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路人今天也在路过男主片场[娱乐圈]: 14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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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个几十万逃出国……”

    到时候,你怎么办?

    背着一身债,就连最后的本钱也被拿走的你该怎么办?

    中秋节调休,周末也上课,直到周三蓝桦才能回家。蓝桦背着书包,心事重重地从学校回到那个被称为“家”的地方。钥匙打开熟悉的大门,在看见空洞洞的大厅后,蓝桦愣住了。

    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

    曾经拥有钢琴、沙发的家里空空荡荡,只有暮光照着灰尘飞舞。蓝桦上上下下地绕了三圈,将书包落在地上。

    他害怕地叫了两声“哥”。

    蓝桦很少叫蓝柏“哥”。后母带来的拖油瓶这个身份着实尴尬。更何况,父亲与白女士还有在亡妻病中便已经认识的传闻。蓝柏总是严肃冰冷。蓝桦从五岁起,每次见蓝柏都是躲在柱子后面,小心翼翼的。

    可现在这个家里谁都没有了。

    蓝桦累了。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最终,他抱着自己在客厅里打起了盹。

    盹被猛地推醒了。他抬头茫然,看见一个有点陌生的人:“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你是谁?”蓝桦懵了。

    来人说自己是房产中介,这栋房子上周被紧急挂牌出售了。蓝桦红了眼圈,小声道了歉就要走。

    那人说:“你是这家的二少爷?我给你哥打个电话吧。”

    哪里能算二少爷呢。

    蓝桦从头到尾都应该是姓白的。他的身上没有一滴蓝家的血。

    蓝桦很不想让那人打电话,他根本没期待蓝柏会接电话。

    可电话嘟了两声,竟然通了。

    “他让你去你家公司找他。”房产中介说。

    蓝桦抱着书包被房产中介“请”出了屋子。他站在公交车站前,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

    尽管房产中介已经说了他应该去的地点,但他还是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

    蓝桦在太阳下山前到达了蓝光娱乐。昔日还算辉煌的一层写字楼,如今只有一个办公室亮着光。他很犹豫,背着包轻手轻脚地进去。

    写字楼的东西也快被搬空了。办公室里躺着一张沙发,上面搭着一条被子——看起来蓝柏这两周就是睡在这里的。

    蓝柏盯着电脑,眼下青黑,直到蓝桦进来十分钟、打翻了一个水杯后才发现他。

    “坐吧。”蓝柏说。

    “我想去个厕所。”蓝桦小声说。

    蓝柏让他去。在蓝桦离开办公室前,他叫住他,从抽屉里抽出一包纸给他:“拿着。”

    面对蓝桦疑惑的目光,蓝柏有些尴尬:“很多人辞职。他们把卫生纸都带走了。”

    什么也不剩了。

    蓝桦没有吭声。他接过纸,去了趟厕所然后回来。还好办公层没有停水或停电。

    蓝柏还在看文件,想从那些堆积如山的债务中扣一点钱出来。他又一直看到了半夜,给自己泡了碗泡面。

    然后想起蓝桦不知道是不是还没吃饭。

    他回头时却发现蓝桦已经睡着了。幼小的少年穿着校服,蜷缩在沙发上。像是一只陪他工作到深夜的猫。

    ……

    “蓝光也有差点完蛋的时候。”易晚说。

    蓝桦说:“很多艺人也趁机解约了。墙倒众人推。蓝光没有亏欠过他们工资。可他们离开时,别说打印机,就连打印纸也搬走了。饮水机,座椅,插线板……能拿走的东西,都被他们拿走了。后来,我一边上学一边演戏。”

    蓝柏不是演戏的料。可蓝桦在这方面刚好有些才华。

    蓝桦告诉蓝柏,即使全世界都背叛了他们,他也会和蓝柏站在一起。

    他会做蓝柏的艺人,做蓝柏最后的底牌和工具。

    蓝柏异父异母的弟弟,是那时跌入谷底的他的,唯一的财产。

    也是他唯一一把想要珍藏、却又不得不挥出的剑。

    “会很累吗?”易晚说。

    蓝桦点了点头。

    “有时候我六点下课,他过来接我,带我去剧场。我凌晨一点从剧场里出来,他就在剧场外面。十二点之前,他旁边的快餐店里用电脑处理公务。十二点后,快餐店关门了。他就在外面等。S市冬天很冷,海风很大。他就站在外面,一直等。”蓝桦说。

    努力没有让蓝光的境况好起来。

    在黑暗森林里,弱小是原罪。敲诈与勒索始终如影随形。

    即使如此,他们也缓慢地、一点点地取回了属于他们的东西。办公楼重新充盈起来,新的出租房放下了他们从老房子里带回的行李——兄弟俩不用睡办公室了。

    蓝柏说:“属于我们的东西,我都会一件件拿回来。”

    他不再像过去那样沉默了。蓝柏学会了笑,只是那笑容在蓝桦的眼里,比过去少年的沉默还要冰冷。

    取回东西是有代价的。

    譬如蓝桦的健康。

    蓝桦病倒了。在他十七岁那年。流鼻血,进医院……他从洁白的病床上睁开眼时,看见的是坐在病床边的蓝柏。

    蓝柏看着他,像是好几夜没睡了。蓝桦想要去拉他的手,可惜没有力气。

    还好,病情没有恶化到最严重那一步。蓝桦在一个月后便申请出院,蓝柏强行让他在医院里多住两个月。

    蓝桦说:“这一个月里我错过了很多通告。”

    蓝柏只是看着他,道:“我们从今以后,不能再做笨蛋了。”

    埋头死干是没有出路的。关于这一点,在弱肉强食的地狱里打滚了几年的蓝柏比谁还明白。

    蓝桦不能再沦为他斩鬼的剑——即使蓝桦心甘情愿。

    蓝桦身体还是不舒服。他只清醒了一会儿,很快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着前他能感觉到蓝柏的手放在他的手背上——就像他们过去时常做的那样。蓝桦在办公室里睡沙发,蓝柏在办公室里打地铺。蓝桦因压力做噩梦惊醒时,蓝柏总会把手放在他的手背上。

    像是噩梦生活里的安慰剂一样。

    可这次还有另一样东西落在了他的唇间。很轻很淡,稍纵即逝。

    让人不清楚那是一个情难自禁的吻,还是一个告别。

    蓝柏不准蓝桦出院。蓝桦只能在医院里无所事事,每天躺在病床上看月亮和太阳。日升月落,日复一日,没有什么区别。

    只有他身边的细节在发生改变。

    蓝柏买来给他的水果里多了莲雾和蛇果——这是蓝桦小时候喜欢吃,如今他们却不舍得买的。蓝柏穿的西装越来越笔挺,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

    握着蓝桦的手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除此之外,有一次,来探望蓝桦的人中多了一个蓝柏的新朋友。那人身材修长,带着鸭舌帽和墨镜,看上去很像一个最近出道即爆火的歌星。

    “你就是蓝桦?”那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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