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妾: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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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背影,将手中的羊骨哨丢进了火中。面前的火舌子很旺,丢进去没一会儿,羊骨哨便彻底被吞噬焚尽了。

    她没动手上的肉,只抬头瞧了瞧了乌云蔽月的深色苍穹,今日无风,连半点星子都不曾见。

    从宋也与底下的几个仆从嘴里的捡起来几个至关重要的点来瞧,大概是大王子阿史那烈登上了王位,可那日同当初帮助她离开的却是二王子阿史那翰,显然宋也是与阿史那翰结了盟。

    而若当真是大王子阿史那烈登上了王位,在突厥王宫那日,宋也又如何能全身而退?这是很奇怪的一点。

    可后来宋也又同突厥打了一场硬仗,忙活了小半个月有余,也令她暂且放下了心中的困惑,渐渐心安了下来。

    阿史那烈给她的羊骨哨能够召唤出流沙人,所谓流沙人便是隐在暗处的突厥王室耳目,宋也走后不久,她便利用羊骨哨给分别突厥王室与京城的付家去了一道密信。

    如今算算时间,应当到时候了。

    果不其然,夜里清歌守在温迟迟边上之时,便听见外头传来了一阵骚乱。

    温迟迟攥紧了清歌的衣裳,面上已然是一片苍白,“外边怎么了?”

    清歌面上即刻凝重了起来,但还是宽慰温迟迟道:“姨娘,您先别慌,主子将最精悍的一匹人马都留给您了,定然不会有事。”

    说着,清歌挑开了帘子,看着外头一阵混乱的场景,眉头蹙了起来,她握上悬在腰侧的寒剑,防备的看着四周。

    忽有一只暗箭从远处飞奔而来,将要矗在温迟迟眉心之时,清歌徒手拦了下来,掷在了地上。

    温迟迟正要说话,便听见车窗外传来了男子低声的声音,“众将士听令,捉拿刺客,竭力护卫宋相家眷!”

    清歌听见熟悉的声音,没有分毫被营救的喜悦,反而脸色变了又变,她极快地挑开窗帘,看清来人,面色一凛,便要挑开车帘翻身下车。

    温迟迟骤然抓住清歌的衣摆,拦下了她,“你要做什么?你不该守在我身边吗?清歌。”

    清歌回头看着温迟迟,“姨娘,这是主子押解的犯人,如今当跟在主子身侧,不该出现在这儿的,卑职得即刻将犯人捉拿回来,您先松手。”

    “可是这不是什么犯人,这是付将军。”温迟迟神情淡淡,只攥着清歌的衣裳并不松手。

    “他是主子押解的逃犯,这几天卑职就没联系上主子了,如今看,可能出了事,”清歌脸色不好看,声音也冷了下去,“姨娘,您先松手啊!”

    清歌说了半天,见着那只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立即反应了过来,“姨娘你是你背叛了主子!”

    温迟迟神色淡淡,“郎君临行前,曾经叮嘱过你,唯我的命令是从,你不能不听我的。”

    “可是您对得起主子吗!”清歌将温迟迟的腕子攥到了手里,“当初您丢了的时候,主子不眠不休,远赴千里只为了保您的周全,为了救您出来,行走在飞石箭雨之中,浑身是血,险些去了大半条命您就是这么对他的?他甚至还”

    清歌看懂了温迟迟眼里的疏离与淡漠,到嘴的话便卡在嘴中再也说不出了。

    那日是十五月圆夜,主子的面色一片苍白,额上也沁满了汗滴,她问了长柏才知道,主子不知为何浑身蚀骨地疼,为了能顺利去突厥王宫谈判,他甚至服用能麻痹神经之药镇痛,用后遭到反噬便大口大口地吐了半夜的血,好了之后,才去郊外寻的温姨娘。

    温迟迟拉着清歌不松手,清歌不会违背宋也的命令伤她,便这般僵持着。

    直到付荷濯的人来将清歌押了起来,清歌挣脱不得,才愤懑地道:“主子若是回来定然不会放过你们这对奸夫□□!”

    温迟迟没有恼怒,反而很是平静地看向了清歌,不紧不慢地道:“先让他回来再说吧。”

    付荷濯手底下的人正要将清歌处理掉,温迟迟不赞成地道:“算了,她没什么坏心思,放她走吧。”

    “这样桀骜刚烈的人不除掉,迟早是祸患,会伤了你的。”付荷濯穿了一身泛着冷光的寒假,声音亦是一片冰凉。

    “她不会,”温迟迟摇了摇头,“放了吧。”

    付荷濯极少见到温迟迟语气这样坚决的时候,也只好点了点头,对着手下的人道:“让她走。”

    而后便迈着阔步走向了温迟迟,付荷濯眼眶湿润,伸开了手臂要抱一抱温迟迟。

    温迟迟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手,言语里头有些疲惫,“付将军,赶路吧。”

    第77章 再相见

    温迟迟与付荷濯自玉门关一带一路东行, 约莫半月之久,才抵达上京。

    抵达上京的那日,只见十来仗宽的护龙河围绕在城池四周, 从河水一边遥遥望过去, 只见雄伟壮阔的南熏门漆着半旧的朱红色,质朴中却有磅礴的龙盘虎踞之势。

    城门关卡的百姓一应已经疏散开了,杜老太尉率领两司三衙诸多指挥使,并着上京数千禁军依次排列在道路两旁,另有钧容直在旁奏乐舞剑,以最崇高的礼仪迎接凯旋而归的大将军。

    浩浩荡荡的队伍停在了半路上,温迟迟掀开车帘, 便见着付荷濯骑着白驹来到了车窗边。

    付荷濯看着温迟迟,“阿迟, 你当真不跟我回去吗?”

    “我阿嫂尚且在京城,我去寻她,待事情安顿好了后我们便会回杭州。”温迟迟道。

    付荷濯顿了顿, 想伸手去摸了摸温迟迟的头, 手刚伸出去,还是收了回来, 他不知为何阿迟会对他这样疏离。总不能是因为宋也吧?倘若当真如此, 那她便不会亲自将宋也的行程泄露出去。

    “你阿嫂,我也见过几面, 算是相熟, 若是她不介意, 也可以与你一同住进太尉府。”付荷濯抿着唇, 手上勒紧了马缰。

    “付将军, ”温迟迟打断了他, 脸上扬起了温和的笑意,“谢谢你的好意。若是十年前,你不是将军,我也没有这层身份,我或许会毫不犹豫地投奔你,可现在,我没有身份,也没有立场。”

    付荷濯道:“你可以有身份,只要你”

    “付将军,我想问,你当真能像过往承诺的一般将妾室之位给我吗?即便我是个商户女,即便我嫁过人也有过身子,你也能放着那些名门贵女不娶,娶我吗?”

    付荷濯沉默了下来,面露难色。

    温迟迟看着付荷濯蜿蜒在脸上的疤,当真觉得他沧桑憔悴了许多,温迟迟垂下了眼帘,只是道:“付将军,我如今看待这些很淡,以后我不会留在这儿,也不能留在这儿。你帮助我已经够多了,再牵扯下去,只会惹出无穷的麻烦。我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了。”

    温迟迟一双眼睛水灵透亮,平静如水,却又有几分坚毅不屈的神采。

    付荷濯直直地看着他,忽生一种恍如隔世之感,面前的姑娘面容从不曾便过,可他看着她眼睛,只觉得很陌生。

    历经千般,他讶然于她的改变,或者说,他猛地发现,他似乎从来不曾进过她的内心,从不曾真正地了解过她。

    有一种异样的感受堵在心口,付荷濯顿了顿好一会儿,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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