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之后: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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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毫无分别。

    明棠被引到位中坐下时,就发觉这还是她去岁坐过的位置,连悄悄观察几位王妃的角度都仿佛还是熟悉的。

    只是一年过去,这些人的神情与态度也与去岁有了分别。晋王妃不见去年那种浑然天成的自信,楚王妃也没了去岁身怀有孕时被皇后倍加关注的红光满面,一时之间倒还是显得势均力敌,分不出高下。倒是燕王妃,许是因为难得将小郡主带了来,皇后难免多关心几句而显得活跃了许多。

    好容易走完了流程,不用再去思量那些弯弯绕绕的话,明棠与裴夫人相携出了宫门,却只见定国公一人在此,裴夫人心头一跳,也顾不得对这个人有多厌烦:“阿钺怎么不见?”

    定国公显然心中有怒气未发,看了裴夫人一眼,硬邦邦撂下一句:“你养的好儿子长本事了,被陛下留下来说话。”说完,转身便走。

    他到现在还记得方才宴毕,汪伸将裴钺从自己身后请走,与其他几位公卿大臣一道被陛下召见时,周围那些人隐隐投来的目光。

    尤其是同为国公,靖国公、虞国公,甚至荣国公都在召见的范围内,偏偏到了他这里,陛下半点要带上他的意思都没有,而是唤走了裴钺。

    这不是明摆着的看不上他么?

    就算早知道自己不如林氏生的裴钧裴钺两兄弟得陛下欢心,定国公也从未想过会在新年的头一天,在众多朝臣面前被赤裸裸的将这件事揭开。

    心中恼火,加之本就关系疏远,定国公自然没心思告知裴夫人与明棠婆媳两个更多信息,心中冷冷道:还让我叮嘱她们不要担忧?为母、为妻,忧心丈夫和儿子不是应当的吗,且慢慢胡思乱想着吧。

    裴夫人果然面有忧色,与明棠对视一眼,见她面色也不对,并不多话,上了车,出了皇城,方才问她:“你可有什么头绪?”

    明棠点点头:“怕是真如母亲前些日子和阿钺猜测的那样,要有战事了。方才我留意看了,靖国公和虞国公两位夫人上车前都是先与人说了几句话,怕是两位国公也被留下来了。”

    裴夫人原也隐隐担忧是这个,不过是随口一问,并不指望明棠说什么,听了她的话颇有些赞许:“没想到你还能留意到这个,果然细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猜测已落实了七八分,裴夫人便不再多心,左右这事最终还是要看陛下和阿钺的意思。若他真要出京,裴夫人相信以裴钺所学定然足以面对任何的困难,若不然,怎么对得起这些年的种种坚持?

    思索中,双手却是不自觉紧紧握在一起,指尖都有些发白。

    终于到了家,明棠与裴夫人作别,回到诚毅堂中,换了家常的衣服,歪在迎枕上,脑中却全是对此时宫中情形的猜测。

    思绪烦乱,又毕竟进宫一趟,想着想着,不由眼皮发沉,脑中也有些滞涩,朦朦胧胧的似是睡着了,又似是还清醒着。

    不知过了多久,门帘落下发出一声轻响,随后是熟悉的脚步声,明棠霎时惊醒,见是裴钺回来,立时坐起,就要起身,却被裴钺伸手按住。

    他已去了外面的大衣裳,兴许是在正堂中站了一会儿方才进了内室,身上毫无刚从外面回来的寒气,将明棠搂在怀中,向后靠在枕上,手指不自觉绕上了明棠一缕散下的发丝把玩。

    明棠等了他片刻,却不见他说话,立时坐正,凝眸看他:“可是与你昨天急匆匆去了前院的事有关?”

    裴钺点点头:“幼娘不是昨夜就猜到了吗?”

