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雨季节: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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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理会她。

    手腕僵硬到发痛,她喉咙轻滚,一仰头,自己把酒喝了。

    李潇身边有一人看见,立马出声:“老秦,你手下这女演员,真不懂事,李总还没说话,她怎么自己反倒把酒喝了,该再罚三杯吧?”

    那男人看陈蝉衣时的目光露骨,眼睛半眯,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秦阳赶紧笑着打岔道:“张总,小陈没见过世面,露怯,你别跟她计较啊。”

    他朝陈蝉衣使眼色:“小陈,自己倒三杯喝了。”

    陈蝉衣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她拿起酒瓶倒了一杯,闷声喝掉。

    再倒一杯,再喝掉。

    到了第三杯,眼前忽然浮现一双骨节分明的手。

    盛寻舟猛地站起来,攥住她因为醉酒而颤抖的手腕,“别喝了。”

    他挡在陈蝉衣身前,如一片高大阴翳,“各位,实在对不住,她不太能喝酒,这杯我替她喝了吧。”

    酒桌上英雄救美是常事,盛寻舟又红极一时,流量占了半壁李山,据说背后捧他的资本,和京城那边也有点关系。

    那人不敢得罪死了,只得顺水推舟做个人情:“盛少爷,英雄救美呢?我也就是开个玩笑,既然盛公子喝了,我少不得也得陪一杯。”

    他们二人一饮而尽。

    盛寻舟很高,衣服料子擦过她时有酥麻的痒感,陈蝉衣不动声色退了两步。视线越过肩颈,只能看到屋内一角。

    昏暗包厢里,李潇撩起眼睑,眸光幽幽落在盛寻舟身上。

    晦暗难明,恍如风潇俱灭。

    吃到最后散席,和李潇道别后,秦阳带着他们上车,一行人回到酒店。

    那时已将近午夜,大家各自回房,陈蝉衣不愿和梁以柔碰面,慢慢落在后面。

    她掏出房卡,触碰磁条,解锁发出“咔哒”声响。

    正要推门进去,身后蓦地出现一双手,狠狠握住她的腰,将她推了进去。

    “啪嗒”落锁。

    手中房卡掉落在地,陈蝉衣挣扎起来,“放开我。”对方也没管,滚烫掌心铁般熨着她薄薄皮肤,直到陈蝉衣的腰顶在写字台边,肩膀才被猛地掰过去。

    陈蝉衣短促叫了一声,惊魂未定。

    她猝然抬眸,撞上男人漆黑如墨的眼睛。

    陈蝉衣心脏几乎停跳了,呼吸发涩,他的眼睛像兽,幽暗,阴冷,死死窥伺着眼前猎物,身上酒气浓重。

    陈蝉衣不安地动了动,腰被他箍住。

    她想问这么夜了,他怎么不回去休息,然而话到嘴边,却变成一句,“你来做什么?”

    生硬又冷漠。

    李潇眼睛里光影明灭,他定定看了她片刻,像是在听笑话,“我来做什么?”

    半晌,他轻嗤一声,蓦地放开了手。

    就像是忽然没了兴致,李潇退至沙发边,直直坐了下去。

    修长结实的双腿交叠,男人陷在沙发里,阖眸,疲惫揉着眉,那双长腿夹在茶几与沙发之间的狭小空隙,显得有些委屈。

    沉默陈久,陈蝉衣站在他跟前,“李潇。”

    男人不吭声。

    陈蝉衣抿唇继续,“你来干什么?”

    李潇仍像是没听见般,兀自坐着。

    等到了第三遍,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陈蝉衣耐心告罄。

    想起今日在酒楼,他也是这样不说话,将她当做空气,看着她出丑。

    陈蝉衣点头:“行。”

    她随手抄起写字台上茶杯,猛地朝他砸去。

    李潇没有躲,茶杯险险贴着他鬓发擦过,“砰”地一声砸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茶水飞溅,弄湿了他西装裤管,有枚碎瓷片飞着扎进掌心,血瞬间沿着指缝,一滴一滴流下来。

    直到此时,李潇才像是有了反应,意味不明扯着唇角,“杀我?”

    陈蝉衣冷道:“哦,我以为你真聋呢,砸个茶杯教你清醒清醒。”

    李潇的眼神变了。

    具体怎样变化,陈蝉衣也说不出来,只是忽然没来由觉得,他的神情,似乎一瞬间活了过来。

    原本死气沉沉的,此刻,大约是因为愠怒,多了几分鲜活气。

    李潇仍然维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语出讥讽,“陈小姐,这么多年不见,脾气长了不少。”

    “过奖。”

    他又道:“是谁捧出来的,那个叫盛寻舟的男人?”

    陈蝉衣看着他,“你觉得呢。”

    李潇眼神玩味危险,“你就这么点出息,给你挡个酒装装样子,你就能喜欢?”

    陈蝉衣懒得解释,点头道:“对,就这点出息。”

    她平静不为所动,李潇额角青筋突起来,声音低沉:“我觉得不止,一个混娱乐圈的小明星,才挣几个钱,陈小姐也看得上?”

    他突然伸手。

    陈蝉衣手腕被攥住,被他一把拉至怀里。

    李潇稳稳环抱住她,拇指按上她柔软唇瓣,“陈小姐眼光高,能这么快混进秦导的组,背后捧你的人,哪会是盛寻舟这种靠人喂资源的青瓜蛋子。”

    粗糙的掌心摩挲着陈蝉衣下巴,李潇的吐息近在耳畔,“让我猜猜,那个人是不是叫……”

    “孟、靖、南?”

    他一字一顿,仿若早就预设好了答案。

    陈蝉衣眼眸清冷,像一只黑色蝴蝶。

    她抓住他摩挲的手指,低眸道:“谁捧出来的也不关李先生的事,你不是只要顾好自己的未婚妻就好了?别的女人的事,你少管。”

    “别的女人。”他似乎是觉得可笑,不禁笑了两声,“你是别的女人,嗯?做过了也叫别的女人,睡了三年也叫别的女人?还是说,陈小姐腰间几颗痣我都清清楚楚,这也叫别的女人?”

    李潇眼眸里闪着明灭的精光,低沉警告,“陈蝉衣,你最好记得我的规矩,我不喜欢跟过我的女人,去攀别的高门。”

    陈蝉衣有些心惊地望着李潇。

    他眼里像烧着团火,如一匹孤狼般盯着她。

    好像恨死了她。

    她觉得只要自己稍一动作,他就会咬断自己的脖子。

    他占有欲强又不讲道理,陈蝉衣早就领教过。

    从前她上大学那会儿,被造谣和同校一个男生在一起。

    那天李潇照常去她学校,接她下课,然而那一路,他都抿着唇,静得不像话。

    陈蝉衣起先以为没事,不过只是几句谣言,有什么的。退一万步讲,谁会在意一个情人的谣言。

    可李潇就是在意。

    或者说,他就是眼里容不下沙子,不允陈任何人来挑战他的权威。

    那天陈蝉衣刚一上车,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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