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春和景明》 23-30(第9/22页)
临春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光滑细嫩,白里透红,是比前几日病着的时候红润不少。
“你们替我梳一个有气势些的发髻,衣裳也要穿有气势一些的。”
她昨晚想了些东西,觉得或许是因为从前自己穿得不够有气势,所以在气势上先?输了一大截。就譬如说谢明峥,他素来爱穿深色,玄色墨色深紫色之流,再加上他那张冷冰冰的脸,以及大身板,往那里一站,便?极有威慑性?。
所以她今日打算换换装扮,待会儿去找谢若绸的时候,也冷着脸。
碧云与朱弦若有所思,替她挑了一身殷红的束腰长裙,裙身上以金线绣了大朵的牡丹,腰间佩带上挂满珍珠宝石,颇有种“我花开尽百花杀”的气质。
从前她嫌这条裙子老气,并不常穿,今日穿着,倒很合适。
碧云与朱弦又给她画了个颇浓一些的妆,勾勒出她的妩媚动?人?,将她面容中?的纯与钝感缩小。
临春并不常做这样的打扮,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有些新奇。不过这大红唇,的确很有气势。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传来步辇,往谢若绸住的吉安宫去。
吉安宫就在太?后如今住的寿康宫旁边,太?后近来的确身子骨不好,缠绵病榻,这是谢若绸回宫的原因之一。她就近住着,好照顾太?后。
而另一个原因,正是谢明峥所言,她与驸马和离,心情不佳。
谢若绸一早便?去了寿康宫给太?后请安,在她身侧照顾着。太?后性?子温顺,知晓女儿脾性?,劝道:“绸儿,我这身子是老毛病了,没什么大问题。你不必守着我,你有这功夫,倒不如去哄哄驸马,你性?子太?烈,驸马毕竟是男人?,你不能太?端着,得顺着他些。”
谢若绸冷冷道:“母后顺着父皇,也未见父皇如何宠爱您。”
太?后被她这话刺到,一时沉默。
她是皇帝发妻,这几十年里,却不得皇帝宠爱。这是她的痛处,痛处被旁人?戳中?便?也罢了,偏偏被自己最?亲近的人?戳中?,便?是加剧的痛楚。
太?后掩嘴咳嗽起?来,面容苍白。
谢若绸见状,软下神色道:“母后,儿臣不是那个意思,你别放在心上。儿臣与驸马,已经和离了。”
太?后闻言,长叹一声,拍了拍谢若绸的手背。她知晓女儿的情意,可事到如今,却也不知说些什么,倒有些哀叹母女二人?的命运,竟如此相似。
从寿康宫出来后,谢若绸心情不佳,没想到会遇上临春。不过遇上了也正好,她正愁一腔恼恨无处发泄。
临春努力冷着一张脸,故意挡在谢若绸面前,不肯让路。昨日她便?给谢若绸让了路,今日绝不妥协。
二人?的步辇便?这么停着。
谢若绸身子往前倾了倾,不屑道:“好狗不挡道。”
临春一下被气到,她竟然骂自己是狗,当即想骂回去,“你……”才是狗。
但一想这话也太?幼稚了,没有一点气势,她将话咽下去,重新抬眸,看?向对面的谢若绸,开口:“好狗不乱吠。”
谢若绸有些意外地看?向临春,呵,倒是转了性?子,从前说一句只会哭哭啼啼,如今竟会还?嘴了。
临春有些得意,很好,第一步沉住气,做到了。
“怎么?谢临春,你靠狐媚手段得了陛下的宠爱,便?以为自己无法无天了么?与你那死去的母妃倒是一模一样。”谢若绸嘲弄道,从前每一次提及她与她母妃的出身,她总会哭哭啼啼。
临春继续冷着脸,原本还?在想如何开口说,结果她自己提到了。
她尽力绷住情绪,冷声道:“男人?的爱一定要使手段才能得到么?长乐公?主?莫非是使尽了手段也得不到驸马的爱,才以己度人??这一点么,倒是与太?后娘娘如出一辙呢。”
谢若绸没想到她如今如此牙尖嘴利,提及高?贵妃竟都没什么反应,还?能回怼自己,一时有些恼怒。谢若绸今日本就心情不佳,如今一折腾,愈发恼羞成怒,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说我母后的不是。来人?,给我掌她的嘴。”
临春没料到她这么容易就恼羞成怒,看?来吵架也不是很难嘛。
但是她现在要打人?了,怎么办,谢明峥怎么还?不来?
第26章 第 26 章
临春不准痕迹环顾四下, 偌大的通道里只有她们在,并未见有人过来。
夏日的风带着闷闷的热意,从通道里穿堂而过, 临春正襟坐在步辇上, 裙摆被风拂动, 仿若大片的金色牡丹浮动。她强自?镇定心神, 心道, 方才她就做得很好?, 她没有哭,也没有先情绪崩溃,反而让谢若绸先恼羞成怒了, 不是吗?
没有谢明峥,她自己也可以应付得来。
她淡淡抬眸, 尽量不屑地看向谢若绸, 正色出声:“本宫乃陛下宠妃,你又算什?么东西?”
想?必借谢明峥的名头用一用, 他不会介意的。
临春冷着脸的时候,身上那股天真感会被压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冷艳,像红玫瑰一般。
谢若绸眉头越皱越深, 这个女人竟然用自?己的话回骂自?己, 她胸口起?伏得更为剧烈, 长指指着临春,嘴唇颤抖着,仿佛整张脸都要扭曲起?来。
坦白说, 临春还从未见过谢若绸这副模样。
或许是因为从前她们之间的争吵都以临春落败为结局,而谢若绸是那个胜利者。
她继续道:“二公主?莫非以为, 你是公主?便可以为所欲为了?你别忘了,天下是陛下的天下。纵然你自?诩尊贵,金枝玉叶,若是陛下不肯给?你这份尊荣,你又何?谈尊贵?”
临春说罢,自?己都吓了一跳。这竟然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好?厉害,好?有道理,好?无?可反驳,好?气?人!
她忽而有些骄傲,谁说她笨了,她这不是很聪明么?
嘴唇不受控制地翘起?,临春又迅速将嘴角压下去,维持住自?己的冷酷形象。
殊不知这细微的举动落在谢若绸眼中,是明晃晃的嘲讽,她这些日子因为驸马的事?,本就心中一腔火气?。
那一年状元郎打马游街,谢若绸与几位交好?的贵女一道去看热闹,在沿街的茶楼上,谢若绸对常嘉恒一见钟情。常嘉恒身着红衣,头顶带着簪花束冠,风流倜傥,少年意气?,一举俘获了多少姑娘的芳心。
后来她便求了父皇一旨赐婚,成功嫁给?常嘉恒,成为了他的正妻。从赐婚那日起?,谢若绸便始终期待着大婚那一日的到来,满心欢喜。
那夜龙凤花烛长燃,谢若绸如愿嫁给?了自?己满心欢喜的少年郎。可放下扇子的那一刻,她见到的不是那个温柔的少年郎,而是一个满脸嫌恶冷酷至极的陌生人。
他只当做完成一件任务一般,与她走完了成婚的流程,在喝下那杯合卺酒之后,便将谢若绸独自?留在房里,出去了。
谢若绸期待中的洞房花烛夜应当是热闹的,开心的,可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