    这里建筑恢宏,洁白的石柱高耸,穹顶夸张而华丽,行走其间的影子却全是黑蚁,密密麻麻。在他朝这里投来注视时,这些黑蚁全部转过了头,露出了一张张布满喜怒哀乐的、与他一般无二的面孔。

    一缕月光不知何时照在了他身上。

    夜色有刹那的消融。

    砰砰砰砰——第二乐章骤然炸起,毫无预兆!

    在急促的、动荡的音符中,黎渐川与那一张张面孔对视,开始飞快地产生一个认知,我就是他们,他们就是我。

    这个认知让他的躯壳开始碎裂,脸上表情扭曲,嘴巴在笑,双眼在哭,脸颊却又鼓出愤怒的弧度。

    他产生了猝然的失重感,好似于深渊之中无尽坠落,精神与意识皆被塞满泥泞。

    他在堕落,渐川感受到这一点,继而萌发出人类最原始的恐惧。

    他开始逃,却无处可逃,月光如影随形,音符穷追不舍——他在深渊中挣扎,在国度里狂奔,欲要咆哮,欲要呐喊,却被紧扼住咽喉,只有痛苦的喘息在胸腔隆起又凹陷——惶恐绝望,垂死挣扎,他只是海啸下将溺的一只蝼蚁!

    砰砰!

    月光大炽!

    黎渐川终于无力,跌倒在了悬崖边。

    他回望来路,视野模糊残破,只能见到一条漫长的血痕。

    他流干了浑身的血液,逃到这里,却只迎来了崩塌,绝望,与悲怆的哀曲。

    这就是他的结局吗——这就是他的命运吗?

    不……

    不!

    不对!不是!

    我不是他们,这也不是我的结局,我的命运!

    无形的惊骇风暴中,黎渐川死死拽住了自己的一线清明。

    我有什么可恐惧的?

    死亡、病痛?失去、孤独?误解、背叛?

    是的,我承认,我曾在某些时刻恐惧它们,可又在另外一些时刻,我遇到了它们,经历过它们,然后,无畏于它们。

    当然,我并非是因为我已经强大到可以随意战胜它们,我只是想通了一个最简单的道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只要不死,我的日子就总要过下去,天长日久,怎么能一直生活在恐惧之中?而假若死亡真正降临,恐惧又能有什么用?我别无选择,唯有无畏,唯有前行,唯有求生!

    黎渐川嗅到了无尽的血腥味。

    他奋力地睁大了眼,奋力地抬起了头。

    他像一具僵硬腐烂的尸体,又如一只年久失修的木偶,在看不见的重压里,四肢扭曲,浑身颤抖,撑着手臂,跪起膝盖,挺直腰背,一步步艰难地爬了起来。他犹如巨山下挣扎钻出的一株草,野蛮疯狂地试图向外生长,扑向无边夜色。

    然而,追袭他的海风却忽然变得温柔了起来。

    它拂动他的身躯,带他远离了深暗无光的夜,坐上了华丽的王座。

    宫殿的长阶铺向遥远的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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