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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女扮男装和前任做兄弟》 130-140(第10/15页)
裴霁曦紧紧盯着她的双眸,似要看穿那一切他亏不破的心思,他不能再做被蒙蔽之人,“我不听他人之言,我只信你所说。你告诉我,你下一步棋,要下在哪里?”
初雪晴不知该如何开口,她近日也一直未想到更好的出路,反复思索,都没想到两全其美的法子 。天下大义与儿女私情,为何不能兼得?哪怕相隔两地,她也不愿背弃两人之约。可如今,她竟连守诺都无法做到。
她缓缓开口:“我不知该如何对你说……我自己也未想好该走哪一步。”
裴霁曦松开紧握着她的手,原来不是他辜负了两人之间的信任,原来是他高估了两人的情。
他知道她心有丘壑,大道为先,也知自己不应做那绊脚之石,只望能偶尔相见,留得一丝温情。可如今,都成了奢求。
他看得出她的犹豫,猜出她曾经为选择彷徨,他在她心中,应也是与大道相争过的。
她面上的犹疑与愧疚,都仿似沉沉地压在他心上。
每一次,她都有离开的理由,但每一次,他都能理解。可这次,他无法接受。他可以接受天各一方,可以接受见不得光,可他不能接受,她为了她的大道,牺牲自己的姻缘,哪怕是假夫妻。
她明明,心中已经有了他,又怎会忍心,让他眼睁睁看着她嫁与旁人?
他不愿每次都做那个被抛弃的选项,既然她已经开始犹豫,他又何必做那拖行她的坠物,不若由他,亲手斩断她的后顾之忧。他应当决绝一点,终究是要做那个被抛弃的选项,不如用他的狠绝,让她更加坚定。
但也许,说不定,会有那么一丝可能,让她能因为他的态度,做出相反选择。
于是,那心中埋藏已久的一丝丝委屈,就这么从他口中倾泻而出:“当初你不辞而别,我只怨自己没给你足够的天地,困住了你的脚步。相认后你要一晌贪欢,我可以抛却世俗看法,守着这一段不知何时能相聚的私情,只为成全你的大道。可如今你要彻底抛却我们的这段情,为了权势甘入后宫,是我不够了解初尚书了。”
“不是的。”初雪晴解释道,“不是为了权势……”
“是么?”他忍不住语带讽刺,“非要为权欲冠上一个高帽,用天下大任粉饰这个肮脏的交易?他许你后位,你辅他治国?真为大道,难道相位不可以吗?非要用女子这个身份,把你绑在他身边?”
初雪晴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些犀利的问题,她隔着栅栏伸手去够裴霁曦的手,却在堪堪碰到之时被他甩开。
“你不反驳吗?用你舌战群儒的口才反驳我。”他的声音,从讽刺,变得近乎哀求。如果前路太难,能不能,让他帮着她一起走?而不是非要选择那个他无法容忍的选项。
初雪晴却无法开口,她从未见过裴霁曦如此情绪激动,内疚油然而生,是她负了他。她面颊上两行清泪悄然流下,声音几不可闻:“是我对不住你……”
裴霁曦的心似被这暗夜中不显眼的两行清泪紧紧攫住,却只能让自己闭上双眼远离,他是应该放手让她去做想要的事,可心中那永远被放弃的委屈却似安抚不住一般。可他仍不愿相信,她的大道,就能让她舍弃一切。她定有难言的苦衷,又一如往昔,只自己承担苦楚,不解释给旁人听。
他颤声问道:“是他拿我威胁你了吗?”
初雪晴无法欺骗他,却不知如何解释,她讷讷道:“陛下并非这样的人。”
他苦笑一声,事到如今,她心中的陛下,仍旧是这世道的救世主,而他,恐怕只是路过的风景,如今却成了绊脚石。既如此,何必再让她如此犹豫不决,何必让他这个绊脚石在挡在她的大道之上呢?
裴霁曦用从未有过的冰冷眼神看向她,用最决绝的语言,斩断他二人最后一丝可能性:“真是令人作呕。”
只听“嘶啦”一声,他扯掉了自己的袍角,随着碎布掉落,他冰冷的声音响起:“从此以后,你我陌路,我只当,冬雪死了。”
初雪晴紧紧抓着栏杆,想要挣脱这牢笼的束缚,追上他离去的脚步,却被困于此,只能眼见他的身影,消失在廊道尽头。
她摸摸自己心口前的那枚雪花玉佩,玉佩温润,可她却感觉通体冰凉。
她无法给心上人承诺,也无法想到更好的办法,她似乎一直在做负心人。如他所说,从前,是不甘困于后宅,如今,却是无法放下这天下。
她脑中回响着初三那日,空荡荡的寿昌殿之中,她与景平帝的那一番对话。
那日她抱着决裂之意去与景平帝摊牌,景平帝挥退左右,殿中只余他二人。她原本是想激怒景平帝,再顺势揭开她女子之身,堵上自己一身功绩,只为能让更多女子觉醒。
彼时她虽然跪在大殿之上,可言语间却没有丝毫恭敬,她抬头遥遥看着高坐龙椅之上的景平帝,厉声质问:“陛下说微臣算计您,那您呢,是何时开始算计微臣的?是从宫宴之上将臣诱去中药的太子殿下身边之时,还是推波助澜让臣与定远侯结交之时,抑或,是助臣入仕之时呢?”
景平帝不可思议看向跪在地上的她,伸手指向她,那手指都似因激动而颤抖:“你竟是这么想朕?”
初雪晴却没有因景平帝的愤怒而停下她的诘问:“除了算计微臣,您还算计了谁?是一直与您兄友弟恭的先太子?还是为您甘于困在京城的崔溪?福来是什么时候安在先太子身边?宫女锦悦,又是何时安插在宫中的?那烧死先太子妃的火,是何人所放?定远侯中的这一箭,又是受何人指示?”
初雪晴声音激昂,她要用这句句大不敬的话语,激怒景平帝,她要用帝王的愤怒,把自己打入谷底,要用自己的命,唤醒天下女子。
只是她未料到,听到这些大逆之言景平帝,没有如她想象中愤怒,反而面露悲痛:“朕未料到,朕在你眼中,竟是这样的人。”
“罢了,罢了。”景平帝手捂胸口,“你走吧,朕要静一静。”
这和初雪晴预料的一点都不同,她怎能就此退下,她继续道:“陛下登基以来,可曾踏入过宁安宫?您带崔溪踏遍山河,却又将她困在宫中,您说女子沾染上情爱,便会面目全非,的确,她面目全非,不就因为,所嫁非人吗!”
这些话一出口,只见景平帝倏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上气不接下气,他从怀中掏出帕子,可手上失力,帕子掉落下来,他边咳,边急忙去接掉落的帕子,可一弯腰,双腿竟似一点力气也用不出来,让他直接倒在了地上。
而倒地的他,竟咳出鲜血,那抹血就这么狼狈地挂在他的嘴角,与他苍白的面色形成鲜明的对比。那一直以来高高在上端坐着的君王,宛如废人一般,瘫倒在地上,手边不远就是那掉落的帕子,可他却够不到。
初雪晴那咄咄逼人的话戛然而止,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第138章 他们甚至,不能有一个体面的道别。
初雪晴一时间忘记她为何要来到殿中对峙, 急忙起身上前,边喊:“来人。”
一直在偏殿候着的太监福来急忙进来,用比初雪晴更快的速度跑到景平帝身旁, 初雪晴走到近前, 却不知所措,只见福来吃力地扶起景平帝,将他架在肩上, 而景平帝瘫软在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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