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阙藏青: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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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随着的侍从,止不住余光偷偷瞟正中骑马之人。

    萧萧的风雪之中,帝王挺拔的身形,玄黑衣袍的云纹在晚霞之下浮动,朗朗如云间明月松下清风,身姿风采皆是照人,眉目沉冷而轻敛。

    就是唯独,嘴唇怎么破了。

    明明方才进梅园前,还是好好的,不过才过了半个时辰不到,怎么成这样了?

    像是被咬出来的。

    侍从又瞥见帝王冷淡的俊容,一如既往没有波澜的神情,甚而多了几分微愠,忙又回过神,这倒像是心中憋了火气。

    他可不敢在这时候触霉头。

    车马行至静安坊时,已是夜深。

    幼青下车之时,抬头环顾了一圈,已经没有再见到那道熟悉的身影了,她收回目光,略动了动,垂下眼眉。

    鞋袜都已经在雪地之中湿透了,雪化成了水,仍在冰冷地贴着。

    待回至屋内,幼青换下湿透的衣裳,更衣沐浴之后,窝在了榻上,垂下了头,捧着茶盏,轻轻饮了口热茶。

    微烫的茶水碰到唇上时,微微的刺痛蔓延开来。

    强烈的,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幼青突然想起来,红梅枝掩映之下,他倾身覆上来,垂首凝着她,眼睫微阖。露出的微微眸光,沉黑得有些烫人。只是稍分开了些许,他的唇又追了上来,更深地侵略而入。

    不过回忆着,那种无法抗拒,喘不上来气的,深深的麻意侵袭而来,甚至鼻腔都像是嗅到了无处不在的檀香。

    她后知后觉地摸了摸唇瓣,呆滞地凝神思索片刻。

    这感觉有点特别,和上回很不一样,但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同,都让人有点懵,只是这回时间很久。

    这回好像是因为误会。

    他一路上也没有再提,好像是没有太在意这个事情。

    她好像还不慎咬破了他的唇,他一点都不觉得痛吗?

    他没什么感觉?算是很平常吗?

    思索了半晌之后,幼青缓慢地动了动眼睫,放下了手,爬上床榻,盖好衾被,整个人蒙在里面。

    睡着了,就不用想了。

    月光从明瓦窗格映下,透过纱帐照进明黄的龙榻。

    殷胥看了眼滴漏,手背遮在额头,胸口深深起伏几回,起身下了榻。

    他端着茶盏,靠在桌案上,脑中蓦地浮现,红梅枝下,她发髻微微散乱,明眸惊慌中含泪,可却只倒映着他一个人。

    月影落在青石的地砖之上,落下一道拉长的孤影,孤寂而冷清。

    从前的日子如镜花水月般闪过,她情急之时抓着他的手,央着他再陪她下一局棋,明眸笑得弯弯,似桃花般灼灼。

    殷胥忽然觉得有点难熬。

    耳边仿佛又响起,沈文观今日的话,他们两年相伴,风雨同舟共患难,殷胥不信他们情深如许,可他不能确定,是不是她心中还是留有眷恋。

    他确实错过了她这几年。

    殷胥低垂眼眉,深深沉敛,执着茶盏望向了窗外,树影映在窗格之上,似有风雪轻坠,细枝随着轻晃。

    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他放下茶盏,蓦地忆起快要到选拔女医的日子了,也就是说,她就要入宫了。

    只要入了宫,朝夕相处,她彻底倾心于他只是迟早的事情,倾心之后,嫁与他也就很快了。

    沈文观根本不足为虑。

    月光静谧地落下,光影朦胧。

    殷胥唇角勾起,他饮尽最后一点茶,心情极好地提步坐在了榻上,望着扑簌的灯火,闲闲地敲着棋子。

    第30章  不扰她歇息。

    天色碧蓝, 连云卷着日头,是冬日里难得的晴天,暖阳驱散了寒冷, 整个太极宫内外的梅树都开了,暗暗的幽香弥漫。

    清晨时分,还有些冷。

    贡院之外,已围了许多人。

    经过县州重重选拔以及举荐上来, 最终的一批女医都在尚书省参与策试,后几日是其余内容的考核,由太医署主持, 不合格者则不予以录用。

    幼青和丹椒一同下了马车。

    玉葛已备好了些许干粮, 给两人都带上,又唠唠叨叨地嘱咐了一番。

    大抵是些不必紧张,专心考试, 尽力而为即可。殿内恐是有些冷, 若是身子坚持不住,也不必强撑, 弃考出来也罢。

    幼青拢拢衣衫, 眉梢轻扬,眼睛弯成月牙:“放心,一定会通过的,不仅要过,我还要拿头名。”

    不远处的楼阁之上, 半开的窗扉后,话语沿着缝隙飘进来, 而坐着的人影手中端着茶盏,唇角微不可见地勾起。

    他又低眸垂目, 从窗扉望下去。

    冬日的清晨里,她一身雨过天青色,湘裙如花般散开,一圈雪白的狐绒,下巴尖尖,明眸灵动含笑,唇角张扬,沉稳都褪去,显现出了难得的轻松肆意。

    像回到了少年时分。

    丹椒在下面连连点头:“夫人一定可以拿头名,我的话,要求不高,过了就行!”

    玉葛瞧着两人欣慰地点头。

    旁边也是一同来赶考的考生,已经来来回回瞥了好几眼了,一边暗暗地想,不管这最后考得如何,士气倒是挺旺。

    这种心态还挺值得学习。

    就是着实狂妄了一点。

    也不知道最后会考多少名次,敢说出这样的放肆之语,这般想着,那考生又着重多看了几眼,记住幼青的相貌。

    再叙了一阵,幼青丹椒二人就同玉葛话了别,通过层层搜检,入了贡院之中。

    幼青所在的位置,已算是不错的了,没有处在风口,也没有味道。她将干粮放在桌案左上处,待核实了姓名相貌,医科考卷终于发了下来。

    考题大都不是很难,只有少数需得认真思索反复斟酌,最后是举一道实例,予以证候、脉案等,需答辩证,如何开方。

    不知不觉,已至了午后。

    答毕后,幼青又仔细翻阅了一遍考卷以反复斟酌用词等等,已有考生交了卷,本朝惯有此例,甚至甚喜如此,答得快且绩优之人方为更好,不少人为拔得头筹,会如此行为。

    幼青待到稍晚,才出了贡院。

    “如何?难不难?”玉葛迎了上来。

    “还好,很正常,就是有点冷。”

    幼青正说着以帕子掩住,打个喷嚏,这种考试都不好穿得太厚,因着还要搜身之类的,考得时间又长,其间也有人撑不下去晕倒了离开。

    玉葛忙将斗篷裹上来,又将手炉塞到幼青的怀里,二人一同又候一阵丹椒,三人一同往家中而去。

    幼青即将离开前,又停下环顾一圈,垂下了头,抿了抿唇,提步登上了马车。

    马车车厢之内,丹椒翻出了平日里看的医书,凭着记忆回对,不时叹一声,拿书扣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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