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仵作: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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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蔚稍加思索便明白了:常知府罗列的罪名最严重的也不过是杀头?罢了,可若是认罪……常知府势必会进?一步追查方少?樘等人的动机,若是被扯出他们有意?混淆视听,抹去祥瑞失窃的线索,一个落不好?……夷三?族,诛九族,甚至县里的大户也会跟着遭殃,那才真的是万劫不复,方少?樘是聪明的。

    常知府也不恼,陆续取出两个卷轴和几张纸,说道?:“这里,是那父子二?人,三?代人丁,籍贯,职业,以及这家的田产,一个五口之家,有旱田五亩,良田两亩完全能?养活自己,他们三?代之内虽然出了一个惯偷,可毕竟于这父子二?人而言并非直系,其?父母,祖父母都是老实?可靠的庄稼人。这份卷轴里,记录了五十二?户同村百姓的证词,对这父子二?人的评价颇高,都道?这二?人老实?本分,勤劳肯干,其?家家宅和睦,友爱邻里……至于你说的那个曾照顾过那惯偷一阵子,确有其?事?,不过也只是尽了晚辈的孝心罢了。”说着常知府大袖一挥,将其?中一份卷轴甩开,卷轴顺着大案一直滚落到地上,停在了方少?樘面前。

    吴蔚眯眼去瞧,只见那卷轴上记录的乃是五十二?户同村百姓的证词,有的是农户自己写的,有的是由旁人代为书写,不过每一段证词下?面都落了手印,且清清楚楚地标注了是何人,何时,何地所?陈述,何人代写,何人询问,证人家的具体位置,如此详细妥帖,工程浩大却也经得?起校验推敲,不用问也知道?是出自何人之手。

    见到这份东西,方少?樘面色灰白,明白今日是在劫难逃了,他依旧沉默着,常知府又拎起几张落了手印的宣纸,说道?:“这几张是市集上的米庄铺子伙计的证词,最近五年那对父子每年秋收之后都有余粮卖到米庄。还有你所?言的几桩所?谓‘惯偷’的案子,其?中有几宗案件事?发时,这对父子的不在场证明,同村人的证词,隔壁几家邻居的目击证词。”

    “还有……东方大人已?派人去调查过,那次押送到胡州的队伍,仅有这父子二?人!你口口声声说你所?做判定皆为依律行事?,按照本朝律例,刺配押送的队伍一次不得?低于十五人,若不足可先押解至州府,待人满统一发配,怎地偏偏这对父子如此特?殊,且出城不过百里就相继出事?了?你这分明是杀人灭口!”

    “啪”的一声惊堂木拍下?,方少?樘和钱师爷齐齐打了一个哆嗦。

    “既然你无心认罪,本官也懒得?听你二?人狡辩,如今证据确凿由不得?你们不认罪!来人呐!”

    “在!”

    “原清河知县方少?樘,师爷钱通,矫造供词,草菅人命,无顾律法,拒不认罪罪加一等!本官判决,革去二?人官职,功名,押解府牢待本官禀明刑部复核,秋后问斩!其?余一众涉案的清河县衙役,巡捕,按从罪论处,革去公职,脊杖八十,刺配幽州!”

    “大人,冤枉啊,冤枉啊大人!”

    “大人,小的知错了,大人,都是方知县和师爷逼的!”

    “大人,小的们只是奉命行事?啊,大人!”

    随着判决结束,堂下?一片哀嚎。

    常知府不为所?动,东方瑞端起茶盏慢悠悠地呷了一口,常知府从壶中抽出一支令签随着令签置地,清脆声响,衙役们齐齐上前,将一众犯人押到堂外天井,重新套上枷锁交给门外的听候衙役带走了。

    那些人押走后公堂上瞬间宽敞了不少?,这次吴蔚认出来了,最前面跪着的是原清庐县知县张宽,后面是衙役李六张兴,还有胡书记官和几位吴蔚并不相熟的衙役。

    许是说的有些口干舌燥,常知府也端起茶盏来喝了一口,放下?茶盏压案问道?:“张宽,你可知罪?”

    张宽一个头?磕在地上,声泪俱下?地供认了,不过……听着听着,吴蔚皱起了眉头?。

    这张宽竟然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已?经自缢的师爷身上,仅仅只承认了自己的失察之罪。

    吴蔚的眉头?紧锁,早在案子刚刚发生的时候,吴蔚就觉察出这位知县的狡猾了,包括给自己行贿时,他都没有出面,一直躲在师爷身后。

    与方少?樘不同,张宽的手上并无人命官司,他本想做掉自己却也没有成功,如今师爷已?死?,死?无对证,即便能?找到证据,张宽最多也就是个“未遂”或者是“意?图”,梁朝的律例有惩治“未遂”的条款吗?

    吴蔚的心突突直跳,因为她突然惊恐地发现:常知府,方少?樘,钱师爷和张宽,就和说好?了似的,没有一个人在供词中提到过护送祥瑞那二?十条人命,七个坟包!也没有人提到祥瑞失窃的事?情。

    明明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祥瑞失窃而起,可是……就是没有人提及此事?!

    就连东方瑞……所?做的一切调查中,都没有关于祥瑞失窃的相关信息。

    难道??

    吴蔚的疑心刚起,就自我掐灭了。

    吴蔚相信东方瑞,当年她曾化身乞儿就为了收集“蛇妖案”的证据,她找到如此细致的指证方少?樘的证据,不知费了多少?辛苦就是为了不冤枉一个人。

    还有,她明明官居三?品,却也没有越过雷池半步,请来了常知府审理此案,毕竟明镜司是京城的衙门,不好?干涉地方判案。

    可又是为什么呢,没有人提及祥瑞失窃的案子,没有人提起那七条人命官司,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吴蔚转头?看了一眼,透过大门,穿过堂外天井,看到聚在衙门口的黑压压的百姓,难道?……?

    仅仅是因为此案涉及到了皇家,这次堂审又是公开审理,所?以不便言明吗?

    如此,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是有一点,吴蔚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方少?樘和钱师爷或许是出于某种深层次的考量对此只字不提,可为何把一切错处推到已?故师爷身上的张宽也如此呢?

    还有下?面的官差,衙役,巡捕,他们又是哪里来的政治敏感?

    吴蔚感觉一股寒意?从足底升起,席卷全身。

    这一切的人命,错误,算计,皆因“祥瑞失窃”而起,涉案人员却无一人提起,如商量好?了一般,又好?似被人齐齐封了口。

    吴蔚看向一脸淡漠的东方瑞,感觉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整个衙门团团缠绕。

    第90章 静水流深

    吴蔚正思考得入神, 突然听到常知府提高了声音,说道:“哦?还有此事??”

    吴蔚有些纳闷,何事??

    就感觉到一直护在自己身边的张猛轻轻推了自己一把, 吴蔚当即惊觉, 瞧见东方瑞深邃的目光望了过来?,犹如深山静潭带着一丝丝清冷。

    吴蔚心领神会, 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时又听常知府问道:“张宽所言之人可在?”

    张猛出列,朝常知府一抱拳,说道:“大人, 证人吴蔚已带到。”

    吴蔚随之出列, 眉头微蹙, 默默跪到了地上。

    常知府威严的声音再度响起:“吴蔚,适才?张宽所言, 属实否?”

    鬼知道张宽刚才?说了什么,吴蔚佯装瑟缩,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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