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君春衫: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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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有些匆忙的脚步声,不过多久,房门从里面被打开,谢定澜有些尴尬:“原来是殿下,我以为是小九。”

    荀远微进了屋子,掩上了门:“我以为你那日和同光叙旧之后,好歹能说清当年的事情,没想到你如今连见都不想见了。”

    谢定澜别过头去,有些赌气:“他那日追出来,关于当年的事情是只字不提,我明明不要他送,他还非要送我回来,路上像根木头一样,一个字也不说,过了这么久,莫名其妙地送了我一盒糕点,便想将这件事匆匆揭过么?”

    荀远微想起自己从前和戚照砚有时也这样置气,只是他们之间与谢定澜和褚兆兴之间毕竟是不同的,也不能作为参考,只好叹了声:“你们当年可是羡煞诸人,如今走到这一步,倒也令人惋惜,我看得出,你其实还是在意他的,是不是?”

    “不是。”谢定澜矢口否认。

    “当年我要和离的时候,他连理由也不问,就同意了,他曾经还觉得我不够知情识趣,不够温柔,我为什么要就这样见他?左右我在京城中也不会呆多长的时间,等过两日,那几个叛将反贼斩首了,我也就回武州了,不见也是好的。”谢定澜说着瘪了瘪嘴,她话说得决绝,语气中却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分不甘。

    荀远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问道:“其实,他回京那五年,每隔一个月会和我写信说京城的事情,说到最后,总是要拐弯抹角地问一句你的近况,但又特别强调,千万不要让你知晓。”

    谢定澜的眉头松动了一瞬,却还是道:“我不管这些事,我都没有看到他的诚意。”

    荀远微知晓她这是在和褚兆兴赌气,但毕竟是他们之间的事情,自己也不好多做置喙,便收了话题:“那不管他如何,咱别和自己过不去,厨司今日的晚膳可丰盛了,我们先去用膳,可好?”

    谢定澜想了想,同荀远微点了点头。

    荀远微看得出,她虽然答应了,但其实还是有些不情不愿,便想着隔日有空了探探褚兆兴的口风。

    用完晚膳后,荀远微回了自己寝殿,她推开窗子,外面正好是圆月一轮,她忽而回忆起了几个月前在乐游原上,自己和戚照砚试剑饮酒的那夜,也是那夜,戚照砚知晓自己喜欢糖葫芦一事。

    这般想着,她一时没忍住,从妆奁中将刻意藏进去许久的那只木雕糖葫芦拿出来,放在手心,又看向窗外的月亮。

    “你现在走到哪里了呢?”

    第69章 见参商 聊赠一枝春。

    同一轮圆月不但照彻了长安城, 也照到了京郊的苍山草野上。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戚照砚将马系到了道边的一棵松树上,自己则撩起衣袍随意地坐在河边的一块石头上。

    清晖洒在河水上, 照出了河水中的粼粼波纹。

    戚照砚看着河水中映照出自己的面容,伸手裹了裹荀远微亲手为自己披在肩头的大氅, 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一时有些心烦意乱, 遂捡起身边的一颗小石头,信手轻轻往河水中一抛。

    复又抬起头,看着高悬在天上的月亮, 一闭眼睛,眼前便出现了荀远微的绰约身影, 他一时没忍住弯了弯唇。

    而后站起身来,从手边找了颗趁手一些的石头, 蹲在地上, 在河边的泥土上写下了“远微”两个字。

    他看着那两个字出神许久, 才低声道:“殿下,可一定要等臣回来啊。”

    说完这句,戚照砚才颇是不舍地抬手擦去了泥土上的两个字,踅身走向一边的松树上,摸了摸马的鬃毛,将它从松树上解开, 再度踏上马鞍,朝着定州的方向而去。

    大约再有一两个时辰的路程就可以过黄河了, 等过了黄河便离定州不远了,他也想早一些到达定州,这样就可以早一些完成荀远微交代给自己的任务, 也就可以早一些回到京城见到她了。

    戚照砚如是想着,便夹紧马腹,匆匆催马朝前而去。

    另一边的荀远微则从天上挂着的月亮上收回自己的视线,缓缓合上窗子,轻轻抚摸着掌心躺着的那只木雕糖葫芦。

    不知从何时起,她似乎不再有意逃避和戚照砚之间的感情。

    戚照砚已经推心置腹地将关于自己的所有都告诉了她,她又有什么理由再怀疑呢?

    如此想着,荀远微又将那枚木雕糖葫芦放在自己的桌案上,因为这是她打算明日重新挂回腰间的。

    她刚收到这枚糖葫芦的时候,在身上挂了两日,便考量到两人之间的关系,又恋恋不舍地强迫自己将它收了回去,如今算来已经有两个多月了,以至于她次日挂在身上的时候,还引得沈知渺多看了两眼。

    “臣记得殿下已经许久没有戴过这枚小挂坠了呢。”

    骤然听到这一句,就好似本来妥善珍藏的心事被人全部说了出来一般,即使沈知渺也只是就事论事,荀远微却多少觉得有些不自在。

    故而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并未多做解释:“嗯。”

    沈知渺看出了自己在提及此事时,荀远微目移的表情,隐隐约约地猜到了些什么,毕竟自从她跟着长公主殿下这小半年以来,见过与她最亲近的臣子便是那个昨日离京前往定州查案的戚中丞。

    不过荀远微不愿意提及,她也很知趣地收了话题,又说到了正事:“殿下,臣听闻秘书省和翰林院这两年在修撰前朝的国史?”

    荀远微放下手中的奏章,看向她,问道:“是这样,怎么了?”

    沈知渺沉吟了一声,道:“如果殿下允准的话,臣想参与进修撰前朝史书的部分。”

    荀远微想起她的身世,沈知渺和前朝有关系的部分,也不过是前朝曾经派往龟兹和亲的那位端淑公主。

    “是因为令堂和前朝的端淑公主么”

    沈知渺低眉:“臣出生在龟兹,人生的前十几年也一直在龟兹中度过,于臣而言,端淑公主与生身母亲没有什么分别,她那些年为了中原所做的一切,臣都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臣只是觉得,她的功劳不应埋没于茫茫大漠中,也不该被藏匿于漫漫青史中,千年之后,人们只能从前朝史书的龟兹部分见到她的名字,如果臣也不记得,或许都不会有人记得她存在过。”

    荀远微闻之也甚是动容,她停下批阅奏章的手,看向沈知渺:“我也想听听那位我只听过名字的端淑公主的故事。”

    沈知渺朝她拱了拱手:“是。”

    端淑公主其实不是前朝皇帝的女儿,也不是姊妹,只是前朝你一个很寻常的宗室女。

    前朝末年的时候,靺鞨在北边崛起,不断对中原王朝造成侵袭,当时的天子在内要面对频仍的水旱灾害和地震、农民起义,国库又年年濒临空虚,入不敷出,为了维系王朝的基本运转,只能加大收税力度,以至于内忧不断加深,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应付外患。

    好不容易出了一个稍有作为且有雄心壮志的君王,登基后将残破山河尽力稳住,内忧暂时缓和了,他便想通过和西域另一强国龟兹结盟,希望能和龟兹联合起来抵抗靺鞨,结盟最好的方式,便是和亲。

    可惜这位君王当时只有二十余岁,膝下只有一个独子,也没有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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