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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悬阳诡话》 70-80(第11/17页)
声祝贺中,楚问均看见他含笑凝视着自己,满眸都是她。
陈若虚翻身下马和她抱了个满怀,小沈在一旁抱着箜篌,捂嘴偷笑。
每每午夜梦回,无不泪湿枕襟。
再次醒过来时天色已经暗了。
沉闷的大门缓缓打开,像是在昭告她的时代的落幕。
楼徽和站在门口处,不进来也不出去,只是目光睥睨地俯视着瘫坐在地上的荣昌太后。
“大智若愚,天下智者端会隐藏锋芒,断不会叫人看出自己的聪明。”
“母后聪明一世,想不到却因一时疏忽,满盘皆输。”
荣昌太后闻言一顿:“这句话,哀家曾听过的……”
荣昌太后微微愣神,忽的反应过来:“是谢醒!是谢醒的策论救了你!”
她自嘲一笑:“想不到,哀家鲜少的顾及旧情,居然给自己埋下这么大一个祸根。他谢醒果然厉害,人都不在了还能影响南胥三代……”
楼徽和闻言微怔:“……你与谢醒相熟?”
“何止我与他相熟,你那便宜爹还曾与他是知己之交呢。我这条贱命,当年可就是他谢醒保下来的,算起来他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荣昌太后嗤笑一声:“说来可笑,可能他自己也想不到,自己穷极一生守护的大胥江山,会在他死后不到一年时间便支离破碎,被迫割地赔款,委身南胥。他一定也想不到,自己无心之举救下的一个女子,会成为一代妖后,祸国殃民。”
“可是人生就是这样,世事无常。如今的南胥已经是强弩之末,陛下,您不妨大胆猜猜,若是谢醒还活着,若是他有幸能够辅佐您,南胥有没有可能自此中兴,有如枯木遇逢春?”
“可惜啊,这世间没有如果。”
荣昌太后满怀恶意地笑着,笑意却融不进眼底:“就像您与昌宁两情相悦,却隔着血海深仇;您尊为帝王,却护不住南胥江山。”
“这都是你们楼氏应得的报应!”
楼徽宁没有被她的话骇到,只是淡漠地抬眼瞥她一眼:“那豫王呢。”
荣昌太后微微愣住。
楼徽和接着道:“那陈若虚呢?”
“……”
“朕不相信一个能杀死自己亲生母亲的人,会贪念什么母女情深。你所谓的亲情,只不过是你仗着朕对昌宁有情,故意以她为借口,行一己私欲。你很聪明,但却狠辣,决绝到没了常人的情感。对豫王是如此,对陈若需是如此,昌宁亦是如此。”
“你这样的人,又怎么会为了旁人伤心难过呢?”
荣昌太后蓦地笑了:“陛下,您说对了。”
“我本就是一个天生的上位者。为了爬上权利的顶峰,所有人都可以为我所用。阴险狡诈、心狠手辣、冷血无情……这都是我。”
“你们没有经历过我的人生,怎么好意思在这里假惺惺地同情?说什么感同身受,可笑,世上哪里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不过是披着伪善的皮毛,却还妄想佯装我的血肉?”
“如今我什么都没了,您大可以杀了我,我不在乎了。杀了我,杀了我……”
楼徽和牵起一个似有似无的笑:“朕不会让你死的。”
笑得恶毒,又残忍。
——朕会让你,生不如死-
寒冬来临之际,楼徽和看见殿外伫立雪中的楼徽宁,心中怅然。
透过纷飞的雪花,他看见了她的眼睛。他看见她眸中盛满了苦涩,当初的情谊在真相大白的一瞬间荡然无存。
那股掠过她衣袂裙边的风,吹过记忆中那段模糊不清的场景,吹到似真似幻的如今。
明明隔得那样近,但楼徽和却清晰的感觉到两人之间那堵无形的墙。明明不是谁的过错,谁也没有提那些上一辈的纠葛,可他们都心照不宣地相互远离。
——他们彻底没有可能了。
——第四卷《青梅引》完——
——第五卷《南胥骨》敬请期待——
第77章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① “长生石,你也配……
“梦里又回到年少时, 你我二人执手相望,踏雪寻梅。想来千种思绪,万般情意, 都藏在那日窗棂上融了的雪中了。”
——第五卷《南胥骨》启——
景和十六年,正月元京,乍暖还寒。
夜色如墨, 弯月似钩。万丈苍穹之上缀满点点繁星,在黝黑的天幕上熠熠闪烁。
一位身着褚色粗布衣裳的妇人, 牵着一个垂髫之年的小丫头穿梭在闹市人群中。街上人来人往,游人如织,河边船头挂着些缚彩的灯笼, 远远望去,满池波光与灯光交相辉映, 犹如银河倾泻,难分天上人间。
楼徽宁坐在京中最高的阁楼上, 看下面数以万计的烛光灯盏。举目望去, 到处都是灿烂的喧嚣, 是人山人海热闹的人群。
万家灯火竞陈,遍地流光彩溢, 长街行歌满路,笙簧作彻, 人声鼎沸。
这样的繁华,当真是旖旎如梦。
……
这就是梦。
“殿下?殿下!”
“……”
在寒风萧瑟中,楼徽宁扑朔着眼睫,缓缓睁开泪眼婆娑的眸子。有风袭来,帘幔四起,横里飘飞。
与柳的声音突然不合时宜地传来, 将她纷繁的思绪拉回:“殿下可是被梦魇住了?怎的梦里还要流泪?”
楼徽宁猛地回过神来,抬手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无碍……如今时是什么时候了?”
“回殿下,已经辰时了。”
与柳四下环顾一番,凑上前来压低了声音道:“殿下……宫里来人说,太后娘娘召您入宫一趟。”
楼徽宁闻言皱了皱眉头,荣昌太后如今自身都难保,召她入宫是所为何事?
但她来不及多想,便被与柳好一番打理,与柳为她换上了新进贡的琉云锦大衣,由浅到深的梅染色裙摆美得不可方物,衬得她整个人都更有气色。
与柳在身后为她撑着一柄红色油纸伞,踏着满地落雪,楼徽宁走在前往太后寝殿的小道上。
在殿外褪去了厚实的披肩,楼徽宁抖了抖肩上的雪花,不等她推开殿门,便听见里边传来太后含着怒意发的声音。
“皇帝派你来,就是为了看我笑话的?”
另一个声音不急不缓地响起,带着些坦然的笑意:“太后娘娘多虑了,我不过一介草莽,哪里敢笑话金枝玉贵的太后娘娘。”
——是陈楚卿!
楼徽宁迈进去的脚步陡然收回,她回头示意与柳不要发出声音,随后轻轻贴近门口,认真听着里面的动静。
太后寝殿内,二人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良久,荣昌太后感概般长叹一声,道:“阔别多年,你倒是大不相同了,听闻如今你名为陈楚卿,旁人都唤你……陈姨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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