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妾: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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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将现场清理完毕,刺客的头目也已经落网了,如今周大人正亲自押往皇城司拷问。”

    见宋也淡淡地嗯了一声,长柏又道:“主子,属下扶您处理下伤口吧。”

    听着长柏的话,温迟迟终于明白心中泛起的恶心之意是从哪儿来的了,原来是宋也身上伤口的血腥气。

    宋也一直盯着温迟迟看,自然没落下温迟迟听到他受伤时面上迟疑的神情,眉间稍稍舒展,嘴角扯了丝微不可闻的笑意,他握着温迟迟纤细白嫩的手亲了亲,“去吧,伤的重,伤口模样不好看,你还是别瞧了。”

    温迟迟蹭了蹭将才被他亲过的手指,从他怀中起身,麻利地转身,往不远处去,当真没瞧一眼。

    宋也看着她,脸上的笑僵了一瞬,只闻长柏的脚步声近了,他凝眉,长柏盯着箭矢瞧了一会儿,不由地大惊失色道:“主子,这箭矢上像是淬了毒。”

    宋也面上彻底冷了下去,他吩咐长柏:“去瞧瞧温迟迟可伤到了”

    将说完,一只马匹冲开了人群过来,上头穿着一个身着凛凛寒甲的男子急急地在不远处迂马,继而马声嘶鸣。

    宋也皱了皱眉,将看清来人,便觉着气血翻涌,他喝道:“长柏,备马!”

    长柏见着付将军驾马停驻亦懵了,更令他目瞪口呆的是他还当着主子的面大张旗鼓地将温姨娘掳到了马上,这还得了!

    宋也翻身上马之时,扯到伤口,一阵撕裂的剧痛传来,宋也不禁拧了眉头,继而唇角便扬起了满是恨意的讥笑。

    她温迟迟为什么不反抗?她难道就毫不知情?

    他许她丞相贵妾的身份,许她在正妻进门前生孩子,他还待她不够好?他都做到了这个份上,她还是要跟野男人跑!

    宋也收起笑,周身气氛极其低沉,掀起马鞭,狠厉地抽了下去。

    接着便是风驰电掣,宋也玩命地驾马,没一会儿便追到了付荷濯与温迟迟一同乘的马身后。

    他扬起了马鞭,刚想要抽下去,便见着温迟迟双臂裹在了付荷濯身上。

    护着他的意思。

    一双藕白的双臂搭在寒甲之上,宋也马鞭扬在半空中,几乎要被气的背过去。

    继而心一狠,扬了鞭子便抽了上去。

    一声霹雳的鞭子声响,继而一道红痕骤然趴在了那藕白的小臂上,温迟迟一阵抽痛,却始终环在付荷濯身上,没有撒开手。

    难言的滋味在他心中疯狂生长,宋也已然双目猩红,他失笑道:“你不会真以为我不会对你动手吧,温迟迟?”

    第47章 笼中雀

    宋也面色一沉, 便极快地驾马往前,与后头的马匹拉开了一段距离。

    飒飒风声中骤然传来了一声凄厉的马嘶声,马鞭狠厉地往下卷过去, 冲破了地上的残雪, 深深地戳进了地底下的烂泥。

    眼见着要与前头的马匹撞在一起了,付荷濯惊得猛拉马缰,马匹前蹄高高扬起,两马几近相撞,付荷濯只得生生转动马头,这才能避开,用尽之大, 粗粝的手掌蹭上了长长一道血痕,这才避免撞的人仰马翻。

    宋也没给付荷濯一个眼神, 只盯着温迟迟,脸色难看得很,沉声道:“过来。”

    温迟迟鼻腔中呛的尽是风, 鼻尖很红, 脑子中也懵懵的,骤然见着宋也发疯的样子, 下意识地环紧了付荷濯的腰身, 直摇头,“不不要。”

    宋也低低地笑了笑, “你以为我在和你商量?”他抬起头, 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眼里的戾气藏也藏不住。

    宋也甩了手上的马鞭, 抽开别在腰间的冷剑, 直指付荷濯脖颈, 宋也这才轻蔑地看向他, “付将军,见着本官不三叩九拜么?”

    付荷濯并不退缩,“宋大人,你为文臣,我为武将,何况此处并非朝堂上,有什么跪你的道理?即便是要跪,我跪的也是九五至尊!”

    “是不在朝堂之上,”宋也抵着他的脖颈更近一步,冷道,“那本官私下解决一个人,总没什么问题吧?”

    泛着涔涔寒光的剑身上渐渐冒出了点点殷红之迹,血珠如断了线一般自刀上滚下,温迟迟心骤然一紧,急急地道:“郎君!”

    付荷濯拍了拍温迟迟发抖的身子安抚她,继而问:“我想问问宋大人,若你当真喜欢一个女子,又怎会让她做妾,又怎会将脏水泼在她身上,又怎么看得下去旁人欺辱她,往她身上砸去那些腌臜物?”

    宋也轻嗤,“你懂什么?”

    付荷濯道:“我是不懂,但我却明白她这样心善的姑娘不会做那样的事!”

    温迟迟听了这话,怔在了原地,眼眶倏地一红,泪水便扑簌簌地往下掉。

    “你懂,”宋也笑了,死死地盯着付荷濯,好像要将他周身都戳个洞,“那你知不知道她是我的妻,你这样就是在强抢他人之妻?”

    付荷濯讥讽一笑:“你的妻?我再问一句,你此般作为又与强抢民女何异?”

    宋也面色肃然,不再同他废话,便直直地将剑往付荷濯脖颈中更送一步。

    惊心动魄的画面像直直地往温迟迟眼球上冲,她就像听见血液奔涌的声音与皮肉绽开的声音,“不要!”她厉声叫着,双手已然攀上了剑身,死死地攥住,不让宋也再往前更近一步。

    殷红夺目的鲜血就这么从剑身上滑了下来,宋也已然分不清究竟是付荷濯脖颈上的血还是温迟迟手上流下的血。

    宋也就这么看着她,半晌后极为疲惫地阖上了眼睛,任由那股道不明的被背叛之感将他淹没。

    那一柄淬过毒的残矢仍旧深嵌在他的血肉中,淋淋的鲜血一路自他的官袍上蜿蜒至马背,最后至层层白雪中,寒风呼啸,将他的伤口剜的如刀割般剧痛。

    血迹已然干涸,已然凝固,有的人眼盲至此,到现在都不肯看一眼。

    “松手,我不杀他。”宋也缓缓地睁开眼睛。

    温迟迟楞在原地,却没有动作。

    宋也怒火中烧:“我叫你手松开!”

    见着温迟迟半晌后不曾有动作,付荷濯抓住温迟迟的手,“阿迟,刀剑无眼,你先松手。”说着,便将温迟迟的手从剑上拨了下来。

    温迟迟手甫一离开剑身,宋也便将手上的剑抛到了雪里。

    他越过了温迟迟,望向了远方,声线染上了一丝沙哑:“你回来,这次就不追究了。”

    温迟迟静了一会儿,便听见了身后传来了马蹄声,这次逃不掉了。

    温迟迟问:“谁也不追究?”

    宋也应:“是。”

    温迟迟点头:“好。”

    她不想牵连付荷濯,于是便拨开了他的手,低声道:“阿濯,我走不了了,为了我丢了性命不值得的。你保重”

    说罢,刚要翻身下马,谁料身子却骤然不给付荷濯攥在了怀中,他腿中用力一夹,抽了马鞭,那一匹血汗宝马便急速地冲了出去,这一跃竟有跨越千重山之势。

    温迟迟惊呼一声,急急地往后看了过去,只见宋也一头栽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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