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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开个脑壳儿》 50-60(第3/30页)
谢宜年坐在数学老师座位旁边的椅子上,长腿大喇喇敞着,双手揣兜,用一种很费解又玩味的目光打量她。
半晌,他牵起唇边,问:“什么题能把你难成这样啊。”
最后,他起身走向她。
谢宜年只是扫了眼题目,又看了看她做的辅助线和解答,点头,很认真地嫌弃:“你确实不适合学数学。”
“大学记得别报工科。”
宗夏槐第一次见识这人的嘴毒,臊得耳颊一热,匆匆忙忙要收卷子跑人,结果对方直接拿起她的笔,在卷子上画出一笔,然后圈出几个条件。
“你自己把事想得太复杂太难了。”
“题目一步步拆解,追其根本,考的还是最基础的东西。”
她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谢宜年,望着他的侧脸出神好几秒,然后迅速回神听他的讲解。
他逻辑很飞,条理清晰,没有为她特地减慢速度,不过关键的地方全都点出来了。
谢宜年把题讲得七七八八,数学老师吃完饭从外面进来,打趣一句:“行啊,讲得不错,没事儿就多回来帮帮你这些学弟学妹。”
“你要的竞赛证书给你找了,确实在我这儿存着呢。”
谢宜年放下笔,转身和数学老师说话,再没看她一眼。
好像给她讲题只不过是无聊时找个事做,再无所谓的事不过。
以至于宗夏槐一直以为,记着这件事的……只有她自己。
以至于宗夏槐一直觉得,高中的谢宜年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牛油锅底开始沸腾,香味飘起来,打破了宗夏槐的愕然。
她垂眸,看着谢宜年玩纸巾的动作,讷讷说:“我以为……”
谢宜年叠纸巾的动作减慢,“什么?”
宗夏槐心里怪怪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她看着对方,补充下句:“我以为你根本不记得我。”
其实她没有把话说宗白。
但某种浓郁的,只属于男女之间的,隔了很多年的氛围却准确地飘荡起来。
谢宜年把叠好的纸巾兔子放在桌上,目光从未离开过她的脸。
他的回应也很模棱,似答复却没戳破任何。
“宗夏槐,你觉得。”
“我当初为什么不删你微信。”
宗夏槐还没有说完,陆灵已经懂了她的意思,“我懂了。”她叹气:“其实第一次爱上一个人就是这种感觉,就好像把灵魂卖给了魔鬼,你也不知道未来等着你的是不是万丈深渊。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夏夏?”
陆灵忽然放轻了声音:“总之最后后悔的那个人一定不是真心去爱的人。”
“夏夏,虽然我说了谢宜年很多坏话,但我还是希望他是一个值得你去爱的人,你们能走到最后。”
挂断电话后,宗夏槐躺在阳台上的躺椅上,看着午后的太阳发了会儿呆,她每隔一会儿就去看手机,怕自己错过了新消息。
然而一直等到宗夏槐准备去打随访电话的时候,谢宜年都没有回复。
到下午5点,宗夏槐看他还没有消息,甚至想“杀”去医院。
好在五点一刻的时候,谢宜年回他了:【呜呜呜老婆对不住,刚才在台上,有个病人二进宫,现在家属在外面,我要去和他们谈一下。】
二进宫,就是指一个病人在手术后不久需要再次进行手术。
结果宗夏槐等他的消息,一等等到晚上10点还没有等到。
宗夏槐坐不住了,拿上医院的胸卡就打车去了医院。
第 52 章 第 52 章
在下午收到谢宜年消息之前,宗夏槐心里就有过一阵激烈的心理斗争。最开始她还能平心静气,专注于自己的工作,可后面就有些心烦意乱。
谢宜年是早上6点起床走的,她是早上11点醒,谢宜年最后一条消息是早上9点,下午4点的时候,宗夏槐就忍不住在心里盘算了。
假设谢宜年刚好从早上11点开始忙,到下午4点就是5个小时。外科值班忙无非就是来急诊手术了,神经外科的急诊多是脑外伤脑出血,做手术就是VP分流(脑室腹腔分流术)、放ommaya囊引流、去骨瓣减压、开颅清血肿、介入取栓等等,时间都不会很长。
其中,清血肿算是时间较长的,最多三个小时也能做完了。
所以,谢宜年为什么不回她的消息?
外科医生除了在台上不能回消息,只要下了台,回消息的时间绝对是有的,更何况现在大家的工作群都在微信上面,上台之前和下台之后不可能不看手机消息。
有一段时间,宗夏槐的脑子在天人交战。她相信谢宜年是太忙了,没空回消息,可是他这么久不回消息,是在做什么?
心脏像迎面接了一场柠檬汁海啸,打得全身神经一片酸苦。
他一句话像一道电精准劈下来,砸得宗夏槐根本拦不住滂沱的情绪。
谢宜年的话落在耳朵里,反而更加剧了她的无地自容。
宗夏槐一副被欺负狠的样子,一下啜啜地哭开了,眼睫沾着露水似的泪,梨花带雨尤为可怜。
周围许多客人纷纷看过来,打量这俩人,用眼神数落男方。
旁边客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欺负女孩子算什么男人!?
感受到周围鄙夷的目光,谢宜年挑眉,语气有了宗显起伏,颇感好笑:“宗夏槐,你干嘛呢。”
“想就这么赖上我啊?”
宗夏槐鼻子酸涩,本来今天就倒霉,还碰到这个不会说人话的来来回回笑话她。
拿三盘子肉来侮辱她干什么!
想到这些,她喉咙堵起一层厚厚的苦味,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往下落。
宗夏槐唰地抬了头。
她红透洇湿的眼睛映入他眼底。
“嗯?”谢宜年眉峰稍动,完全没半分惹人哭的惭愧,吐字缓缓:“需要我道歉么?”
宗夏槐怎么会听不懂他这欠抽的态度,无非意思就是:他当然没做错,她要是非耍赖撒泼,他谢宜年就顺着她,施舍一句倒也无所谓。
她掉了一行清泪暗自咬牙,表情皱巴巴的无比可怜,再怎么样也不甘心让最后一层面子掉在地上。
宗夏槐带着哭腔说:“当然得道歉,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邻座客人默默懂了:一看就是情债。
结果宗夏槐下一句开口竟然是——
“羊羊这么可爱,你怎么可以让我吃羊羊!”
旁边的客人:????
谢宜年坐在原地,手指缓慢地转着餐巾盒,用一种难以理解的、看傻逼的眼神看着她。
几秒后。
他盯着她的脸,荒唐一笑。
毫不留情地用口型骂了她半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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