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相国夫人: 第91章 九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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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昔年邯郸之战,平原君是到处发任务求解邯郸之围的npc,那信陵君就是接到任务的副本玩家。

    当时六国恐惧秦昭襄王的威名,不敢随意出手助赵。魏王派出十万兵卒,却只是留在邺城驻扎作观望情况。

    信陵君主张助赵,魏王迟疑不定,危急时刻正是信陵君设计偷出魏王的兵符,顺利解除邯郸之围。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窃符救赵”典故出处。

    要不是信陵君偷兵符出征,恐怕秦国早在昭王时期就吞并了赵国。

    如此一举,可谓是大大延缓了秦吞并六国的步伐。

    只是信陵君于赵国有恩,可他偷魏王的兵符仍然是犯了大忌。魏王本就忌惮自己这位弟弟名声好、门客多,颇有功高盖主之势,信陵君偷了兵符后,自觉会受到魏王责怪,索性留在了赵国。

    之后数十年信陵君都客居在邯郸,直至不久前才因魏国危机而回到大梁。

    赵维桢早在邯郸时,曾经遥遥见过信陵君几面,称不上认识。

    那时她对信陵君的印象就是,他虽客居邯郸,但府上门客络绎不绝,比平原君还有场面。

    他在邯郸都这样,在大梁呢?

    随后的万两黄金并非赵维桢的手笔,而是由李斯建议,少年嬴政批准的拨款。

    此为定下的离间方案之一。

    战国四公子,如今只剩下了春申君和信陵君二人,偏偏二人都算是反秦急先锋。

    春申君还好,楚王完嗣子之争,加上几年的谣言攻势,他自身自顾不暇。信陵君为魏王请回大梁,肯定是为了防备秦国。

    这人还是有点本事的,所以赵维桢选择亲自执行离间之计。

    今日她一进大梁,直奔信陵君府上拜访,以厚礼相赠,上万两黄金都不带眨眼的,却没有魏王的份。

    信陵君见不见她,无所谓,反正消息势必会传到魏王耳朵里。

    亲弟弟比他这一国之君更有威望、在秦使眼中更值得贿赂,具体为什么,让魏王自己想去吧。

    “那……”

    魏兴再次发问:“夫人还要去见魏王吗?”

    赵维桢摇了摇头:“我为秦使,魏王不召见,没有主动去见的道理。”

    何况这么晾着,才能显出轻慢魏王、重视信陵君的姿态来。

    如今秦国打魏国跟打孙子一样,该是你魏王供着她才是,赵维桢没在怕的。

    “你是魏人。”

    赵维桢甚至饶有兴趣地开口:“不如带我往大梁逛逛,我看看这商贾如云的国都究竟与咸阳、邯郸有甚不同。”

    “是。”

    魏兴也是许久没回家了,他高高兴兴应下:“夫人也该是散散心,与主人不睦,也不是什么大事。”

    赵维桢:“……”

    她横了魏兴一眼:“你好忠心啊,魏兴。跑出这么远了,还惦记着帮你主人说话呢?”

    被刺了一通,魏兴也不退缩。

    他见赵维桢没有责怪之意,悻悻摸了摸鼻梁,坚持道:“夫人,当年主人把我留在邯郸,意思就是要我与夫人共进退。没夫人我早不知道死哪儿去了,今日出言,也只是希望不要过分介怀。”

    言下之意即是,现在叫魏兴在吕不韦和赵维桢之间二选一,他选择为赵维桢做事。

    既是劝诫,也是投诚。

    赵维桢心下了然。

    明明是兄弟俩,但赵维桢就是觉得魏兴的情商比魏盛高多了。

    “我没和吕不韦吵架。”她说:“也没生气。”

    从咸阳到大梁,马车摇摇晃晃一个月,倒是把赵维桢晃明白了些。

    吕不韦突然发神经,说什么要真情,仔细想来,关键就在于他所言的“信任”上。

    华阳太后还在朝中时,二人有共同的敌人,同进同退、宛如一体。那时的赵维桢和吕不韦的利益追求完全一致,所以他能将外面的传言、二人之间的生疏悉数按下不提。

    但秦王政即位后,赵维桢和吕不韦不可再做明面上的同盟。

    他是要舍去一部分利益的。

    恰好李牧将军来使与提拔李斯两件事撞到一处,明晃晃的区别对待摆在眼前,吕不韦不得不选择正视。

    那夜也许他为真情流露,但如今想来,难免会觉得他是故意将人皮之下的怪物放了出来。

    激烈地情绪化让赵维桢无法以理智相对,因而他的诉求一清二楚。

    关键是,他要真情与信任。

    赵维桢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荒谬。

    吕不韦这人当队友时是个靠谱的队友。她也不得不承认,在先秦时代,便宜老公也确实是为数不多能理解她、毫无条件支持她的人,可称之为一声“知己”。

    在这个基础上,赵维桢愿意同他分享一部分感情——所以嬴子楚病重时,她可同他分担压力。

    她甚至愿意同他生孩子——反正吕不韦长得好看,人也聪明,这种基因放眼全秦国也数一数二,她不亏。

    但龟儿子着实没数,他当年娶她的缘由就与爱情无关。

    想要真情就拿真情来换,想要信任就要给予信任。

    他做到了吗?

    呸!臭不要脸。

    想到这儿赵维桢忍不住心底啐了一口。

    “你说得对。”

    赵维桢狂翻白眼:“我管龟儿子死活,让他孤守空闺去,带我去大梁的酒肆转转。”

    难得身边没男人没孩子,这还不抓紧去夜店玩个痛快?!

    魏兴:“……是。”

    这还叫没生气?他先替主人默哀一下。

    …………

    ……

    那头赵维桢无比嚣张地往酒肆钻,这厢信陵君端着戒备心直奔大梁王宫。

    “秦王真派了个女人过来?”

    魏王圉听完信陵君的转述,第一个反应出乎旁人意料:“这小子怎么想的?”

    信陵君:“……”

    自家王兄抓偏了重点,他隐隐有些头疼。

    “王兄,夏阳君一入大梁,甚至来不及下榻就直奔我府中拜访,恐不怀好意。我疑她为反间而来。”信陵君说完,又提点道:“一早秦人就送来消息,说来使为夏阳君,王兄是不知道么?”

    魏王圉闻言略微有些不悦,但也没有说什么。

    “知道是知道。”他说:“只是寡人在中原,从未听说过有女子封君的事情,这该如何对待?”

    “若非夏阳君,当今秦王恐无法活着离开邯郸。”

    信陵君提点道:“她与秦有大功,是秦王近臣,自然以秦使之礼相待。”

    这本是理所当然,可信陵君话语落地后,魏王圉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既是应以礼相待。”魏王说:“那你为何又以女眷不适这般理由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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