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案行: 18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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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在斐守岁肩头,就像佛手勾住斐守岁的衣袖一般。

    “荒原太冷了。”

    “宝鉴太寂寞了。”

    顿了下。

    神与那人一齐开口:“槐树,你要逃吗?”

    逃……

    桃。

    斐守岁在心中冷哼一声。

    但他的身躯说道:“我逃不了,我生在这里,死也会在这里。你有见过树妖连根拔起,不要自己的故土吗?”

    心识吹起一阵阴冷的风,吹开在幻术里。

    有槐树枝跟着风摇曳。

    没有开花的树,绿开一片,层叠着丢失金乌的寂寞。

    荒原,是金乌都不曾关照的彼方。

    只有昏暗,只有荒凉。

    那里的斐守岁不曾设想过开花与结果,便也没有料到面前的红衣,会拉着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跑。

    风吹开斐守岁又长又重的墨发,吹开一根早早挂在他手腕上,没有另一端的红绳。

    浓重的冷,鲜艳的红,还有原野上飞奔的人。

    扔掉了桃花枝条,很是突然地,就跑了起来。

    斐守岁喘着气,他有喘疾,跑不快。可今日不知怎么的,他成了那只飞来荒原,带着霞光的白鸟。

    酸涩从那会儿就有了,只是斐守岁未曾分清。后来遇到的见素,又非此人,也就让红绳断了,蔫蔫地垂摆。

    可笑,愚钝如此,竟连人都分不清楚。

    斐守岁的心魂跟随身躯奔跑,他知道是同辉宝鉴的幻梦,可他心中止不住地欢喜。

    欢喜什么?

    是那时候就欢喜吗?不,不见得……

    斐守岁眨眨眼,他在喘.息与飞驰中,看到荒原尽头的白光。他因身体的缘故,从没有肆意跑过。

    原来,荒原是有出口的。

    原来,风也可以拟作了形状,不像小园那般,自始至终的黑。

    斐守岁低了头,看到那只紧紧抓着的手,他问着神与自己:“是那时候,还是现在?”

    神不语。

    “若是记忆,小妖是否太迟钝了。”

    神未听。

    “但,要成现在,小妖……小妖欢喜的又是谁?”

    忽地。

    又是一阵风。

    前面的那人,转过了头:“你要是跑不动,我背你!”

    斐守岁抬起眼眸,他看到陆观道的脸,不是顾扁舟了。

    是陆观道。

    什么时候?

    好像,从神问他时,就是了。

    宝鉴里,陆观道却没有听到斐守岁的回答,担忧一句:“果然还是太勉强了,来!”

    这是……

    “我背得动!”

    “不……”

    看着伸出的手,斐守岁没有将自己落在真挚之上,他酸了眼眶,迎着从未感触过的风,流下一行眼泪。

    “我要自己跑。”

    “啊,那好,当心着点。”

    陆观道回过身,话又与神的言语重合,“你看看,先前你还说不喜欢,如今不是开心着?我就说你会喜欢的,你都笑了,还能作假。”

    笑了……

    斐守岁要去摸自己的脸,却在浓绿之中,看到天上的一只白鸟。

    白鸟飞腾起来,飞得比他们要快。

    “鸟?”

    “你说什么?”

    “有鸟,是那只衔桃核的鸟。”

    “哈?”看到陆观道仰起头,“哪儿有鸟?”

    天愈来愈白了。

    斐守岁也快要看不清混在白光里的白鸟,他有些焦心:“你岂会看不到?他就在你旁边飞着,你再仔细看看。”

    “嘶……”

    陆观道又去看,撂下一句,“为何要在意一只白鸟?”

    神与陆观道的话再一次重合。

    “你再仔细想想,那个是鸟儿吗?”

    鸟儿……

    斐守岁的记忆开始轮回,他记起白鸟与桃树,他也记得自己松土又浇水。

    鸟从何处来?

    是有过鸟的,这是定然,不然桃核……

    桃核?!

    蟠桃吗……

    是谁丢下的“蟠桃”。

    斐守岁猛地睁开眼,他去寻所谓的白鸟,却在逐渐泛白的灰天里什么都寻不到。

    “那不是鸟,”陆观道说,“起飞的,播种的,发芽的,都是你自己。”

    “我……?”

    斐守岁越跑越快,快得要与陆观道齐平,风吹冻了他的脸颊,他依稀能在风里听到小陆观道哭号的声音。

    谁家孩子,哭得可怜。

    斐守岁心里隐隐地痛。

    “别哭了,”他说,“你就在我身旁,别哭了……”

    守岁轻哼几声。

    “原来从这儿就这般闹腾。”

    “闹腾?”陆观道笑道,“小孩就是这样,哭着喊着才有糖吃。”

    于是,两人跑向有金乌的地方。

    荒原的绿在光下一点点蒸腾,地上渐渐长出了繁华。

    是紫色、鹅黄色与浅红的小花。

    星星点点,生在地上,没有姓名。

    斐守岁的心魂跟着身躯去看,他胸口的酸涩缓和不少,不知是牵着手的缘故,还是快要逃离这片一直隐藏在他心底的荒凉。

    他呼出一口热气,问着陆观道,又好似问了神:“您,心中可存过人?”

    一瞬间。

    神哑了话。

    陆观道也在问话后那一停顿,如花瓣,飞散在空旷的荒原尽头。

    看着面前散开的花儿,斐守岁没有诧异,便是静默地看,看到身侧的风将陆观道吹走。

    黑发缭乱了斐守岁的视线。没了陆观道,他跑得更快了。

    衣袍吹鼓,长发在混白之下生长,这样冷的天,叫斐守岁欢喜得无法自拔。他知道身边的幻术陆观道不见了,他也知道神在考量他的话。

    可。

    好美啊。

    万亩花海,四散霞光,新生的金乌,还有光的远方。

    荒原之外开始有了温热,便是在朝阳中,有几缕斜斜歪歪的炊烟,从茅草屋上升起。

    桃核,是从这儿来的吗?

    斐守岁下意识慢了脚步,花朵拥簇着他刚从土里拔出的双脚。

    这时,神才回答了他的问题。

    “有的。”

    有?

    话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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