    他昨夜属实被惊到了一瞬,没想到明棠竟这样敏锐又能联想,一下就猜中了是西边来的消息,待知道了明棠的态度,原本的愧疚也化作了坚定。

    也是因为提前一天得了消息,又知道了明棠的态度,他今日被陛下召见议事时,才能从容镇定,而不至于因担忧家中态度而举棋不定。

    明棠眸光一颤,裴钺已是开始细细解释:“北边草原上遭了雪灾,鞑靼三王子便率兵叩边,接连劫掠了七八个村庄,又要攻甘宁城。彼时荣国公世子正在甘宁城中,因嫌城小兵少,畏惧鞑靼兵力,竟趁鞑靼人叫阵时偷偷带着亲兵从另一侧城门逃了。逃跑时还中了一箭,正在长安城中养伤。”

    提起这些细节,裴钺显然相当不满,继续道:“他兴许也知道丢人,极力瞒着消息,想拖到年后再让京中知道消息,谁知道瞒消息这种事也是成事不足,恰恰好拖到了大年初一,让陛下得了消息。”

    明棠也有些沉默了:成事不足这个形容,用到这里还真是贴切又讽刺。

    第99章

    荣国公世子, 明棠并未见过,一向也是只闻其名,并不知他本人是个什么样的模样性情。

    上一次听闻此人, 还是她初初嫁入裴家, 与裴夫人一道前往宫中敬贺皇后千秋节时。

    彼时诸命妇进宫朝拜,大礼过后, 皇后在凤仪宫中召见诸命妇, 因荣国公世子得胜, 宫中德妃还想在命妇朝见皇后时前来炫耀, 不过被皇后三言两语挡了回去。

    明棠当时还在心底悄悄惊叹了一番皇后的底气十足与不留情面, 深刻意识到这位能稳坐中宫数十年的皇后果真是名不虚传。

    当今皇帝向来注重边防,裴钺往日与明棠闲聊时也曾略微提及过边防情形。辽东自不必说, 虞国公亲自镇守, 向来固若金汤。而西北的各个重镇里, 榆林先有裴钧,后有草莽出身、勇武过人而被擢升为总兵的万虎,甘肃则有穆总兵数十年来驻守边关, 亦是向无阙漏。

    长安在西北一线里都是大城, 又是荣国公世子镇守, 向来人力物力不缺,前年因各处都风平浪静, 不过循例操练,唯荣国公世子得胜,还颇受了皇帝一番赏赐, 在京城百姓中也颇具人望,不少人将之视为如靖国公这类名将的继任。

    因其是德妃娘家兄弟,天然被归做皇长子晋王一系, 连带着晋王的底气都显得更足了些。

    如今这位未来名将石破天惊,送来的却不是封狼居胥此类能流传千古的荣耀故事,而是弃城而逃这样注定要从另一个角度被载入史册的“荣名”,也不知那些一向对他充满信心的人该作何想。

    便是不谈他弃城之过,便只看他连拖消息这样在此时的通信条件下再简单不过的事都能搞砸,明棠甚至不敢想此人平日里又该有多么草包。

    更甚至,若往深了追究,前年所谓的胜仗也不一定毫无水分。

    明棠无从揣测众人的想法,亦不关心这位荣国公世子接下来会有怎样的结局,只凝望着裴钺,指尖深深陷在掌心,留下几个月牙状的指痕。

    即便早猜到裴钺可能要上战场,亦做足了心理准备,知道裴钺是要去接手这样一个连拖延消息都做不到的人留下的烂摊子,又让明棠怎么能放心的下?

    她不能劝阻,也无法改变皇帝的任命,脑中千头万绪,最终化作一句:“没用的东西!”

    明棠鲜少这样直白地骂人,裴钺第一时间居然觉得新奇,不由遗憾此时两人并非相对而坐,无法看到明棠此时的神情。

    牵过明棠手掌,裴钺慢慢摩挲着她掌心那几道陷进去的月牙痕,似乎要将之抚平,也似乎要通过这种方式将他的心情传递给明棠,一边缓缓道:“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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