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阙藏青: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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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缓缓收紧。

    一夜声声唤着他的名字, 主动拥抱, 仰头吻他,低诉着哀求, 只算是失仪?只是胡闹而已?过后还记不清了?行了床笫之欢, 都可以不用放在心上?

    幼青盯着微漾的茶汤,眼眉低垂,又重复了一遍:“臣女当真记不清了。”

    她没敢抬眼看对面之人。

    幼青又低声道:“陛下忘记那夜吧。”

    帝王端着茶盏,彻底凝住,抬目对上眼前人含水又镇定的明眸。

    杯盏捏碎在了掌心。

    幼青攥着茶盏的手, 顿时一颤。

    殷胥手中的杯盏之上,是蛛网状细细密密的裂纹, 茶盏在松手之时碎开,幸好里面已经没有了茶汤, 只是一堆碎瓷,也没有划伤掌心。

    他神色已恢复如常,将碎掉的茶盏以锦帕包好,放在了一旁。

    “让朕都忘了是何意?”

    帝王坐在榻上,玄黑龙袍顺着垂下,他垂目轻折了折袖口,神色淡而冷。

    幼青垂下了头,轻抿了唇。

    如果只是因为意外,因为错误,而又没有多深刻的感情,就要在一起的话,太过于草率了。

    幼青缓缓地道:“太医署已查了那安神酒的效用,碰巧同熏香生了催情之效,那夜的确算是个意外,非陛下臣女所愿。”

    窗外细雪静谧地落着,殿内地龙依旧烧得温暖如春,烛台上灯火扑簌着,光影轻轻地落下。

    半晌,上方传来声音:“好。”

    他顿了顿,“朕知道了。”

    殷胥又看了眼滴漏,起身下了软榻,取下氅衣搭在臂弯,回头看她:“天色晚了,外面下着雪,朕送你一程。”

    幼青先是愣了一瞬,随即下了榻,垂首快步走至他身后。

    “多谢陛下,只是太过烦扰陛下了,臣女可以自己回去的。”

    殷胥从常喜手中接过油纸伞,已抬手拨开了帘栊,侧身立着回望过来,灯火惶惶之下,年轻帝王容色极绝,眉目俊冷,骨节分明的腕上碧玺珠子轻晃,玄黑龙袍上细密精巧的纹路如流水般轻淌。

    “并不算烦扰,朕现下空闲。”

    幼青顿了顿,走上了前去,刚要踏出殿外之时,扑面的寒气侵袭而来,虽是不大的风雪,但落在身上还是冰冷,尤其是官服并不扛寒。

    一阵风雪入了鼻,幼青以帕子掩住侧头咳嗽了起来,肩上忽地落下重量,幽幽的檀香随之而来,顿时寒气隔绝在外,鸦青大氅将幼青罩住,柔和的狐裘绒毛轻轻地拂在脸侧。

    殷胥手执油纸伞,立在风雪中,玄黑袍角极顺地垂下,光华在细雪中流转。

    幼青随着行至了月华门,上了马车,刚解下氅衣,掀开帷裳探出身,想要还过去时,殷胥眉目轻淡,只随意道:“一件氅衣而已,你收着穿吧。”

    幼青顿了半晌,低声道谢,殷胥执伞转身提步沿着原路而去。

    长生殿中,还留着些许奏折未批。

    殷胥坐在书案前,手执朱笔,朱砂刺目的红落下,灯火通明着烛泪融化凝固,映照着奏折之上铁画银钩般的笔划。

    待过了二更,奏折叠了一摞。

    殷胥端起茶盏,略饮了一口。

    毕竟隔了三年,如今重逢不过几月,她心中有顾虑有芥蒂,都是极正常的事。

    只是,有一事却是奇怪。

    常喜上来换茶,看着帝王向后靠在圈椅之上,一手端着茶盏,玄黑袖口顺着小臂而下,指节在杯壁上轻轻地叩,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那壶酒有异,从前她辨药极佳,只略尝一点即可辨出其中用了哪几味药材,按理她应当能尝出来其中的不对的,可上回她尝后却说不知。

    入太医署的考核中,其余都极佳,唯独辨药一门考得极差。

    殷胥忽地又忆起,考核结束那日,他差人送去了点心,她道御膳房新制的点心甜而不腻,可那味点心本是咸口的。

    所有点滴都串起来,连成了个可能。

    唇齿间的茶水,涩意逐渐蔓延开来。

    殷胥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起身行至了窗边,将窗扉推开一道缝,细雪碎碎地落进来,他侧身立了良久,直到长夜渐落。

    第二日,下朝之后。

    殷胥就差遣宫人,唤来了正巧今日在太医署值班的丹椒。

    丹椒有些不明所以,跟着常喜行至了长生殿外,垂首缓缓行进去,叩首在地,恭声请安。

    殷胥望着丹椒:“你可知,你家夫人失去味觉一事?”

    丹椒本叩首在地,闻言愣了一下,半晌点了点头,忙又道:“知道。”

    殷胥又问:“有多久了?因何缘由?”

    丹椒回忆了一下:“得有好几年了,缘由好像是头上受了外伤,昏了好几日,醒来之后就这样了,后来也没能治好。”

    于医者而言,尝药其实极为重要,尤其是对于极优的医者而言,可是幼青却尝不出味道了,丹椒现在想想,都还是觉得十分的可惜。

    想了又想,丹椒又开口道:“我是听玉葛姐姐说,就是当年夫人被订下婚事的时候受的伤。夫人不愿意嫁人,被薛御史用砚台砸中了头,昏了差不多三日。”

    殷胥握着茶盏的手,彻底顿住。

    半晌,丹椒都没有再听到声音,正有些疑惑着抬头之时,却见帝王放下茶盏,站起了身,走到了南窗之边,停下脚步略滞了滞,才开口对常喜道:“送她回去吧。”

    常喜点头应是,又行至丹椒身边,低声道了几句,丹椒叩首谢恩,而后随着宫人离开了。

    殷胥行至书案旁,拿起其上的奏折,打开来翻了翻,在其中一本中,目光微微凝住,而后逐渐泛冷。

    奏折落在桌案上,发出清脆一声。

    次日,薛宅。

    薛标正站在廊下,逗着廊下的鸟雀,笼子里的雀鸟通身翠绿,头上几缕靛蓝的羽毛,眼神灵动,声声清脆悦耳。

    他已在家中歇了月余了,迟迟都没有等待回朝的消息,思及至此,薛标脸色阴沉了一瞬,不知不觉揪掉了雀鸟的毛,雀鸟喳的一声扑腾起来,狠狠嗛了薛标的手一口,顿时拇指渗出了血。

    薛标冷笑一声:“养不熟的白眼狼。”

    正在此时,二门外的小厮匆匆地跑了过来,行至薛标面前,擦手而跪:“启禀老爷,外头来了许多人,拿的还是宫中的令牌。”

    薛标愣了一下,忙走出去迎接。

    为首之人身着玄黑大氅,袍角之上的龙纹栩栩如生,在日光下流光溢彩,薛标瞥见的瞬间,撩袍在地匆忙叩首。

    鸦青袍角掠过,没有分毫停留。

    殷胥行至正厅,于首位坐定。

    薛标随着御前随从紧跟了过去,在青石地面上跪下恭声请安,迟迟都没有听到平身之语,他心中蓦地一沉,这来得这么突然是二娘在背后说了什么?

    但陛下也不能凭着旁人的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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