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雨季节: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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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里的确有很多因为假期贪玩没写完作业的学生正在受罚。

    但是创新班从来没有这种情况出现,如果陈蝉衣这么做了,那她将是第一个。

    青春期的少年哪一个不是心高气傲,这种当众受罚补作业自然会被看成是不光彩的,在十七八岁的年级里,面子和尊严最敏感的时候,这样的惩罚不仅仅是生理,连同心理一样令人难以接受。

    但是陈蝉衣甘愿接受惩罚,她就是要跟得上所有人的脚步,她不想掉队。

    李忱看着小姑娘坚定的模样有所动容,他放宽了条件:“你就在教室补完就行。”

    “老师,我会记住今天的。”陈蝉衣和李忱对视,她眼里的傲气像是把利刃戳穿了李忱的内心。

    这个往日严厉的年级主任没有多说别的话,而是看着少女从教室里搬着椅子在教室门口走廊的墙边,然后蹲下身,淡定地翻开厚厚的复习书,对照着教材,一点点写着。

    秋月朝阳落在她的背影上,长睫低垂散着淡淡光圈,她神情恬静,目光坚定,手下握着中性笔快速涂写。

    创三一班所有人都投来好奇的眼光,他们张望着,看着陈蝉衣的决心。

    有些人走得很慢,当她意识到了,便不会掉队。

    陈蝉衣知道,她一个人可以的,可以做到。

    创三一班第一个被罚在走廊补作业的人出现了,但是班里的同学并没有嘲笑她,而是和她共勉。

    在这个班级里能够呆下去的,哪个不是吃过学习的苦头?

    只要能够一起上进,一起进步,与他们而言,就是最好的伙伴。

    “陈蝉衣,加油!”有个女生趴在窗边对着陈蝉衣喊道。

    是往日那个安安静静的女同桌,陈蝉衣微怔,抬头看向她,却注意到教室里很多个眼睛都在看着她。

    陈钊也暗暗给她竖起了个大拇指。

    还有女生将坐垫放在了陈蝉衣的身下。

    陈蝉衣的鼻尖有些酸楚。

    不过她庆幸李潇今天没来,不然看到打赌的对手此时如此落魄,陈蝉衣怕被他嘲笑。

    接下来是无尽的绝望。

    陈蝉衣知道自己复习书剩下的三分之一都是难啃的骨头,她本身物理学科就比较劣势,想要短时间补完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她绝望的并不是填不完的题,而是自己落下的功课,复习书的没翻一页,知识点便零碎地消失在她的脑海。

    而教室里,老师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复习,陈蝉衣感觉无尽的压力要将自己吞没。

    从一开始自信气傲的她,到现在绝望到想哭的她,只需要一本物理复习书。

    一轮复习是高三所有知识的系统性复习,芝麻大的知识点都被收纳在书里,铺成了密密麻麻的网,没一点都不错过。

    陈蝉衣越写越觉得陌生,像是跌落在深井里,下面是无尽黑暗。

    食指弯曲着,陈蝉衣咬着关节的位置,焦虑不安的情绪让她咬得很用力气,机械性的行为根本停不下来。

    直到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经,陈蝉衣才后知后觉停下这种行为。

    她像是阴暗的老鼠,心虚环顾四李,生怕有人发现她病态的怪癖。

    教学楼安静的走廊,除了来回巡视的年级老师,并没有旁人。

    也没有人注意到陈蝉衣。

    她急躁地翻着物理的教材,咬着的位置也从手指便成了手腕,红痕夹杂牙印在白皙的皮肤上很刺眼。

    陈蝉衣无助地趴在小椅子上,坚持补完复习书。

    因为下笔的力气控制不住得大,导致她的手不断颤抖。

    “陈蝉衣。”有一个声音喊着她的名字。

    声音响起的时候,一切杂音在陈蝉衣的耳朵里都被淹没,只有那人的呼唤最为清楚。

    熟悉的佛手柑清香驱散了她的不安。

    陈蝉衣松了嘴,猛然转头往身后看去。

    李潇就出现了。

    他穿着一身黑色大衣,像是从某种宴会上匆匆离开,大衣下是裁剪工整的白色衬衫,衣尾扎在黑色的西装裤里,颈部黑色领带松垮并不规矩,袖口白色衬衫露出一截,上面沾染湿润的水渍。

    整个人像是淹没在黑色的悲哀里,只是眸色一如往日那般冰冷破碎。

    当他靠近陈蝉衣时,这种悲哀也染上了她。

    李潇在她身边弯腰蹲下,和她保持同样的姿势。

    他的目光不在陈蝉衣写的复习题上,而是陈蝉衣的食指和手腕上的咬痕。

    陈蝉衣沉默着,等他再次开口。

    冷白修长的手在她眼中,距离自己的手指越来越近,在快要触碰的时候。

    陈蝉衣像是刺猬一样猛然作出警惕,她躲闪着往后退。

    于是那只手停下来了。

    “你怎么也会受伤?”他轻声问她,略带三分关心。

    声音沙哑低沉,像是很久没有开口说话的人突然发声那样不自在。

    “不管你的事。”陈蝉衣却并未听出他的好意,而是冷声道。

    她将手藏进肥大的校服袖子里,就像李潇之前藏着手腕上的淤青那样。

    “嗯。”后者应着,情绪没有太大波澜,然后起身。

    陈蝉衣余光注意着他的动静。

    他好像没有心情再注意她,就离开了。

    还顺带关上了教室前门,陈蝉衣感受冷风吹过自己的耳边。

    一切归于寂静。

    陈蝉衣松了口气,将脑袋埋进物理书里,她一上午没感受到的羞耻心姗姗来迟。

    她不想让李潇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

    无论是被罚在走廊补作业,还是口欲期焦虑犯病的模样。

    可是刚刚一瞬间的安心却不是幻觉。

    陈蝉衣清楚地意识到,当李潇出现在身边的时候,那股莫名的心安如潮水淹没着她。

    如果这种方法有用的话

    于是中午放学,所有人都离开后空荡的教室里。

    少女从门口探出脑袋望向李潇的位置,她挪动着自己的小椅子,上面摆着三四本物理书。

    安静片刻后,她小声问了句:“你可以帮帮我吗?”

    胆怯又礼貌。

    和说出那句“不管你的事”冷冷的模样判若两人。

    反正大女子能屈能伸,陈蝉衣相信李潇不会和她计较。

    和昨天那个病恹阴郁的少年几乎判若两人。

    上课铃响起,回荡在走廊上。

    陈蝉衣抿着唇没开口,李潇还是看她。

    只是目光从眼睛转移到了她湿润红肿的嘴唇上。

    李潇嫌弃看他一眼:“得。”

    两个人在半山道歇了会儿,朱子星没带水,管他借:“兄弟,水借我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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