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鱼: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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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

    “我身边这位是永宁侯,前两年考出来的状元郎,他说的话能直接传到当今圣上的耳朵里去,你们有什么要上报的情况可以给他讲。”

    众流民脸上都迸出希冀的光芒,其中一位乡老起身郑重朝江从鱼拜谢。他潸然泪下,哽咽着说道:“大人明鉴,我们不是想作乱,只是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才往京师逃。”

    他们的想法都很简单,天子脚下总不至于也饿死人,只要来了京师总有他们的一口饭吃。

    事实证明他们的选择是对的,他们待在这义庄虽然要与棺柩作伴,却也能得到好心人施舍的稀粥。

    他们这些种了一辈子地的人,如今竟连这种与白水无异的粥都得靠别人的善心才能吃上,如何不叫他们老泪纵横?

    江从鱼哪能让这比自己老师还要年长许多的老人家朝自己行大礼,忙上前把人搀扶起来说道:“我先去庄子那边安排好,一会再让人过来接你们。”

    说完他也没耽搁,风风火火地朝自己在附近的庄子走去。

    没有主家的命令,这些庄子都是不可能接纳流民的。

    接纳了一个就可能来一百个,且不说小小的庄子是不是安置得下,便是安置得下也没人敢擅自收留那么多来历不明的人啊!

    江从鱼虽来得不多,但庄上的管事还是认得他的,诚惶诚恐地跑出来迎接。

    一到了江从鱼面前,管事便笑着问道:“侯爷是要过来小住吗?”

    江从鱼三言两语把流民的事告诉管事。

    考虑到陵游说的大灾之后必有大疫,江从鱼让管事腾出些空屋来供他们单独住一边,尽量先不要让庄户中的老弱妇孺接触流民。

    江从鱼与陵游认识久了,对如何防范时疫也有了一定概念,很快便把事情交待好了。

    至于随后要怎么安置这些流民,江从鱼让管事一切听从陵游安排。

    得知流民之中有行动不便的,管事马上喊了些青壮过去帮忙抬人。

    没一会,陵游就与众流民一起到了庄子上。

    陵游见这边条件挺好,对江从鱼说道:“你先回城去吧。”

    江从鱼问:“这里头没有染了时疫的人吧?”

    陵游道:“我诊看过也追问过了,染上时疫的都已经死路上,活着的目前看来应该没事。就是有的人吃了太多草根和白土,得给他们治治。”

    陵游见多了生死,提及这些事时语气轻描淡写。

    江从鱼却听得触目惊心,他知道自己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得说道:“你有什么需要的记得派人递个消息,我马上给你送来。”

    陵游道:“知道了,我还会跟你客气不成?”

    江从鱼惭愧不已。

    一方面是惭愧天底下还有这么多人活不下去,他却一天到晚只纠结楼远钧还爱不爱他。

    另一方面是惭愧陵游明明都打算要离开了,却得为他留下来管这些事。

    他此前还说要让大魏强盛起来应对那些狼子野心的草原人呢,结果他最近都在做什么?

    江从鱼吩咐管事派人向另外几个庄子传达自己的命令,知晓附近有流民都先收留到庄子上,争取了解清楚怎么会有这么大规模的流亡情况。

    管事凛然应道:“侯爷放心,小的立刻就去办。”

    江从鱼把事情都安排下去,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看了眼灰云密布的天穹,又去与流民挨个交谈了一圈,才挥别已经开始忙碌的陵游回城去。

    回到城里,江从鱼也没立刻归家,而是转道去了负责接收各地奏报的衙署。

    他轻而易举地拿到几份还压着没上报的急报飞快看完,揣着颗沉甸甸的心回了家。他到了屋中提笔写了几行字,又把它揉掉扔入废纸篓中,换了张新纸重新写。

    第97章

    江从鱼没有添油加醋地陈述完自己的所见所闻, 写了份奏疏入宫求见楼远钧。

    今儿是休沐日,楼远钧正倚坐在那儿看书,听人说江从鱼来了, 他搁下手里的书命人把江从鱼宣进来。

    自从上次与陵游对峙过后, 楼远钧便没再口是心非过,还时常赐些好东西到江从鱼府上。

    算是尝试着讨好江从鱼。

    可惜江从鱼对这样的待遇习以为常,不仅没发现他的讨好, 有时候收到赏赐还会让那姓陵的挑。

    楼远钧暗恼在心,又怕那姓陵的当真把江从鱼哄走,只能当做不知晓这件事,一个人憋着生闷气。

    好在江从鱼虽不知道他在气什么,却每次都能及时察觉他的情绪, 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顿哄。

    楼远钧本身很吃这一套,且又不想让江从鱼知晓那姓陵的想拐他离开,便也对江从鱼转赠自己礼物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两人你来我往那么久, 楼远钧也瞧出来了, 江从鱼该享受的时候从不含糊, 但更喜欢礼物背后的心意。

    哪怕命人送一大车的奇珍异宝到他家, 也不及自己亲自与他分享一碗觉得好吃的红豆汤。

    世上怎么会有江从鱼这样的人?

    楼远钧觉得自己过去十几二十年的人生中见过的每一个人,都和江从鱼不一样——或者说江从鱼与他们都不一样。

    这让他有些贪恋与江从鱼相处的温存。

    即便两人还没有发展到更亲密的那一步, 光是偶尔坐在一起吃个饭也足以抚慰他忙碌一整天的疲惫, 叫他入睡前开始期待新一天的到来。

    这便是母亲到死都想让他学会的“爱”吗?

    楼远钧不知道学会了是不是好事。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不该有这样的软肋。

    作为帝王应该更加冷静自持,不可以对某个人怀有过分浓烈的感情,那无异于给旁人可乘之机。

    难得他解了那奇毒后从昏了头的状态中抽离出来,应当狠狠心结束这段不该有的感情才是。

    只是到了夜深人静之时, 楼远钧又忍不住辗转反侧,总感觉自己身边应该躺着另一个人。

    他现在已经是一国之君, 再也没有过去那挡不完的明枪暗箭,他想要那么一个人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他想要他。

    楼远钧知道江从鱼今天要去送陵游,一大早起来拿着本江从鱼批注过的书坐在那儿看,心里想的却是两人在城外不知会如何依依惜别。

    这会儿见到江从鱼入宫来,楼远钧也没有多高兴,因为他算了算时辰,这都快用午膳了。说明江从鱼送了那姓陵的一早上!

    出于心里那点儿不高兴,楼远钧坐在原位没起身,只等着江从鱼来见自己。

    江从鱼见楼远钧这般态度,不由思忖起来:怎么又生气了?这人怎么天天生气?他有没有不生气的时候?

    即便在心里大逆不道地腹诽着当朝皇帝,江从鱼还是上前试着喊道:“陛下?”

    楼远钧见江从鱼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他伸手没法够到人,更加气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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