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鱼: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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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爹正式平反了才被找回京师,却不知他从前竟还要去干这些卑微至极的活计。

    在他们大多数人的概念里,文人隐居山林是不需要劳作的,只需如闲云野鹤般每天读书访友、写诗作文,日子过得逍遥自在、怡然自乐。

    旁边正在认真把黄瓜切丝的楼远钧动作都顿了顿。他问道:“既是朋友,他怎么让你做这么多活?”

    江从鱼道:“因为我想要工钱啊!我总不能因为我们是朋友,就涎着脸让别人白给我钱吧?俗话说得好,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道理是这个道理,楼远钧还是止不住地心里发闷。

    他若是早些拿回权柄,兴许就能早些把江从鱼接到京师了,不必叫江从鱼为了那点儿工钱给旁人当牛做马。

    其他人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尤其是秦溯。

    秦溯从前对朋友也挺大方,不仅聚会总是由他请客,借出去的钱也从没让他们还过。

    结果真正帮了他的江从鱼以前穷得去给人当帮工,而他那群所谓的“朋友”还总嘲笑江从鱼是没见识的土包子。

    他们的见识倒是多,年纪轻轻便知晓什么是趋炎附势。倘若他秦溯不再是首辅之子,他们还会像现在这样围绕在他身边吗?

    江从鱼这个当事人却是不知道他们心里的复杂想法,他本来就觉得挺有意思的,当帮厨能学做菜,当跑堂能听到不少有趣的事,就连给人洗马都能认得许多南来北往的马儿!

    一群人齐心协力备好菜,江从鱼总觉得缺了还点什么。

    他想了想,跑回去往自己的行囊里翻找出几袋调料,捋起袖子给大伙做吃锅子必备的秘制蘸料。

    等江从鱼忙活完了,众人不免凑过去问:“这是什么?”

    江从鱼正往每盘蘸料上撒花生碎,不好给他们解释,戴洋便替他解答:“这个是花生,底下那个红通通的是辣子,都是海贸运过来的,我在市舶司见过,南边的人近几年种了点,但京师这边见得少。”

    一群人兴致盎然地把蘸料端回自己面前,这又是花生又是芝麻的,光是闻着都香。

    江从鱼笑道:“这是我朋友刚托船家送来的,本来想带到国子监给大家尝尝鲜,没想到才回去就被安排来上林署观政了。”

    戴洋哈哈笑道:“那是我们有口福了,抢了袁骞他们的尝鲜机会。”

    江从鱼道:“可能有人会吃不惯,你们可以先尝尝,不喜欢便换姜葱来蘸。”

    秦溯等人俱都点头。

    夕阳西下,众人点起灯烛围坐在一起愉快涮肉。

    江从鱼张罗了半天,才得空问楼远钧习不习惯这样吃,不习惯的话还能叫庖屋那边另外准备点粉面之类的吃食。

    楼远钧道:“大家都这么吃,我有什么吃不惯的?”只是他们人还是有点多,分了三桌来涮都还是有人到处走着吃,不时有人挤到江从鱼身边与他说说笑笑。

    也有人主动和楼远钧搭话,可他们大多都是好奇地提问:“你就是江从鱼总挂在嘴边那位‘天下第一好看’的师兄吗?”

    楼远钧:。

    虽然知道江从鱼没有在别人面前隐瞒过他的存在是挺让人高兴的,但是从这些“众所周知”的言论来看,江从鱼对他还真是……见色起意啊。

    只不过能靠着皮相吸引江从鱼,于他而言也算是一件极幸运的事。若非如此,他又怎么能那么快把人哄到自己身边来?

    楼远钧不由看向江从鱼。

    江从鱼不知怎地被楼远钧看得有点心虚。

    他一开始又没想过自己当真能和楼远钧走到这一步,那肯定是一聊到沾边的话题就大放厥词,大大咧咧地把自家楼师兄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这话都放出去了,他也没法收回啊!

    一顿饭吃完,众人各自回房。戴洋与秦溯几人分到了同一间房,回去后不免私下讨论起来:“阿鱼那眼睛怎么长的,我感觉他师兄不能用‘好看’来形容啊。”

    瞧楼远钧那通身的气度,谁都没法把他和“天下第一好看”这种说辞联系到一起。

    连他爹身上都没有宛如与生俱来的气势。

    他们此前还以为江从鱼口中这位师兄是那种男生女相的昳丽长相呢。

    秦溯沉默了一会,说道:“可能在他眼里那便是好看。”

    戴洋打趣道:“你这话说的,听起来怎么有点像‘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厮调侃完了,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觉得明儿必须要把这绝妙说法讲给江从鱼听。

    其他人也都跟着直乐。

    ……

    江从鱼可不知道有人在背后讨论他的看人眼光,他吃饱喝足后感觉身上一股锅子味,拉着楼远钧又是洗澡换衣裳又是刷牙漱口,才踏着月色回到那专门为他准备住处。

    楼远钧到底没肆无忌惮到在外头便与他搂搂抱抱,还是忍耐到了关起房门才又把他抵在门上,俯首抵住江从鱼额头说道:“你欠了一天的吻该还了。”

    江从鱼发觉自己经常糊里糊涂欠楼远钧一屁股债,不能怪他警惕心太差,实在是楼远钧这人太会算账了!

    “我要是不还呢?”

    江从鱼问他。

    楼远钧道:“我作为师兄,绝不能放任你失信赖账,得多收你些利息让你记住教训。”他整个人抵在江从鱼身上,叫江从鱼能清晰感受到他要用哪里来“收利息”。

    江从鱼嘀咕道:“谁家师兄会像你这样……”

    没脸没皮!

    监守自盗!

    可惜江从鱼指责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楼远钧亲了回去。这人的好记性也不知是不是用到了不该用的地方,连他早上伸过几次舌都数得清清楚楚,亲了半天偏说还缺两次,非要江从鱼把舌头伸出来给他补上。

    江从鱼气得要把他推开,却被他一把抱起来带到床上去吃了个够本。

    昨晚楼远钧还装得跟坐怀不乱的君子似的,今晚到了床上又原形毕露。

    期间江从鱼想学他算算账,楼远钧还很大方地把人抱起来让江从鱼坐在他身上随便亲随便动,他会配合着让他把债都讨回去。

    两人这么一坐起身,江从鱼双腿都微微颤了起来。他不仅吞得更深了,还止不住地吮咬上去,炙热如火招待着那凶狠难缠的来客。

    江从鱼脑袋都懵了懵,一时没明白轮到自己讨债时怎么感觉楼远钧得了便宜。

    楼远钧吻去他眼角洇出的泪,轻笑着说道:“你可以动了,想怎么动都行。”

    江从鱼委屈地说:“我不要。”

    楼远钧也不想整天欺负江从鱼的,只怪江从鱼真的太让人放不开手。他哄道:“好,你说不要就不要,我们来亲一亲就换回去。”

    江从鱼便乖乖让他亲。

    两人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楼远钧才算是放过了江从鱼。

    见他有些昏昏欲睡,楼远钧帮他把身上清理好,才躺下把人抱进怀里状似无意地问:“你与南边那些朋友都还在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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