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雨季节: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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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得起?”

    偏偏她当时还大放厥词,自负得很。

    陈蝉衣无奈垂眼,碰了宋夜一胳膊:“之前让你查的事儿呢?”

    她压低声音说话。

    宋夜明白她意思,也跟着轻声道:“我把孟总发来的资料做了整合,胡元恺的确是在勘察工地时意外坠楼而亡……不过,有个点很有趣。”

    陈蝉衣挑眉:“什么?”

    “那个工地很有点说法。”

    “嗯?”

    “它竟然继承在段文峰名下。”

    陈蝉衣觉得这个姓氏有点熟悉。

    段,段?她身边有姓段的人?

    宋夜笑了声:“孙德武的老婆,也姓段。”

    像一声惊雷炸响在耳边。

    陈蝉衣猝然抬眸。

    转神才发觉,是秦阳从监视器前走出来,指着梁以柔在骂:“你怎么回事,这条来来回回拍了十几遍了,有这么难演吗?”

    梁以柔是女主,近来很有人气的小花,长相偏秀气,气质清丽脱俗,是目前网络上很吃得开的小白花长相。

    梁以柔跪坐在地,唇角被画上了伤痕血迹,乍一看,确实楚楚可怜。

    “导演,对不起嘛。刚开机不久,我没找着状态。”

    “都开机一个星期了,小姐,你是要拍到最后几天才入戏吗?”

    秦阳气得差点摔本子。

    他们一闹,打断了陈蝉衣和宋夜的对话。

    陈蝉衣望着那边,没什么表情,她不认识梁以柔,只是想秦阳好脾气,还是头次发这么大火。

    宋夜凑过去附她耳边:“这是摘星力捧的新人,原来是做唱跳歌手的,女团,知道吧?她当时总选名次蛮靠前,摘星给的资源好,就把她塞进来演戏了。”

    陈蝉衣看了几眼,淡淡收回视线:“嗯。”

    她对这些娱乐圈八卦并不是很关心,演戏也只是想开一条路出来。

    因此,她只当个插曲,很快过去,并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那天晚上回酒店,出了电梯,梁以柔拦住了她。

    “陈蝉衣。”

    陈蝉衣掏房卡的动作顿了顿,转身道:“你叫我?”

    梁以柔住在拐过去那条走道的里面一间,然而此刻,她却跟在陈蝉衣身后。

    梁以柔扫视着陈蝉衣,眼神意味难明。

    “你很得意吧?”

    “……”陈蝉衣没摸准她想说什么,然而女人的直觉,她能感觉到对方不怀好意。

    陈蝉衣平静弯了弯唇角,闲适地倚着门框:“愿闻其详。”

    她态度坦然,梁以柔忍不住攥紧掌心。

    极具侵略性的目光压下来,片刻后,梁以柔忽地冷笑一声:“装什么啊,陈蝉衣。”

    “你不就是个被李潇玩烂了的婊.子吗?”

    他那年年轻,不懂爱也不懂恨。此前从未尝过,他觉得那是他妻子,那就是爱,他觉得李潇出身落魄却敢和他摆脸,那就是恨。

    仔细算算,他或许在还没有来得及彻底感受到浓烈爱时,他的理智,已经被恨先一步侵占。

    他懂爱吗,还是赵景霖这种贵公子懂爱?

    郑容微走出ktv大门,脚步踏在长安街这块庄严之地,夜雨声烦沾湿眼睫。

    这场雨真大,和那年南京的雪一样下不完,他一步步缓慢踏下台阶。

    谨慎绸缪运筹帷幄了小半辈子,却栽在这,输掉她。

    他心不甘情不愿很长一阵子,自欺欺人,以为凭他如今地位,用尽手段行差踏错还可以重来。

    直到在周家晚宴看见她指上剔透戒指,他方恍然梦醒。

    原来是不可能了。

    原来是不可能了。

    第 86 章   对潇潇

    陈慧是隔了几天才知道这个消息的,她这段时间陪郑载铭,住香山别墅,毫无察觉。郑载铭掌控欲很强,不喜欢和他待在一起时,女人分心做别的。

    因此陈慧对外面的事,恍然不知。

    她只有每晚趁郑载铭睡着,才能抽出时间和段朔联系。

    陈慧要的很简单,当年的事再来一次。

    段朔问她为什么选他:“在京城待了这么多年,你手上就没人可用?”

    陈慧狠狠咬牙。

    段朔就懂了,嗤笑道:“陈小姐,看来是我高估你了,郑载铭聪明,知道什么能给,什么不能。在他这里,钱你是随便拿,房子车子都能商量——只有人脉资源,你高攀不起的。”

    如今这个情况,其实没差。陈蝉衣没指望他真的对自己产生情绪波动。

    想来想去,大概是他觉得,自己上次去他的海庭钓别的男人,之后又几次三番下他的脸,让他很没面子。

    女人眼尾微弯,她坐他腿上,双足踏地,无所谓地踩着他那双整洁的皮鞋,黑色亮面,她就像一粒尘埃。

    陈蝉衣抬唇嗤笑:“怎么,嫌我去攀高枝,丢你的脸了?”

    李潇冷冷地看她。

    陈蝉衣便笑:“你也要面子,你要面子就不会找情人不是吗?哦,也是,你要是不要面子,当初怎么会让我出国,就为了你的好名声?”

    她目光平静深邃,眼睫浓翘卷长,眸色很浅。

    那年他送她走,其实她猜得到原因,无非联姻要给孙家一个交代,他要未婚妻,不要她。

    然而李潇眼底,忽然变得晦涩难懂,他欺身上前,压过她手腕:“陈蝉衣,你是不是忘了,临海是姓李的。”

    “忘不了。”陈蝉衣说,“你多能耐,一句话让一个没权没势的女人滚出海城,这辈子不敢回来,你做得出来。”

    李潇的脸色愈发阴沉。

    陈蝉衣话锋一转,笑了两声:“不过我瞧着李氏也不太行了,之前听说李氏包了清田湾三千多亩地,那另外四千多亩谁抢走了?让我想想……不会是姓孟吧?”

    这还是那次孟靖南来她房间躲酒,无意间闲聊说出口的。

    陈蝉衣弯唇,笑望着李潇,起先只想赢个嘴爽。

    可她显然低估了,他对“孟”这个字有多么敏感。

    李潇捏着她下巴,眼里淬了冰潇:“陈蝉衣,你是故意的,故意激怒我,报复我,对不对?”

    陈蝉衣腰身被他死死箍在掌中。

    他危险得像野兽,手劲很大,掌心滚烫,止不住颤抖。陈蝉衣觉得大概已经被勒出了红痕。

    李潇靠近她,轻声道:“你可以试试看。”

    陈蝉衣耳尖一痛,咬紧嘴唇,听见他声音:“试试看,我会不会把他弄死。”

    他推开陈蝉衣,冷冷瞥向她最后一眼,慢条斯理地整理好了弄乱的衣襟,离开了房间。

    门被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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