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不想攀高枝: 83-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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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来,“她倒是节俭,也不想想,到时肯定有新的好玩意,谁还看得上这些几十年的旧东西?”

    顾春和拿起一个胖乎乎的泥人,穿着红衣,梳着小辫,是个女娃娃。再看另一个,绿衣裳,桃子头,是个男娃娃。

    原来是一对!

    泥人上面的颜料都有点褪色,有几处明显发白,显见被人常常摩挲把玩。

    一想到谢景明小小的个子,梳着小揪揪,趴在炕上玩泥人的场景,她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什么呢?”身后突然响起谢景明的声音,吓得顾春和手一颤,男娃娃的泥人应声而落,咚地砸在箱子角,骨碌碌地在地衣上滚出去老远。

    “哎呀!”顾春和急急忙忙捡起来,男娃娃胖胖的身子已是破了个大豁口。

    她心疼得了不得,“这可怎么办?都怪我没拿稳。”

    谢景明漫不经心接过来一看,“碎了就碎了,又不是打紧的东西。是我突然吓你,要怪也是怪我,你用不着内疚。”

    “可这些都是你母妃心爱之物,却在我手里弄坏了,叫我怎么过意得去。”

    谢景明一怔,“是吗?”

    兰妈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屋里只有他们两个。

    谢景明左看看右看看,记得是小时候的玩具,因笑道:“从宫里到边关,又从边关道京城,这些年来来回回搬了几次家,好些东西都丢了,也不差这一件——反正我早就不玩了,放着也是占地方。”

    他越是这么说,顾春和越不好意思,忽一拍巴掌,“对了,我爹走前落下一瓶黏胶,粘东西特别好用,我把男娃娃修补好!”

    说着,就弯腰在地上找泥人碎片。

    看她趴在地上四处寻找的样子,谢景明又是好笑,又是暖心,这等小事随便吩咐下人干便好,何须她自己动手?

    “找到了!”顾春和兴奋站起身,手里捧着几片碎片,在男娃娃身上比了比,一脸的庆幸,“还好没少。春燕,春燕,打发人回院子拿黏胶,就是红木匣子里装着的那个小瓷盒。”

    不多时,黏胶就拿过来了。

    顾春和打开盖子,里面的胶液已经干燥成冻状,她倒了一碗热水,把瓷盒放进热水里,慢慢的,里面的胶开始融化了。

    她用一截藤尖,刚要蘸取胶液,谢景明一伸手,先把瓷盒拿在手里。

    “小心,粘到手上特别不好洗。”顾春和提醒他。

    谢景明的眼神有点奇怪,翻来覆去看着这盒胶,“顾先生从哪儿得来的?”

    “救了他和曹将军的那个小村子,爹爹说那里的村民都会熬胶,这是他们给的。”顾春和察觉出异常,“这胶不对劲?”

    “这是鱼胶鳔。”谢景明轻轻咬了咬牙,“制造□□用的,属于朝廷禁榷品,不允许私人制作。”

    顾春和倒吸口气,“那里每隔一段时日,就有人去村子里收胶,难道有人私制□□?”

    “这事不要外传,和谁也不能说。”来不及多说,谢景明嘱咐几句,拿着小瓷盒匆匆走了。

    快出正月了,京城读书人的身影越来越多,都是为二月的春闱而来的。

    往年都是礼部主持考试,主考官多为大学士或宰相担任,题目也是主考官根据经史子集出题。

    宋伋是相国,几位大学士都是他的人,因古董铺的案子还未审理清楚,他想着这回不会任用他当主考官,大概从大学士或侍郎中选三人出来。

    然而东宫悄悄给他递了消息,“官家会亲自主持考试录取,题目也是官家出,不知道会出什么。”

    乍然得知,如一闷棍砸下来,宋伋脑子嗡嗡作响,脸涨得通红,转瞬又变得雪白。

    这次登科之人,就是真正的天子门生。

    科考中心照不宣的规矩,生员一旦取中,无论来自何处,出身高低,都会奉主考官为座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一来读书人非常注重师恩,二来么,有座师提拔照看,仕途总要比没靠山的人顺畅点。

    而这些同榜者又称同年,互相称兄道弟,关系十分深厚。

    这些人自然而然抱成了团,官场上同进同退,俨然成了一个紧密的小团体。如此一来,朝堂上便有了“朋党”。

    他宋伋势力之大,也与此脱不开干系。

    如今官家亲手提拔栽培年轻官吏,为的是破坏朝中的“朋党”,哪怕官位出缺过多,官家手里也有人填补上。

    此时宋伋方明白谢景明为何突然提起春闱。

    官家,是真的要来个大动作了。

    然而还未等他琢磨出应对之法,谢景明连同李勇,已带禁卫军团团围住了相府。

    第85章

    书房大门敞开着, 西北风卷着残雪扑进来,吹得满屋字画哗哗作响。

    宋伋坐在一大盆炭火前,膝盖搭着一条厚毯子, 手里握着一卷书,眼睛望向徐徐来的谢景明。

    “有旨意?”他问。

    谢景明略一点头, 拿出一本奏章,“这是御史台文彦博参你弄权误国贪赃枉法的奏章,官家批了, 叫我拿给你瞧瞧。”

    只是瞧瞧,不是让他上自辩折子, 官家的态度十分明了。

    一直悬着的刀终于落下时,宋伋反而平静了。

    他撑着椅子扶手艰难地站起来, 接过奏章,上面的朱笔御批:“宋伋深受皇恩,身居高位,然上不能体圣忧,下无法解民困,贪婪无度,政以贿成, 刑放于宠。更擅权妄为, 一味立党倾轧,其何堪翰林清望之名?实乃蠹政害民之辈,奸佞误国之流!着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御史中丞审理此案!”

    满篇朱砂笔迹酣畅淋漓, 隐隐带着肃杀冷意, 但看这字, 令人心悸的压迫感已是扑面而来。

    宋伋伴驾多年, 经手奏章无数, 一眼看出这不是官家的笔迹,心猛地一沉,“这是……王爷写的?”

    谢景明微微颔首,“官家口述,我执笔。”

    宋伋身子踉跄了下,脸色变得又灰又暗,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如此,我要提前恭喜王爷了,朱批奏章,代行皇权,可谓大周朝未曾有之事。”

    谢景明并不理会他的暗讽,“北辽王子如何能有顾娘子的画像,恐怕是你暗中搞鬼吧?老相国,你不该对她伸手。”

    宋伋摇摇头,暗叹一声,“王爷,我这一倒,少了朝臣们的支持,太子就无力与你对抗,朝堂上你一支独大——你觉得这是好事吗?”

    朝堂各方势力均衡,彼此牵制,对上位者而言,是最理想的状态。

    一旦这种平衡被打破,官家必会感受到威胁,应会打压摄政王扶植太子,亦或再培养另一股势力。

    谢景明忍不住挑了下眉头,这老东西,都死到临头了,还在这儿给人埋刺呢!

    “相国不如活久点,看看你担忧的情况会不会出现。”谢景明笑笑,转而问道,“那副画是何人所作?”

    宋伋呼哧呼哧喘了几口,“一个普通的画匠而已,没的污了王爷的耳朵,不说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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