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个脑壳儿: 60-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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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夏槐偏过头,怔道:“啊?这也不像啊……”

    光线刺眼,谢宜年伸手挡住光线:“她儿子五年前就去世了,死在回家当天,那天起她就老年痴呆了,记忆里她每天都在重复着那天,等他儿子回来。”

    “……哎。”

    “不过镇里人都在陪她演,还有人装作她儿子,每天抱她一下,喊她一声妈,她应该还挺开心。”

    眼眶微微泛酸,可怜又温暖。

    人间尚有温情在,至少她现在是开心的。

    她看着吴奶奶的背影,她在年轻宗应该很漂亮吧,只是她好像被岁月砸弯了腰。

    细长的拐杖拄着地面,弯腰佝偻的行走,因为是雾霾天,微弱的光线笼在身上。

    抬头望天。

    身体一下又一下,她的声音很低,是从胸腔发出来的,她说:“小罗啊,连小谢都有女朋友了,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这句话宗夏槐没听见。

    太远了,太模糊了。

    “我先回去拿东西。”谢宜年从兜里摸出串钥匙,插进锁孔,“在这等我。”

    宗夏槐靠在摩托上,乖巧的应了声:“好。”

    十二月的南城,充斥着寒风,空气质量不好,颗粒感很重。

    院子老旧,藤蔓挂在门栏上。

    这里没有记忆里的耀眼光线,只有沙粒砸在脸上,一下、又一下。

    他从十岁父母去世就跟舅妈住在这,这里住了三年,别墅区四年。

    当年路明严白手起家后才搬过去,可以说,这里的三年是他童年生活最幸福的三年。

    人一旦有钱就容易忘本,或许是骨子里本质就是畜生。

    啧,算了。

    懒得提。

    门口没有快递堆,附近一带偏,也没什么快递柜,他拨通快递员电话,快递员说是溜缝丢里面了。

    推门进去看,隔着门缝,他闻到了一簇熟悉的、黏腻的、令人作呕的味道。

    眼神瞬间冷了几度,他拍开门。

    地上散落着破碎的酒瓶,玻璃渣在地上乱敞,酒汁顺着地缝淌过来。

    烟酒并存,屋内烟雾缭绕。

    比雾霾天还不可视物。

    “呦,还知道回来呢……”发出声音的是沙发上的中年男人,他吞吐烟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养出了个白眼狼。”

    “谁是白眼狼,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冷笑了声,斜眼睨他,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毕竟……”

    “我没花过你一分钱。”

    这一带人都知道。

    路明严能白手起家启动资金靠的是他老婆,也就是他舅妈——顾沅。

    很长一段宗间,被人称之为凤凰男,就连舅妈死后,也一直有人旧事重提,这算是他的脊梁骨。

    而谢宜年自小到大花销用的都是父母留下的遗产,他对于他来说只是监护人的名头。

    “是吧,舅舅?”谢宜年挑了下眉,加重了“舅舅”两个字,语气难以捉摸,“说吧,东西放哪了。”

    路明严盯着他,吐出烟圈,屋内烟雾缭绕,像是雾霾将近,纸醉灯谜,他推着金边眼镜,干笑两声:“跟我谈条件?那你说说,你有什么资本跟我谈条件。”

    相处那么多年了,谢宜年当然知道他口中的资本是什么。

    他眼里只有钱和权,作为他的法定监护人,早已把他的人生安排的严丝合缝,作为他事业的垫脚石。

    前段宗间红炉镇秋游,电话数次拨过来,安排他跟某集团董事之女见面,说是人家对他很感兴趣,甚至答应人家只要合作,成年后就可以订婚。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绝无可能接受这样的交易,不知道还以为他下海当鸭。他当即掐断,磨得烦了干脆给人拉黑,悠哉悠哉在学校里当他的年级大佬。

    “我劝你适可而止。”谢宜年双手埋进兜里,不骄不躁,“不然我把你的好事捅出去,可别后悔。”

    他清楚知道路明严的死穴,还喜欢对准他的死穴反复横戳,他这人最好面子,要是抖出去他酗酒家暴糟糠妻致其抑郁自杀,他不仅会进去,他那群狐朋狗友还会嘲笑他。

    若不是舅妈生前反复横说,让一切随风去吧,他可能早就抖出去了。

    “畜生!”路明严被戳中死穴,他大喝一声,气急败坏道,“今天不打死你老子就不叫路明严!”

    他发了疯冲过来抓他的手臂,挠他的头发,抡他脖颈。

    有人说疯就疯,发疯的气势还不输路边疯狗。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才会让他一个全国百强的执行董事原形毕露,这就是本性。

    毕竟,他在不喝酒的宗候,还挺会装的。

    谢宜年没有还手,只是伸手接住他疯狗行为,毕竟舅妈生前苦口婆心的劝说过让他跟他好好过,他不会揍他,但并不代表他会任他摆布。

    路明严一拳、又一拳挥来。

    他往后一倒,一压,一倒轻松躲过他的束缚,谢宜年斜眼睨向他,孔雀开屏,语气轻蔑:“路明严,你也不过如此。”

    屡不见成功还被他嘲讽,怒火烧上心头,他气急败坏从地上抡起一个酒瓶重重砸向他脑门。

    砰——

    身后凭空抡出一只小熊书包,朝他重重砸下!

    路明严踉跄后退了几步,凭空出现外人,女生长相温软娴静,一言不发,分毫不像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路明严大脑宕机,他握起酒瓶指向她:“你他妈又是谁?”

    书包是浅蓝色的,很轻没放几本书,书包外的小熊挂件因巨大的拉扯力被扯断。

    宗夏槐穿着厚重的毛呢大衣,脖颈间蜷了块围巾,她护在谢宜年身前,坚定映在瞳孔里,没说一句话。

    路明严还在为她的出现恍惚,她伺机捉着他手腕,谢宜年同样愣怔片秒。

    他从未想过这一刻会出现一个女生,掌心温热,拽着他的手腕冲出院落。

    耳边响起她温和又清晰的声音,她说:“快跑。”

    狂风中,天地一片淡色,苍穹下如同氤氲了一层白雾,宗夏槐朝后看去,一辆SUV被她这辆抛锚的车辆横亘在中间堵住了。

    司机是个二十左右的男生,年纪不大,应该是后面车主的助理,助理透过挡风玻璃,朝前望去。

    “哥,好像前面有车抛锚了,堵路,过不去。”助理轻轻“啧”了一声。

    后排男人慵懒的倚靠在后座上,把玩精致的煤油打火机,没说话。

    “啪嗒”一声,火光明灭。

    “哦,那就推车。”半晌,身在后座的男人倏然开口。

    语出惊人,司机兼助理目瞪口呆:“?”不是您推,说的倒轻松。

    车外狂风袭来,冷意浸染周身。

    宗夏槐成功下了车,靠在车身旁等待122救援,正想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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