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母带我改嫁八次: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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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摇摇头:“没听过什么事。”

    羡泽:“也没人围在食堂门口?”

    江连星想来想去也没见到过。

    难不成是陆炽邑到天亮之前就跑了?那他竟然没来报复她。不过昨夜,她憋了半天才憋出那几句诗,就看能不能把陆炽邑绕迷糊吧。

    羡泽夹了一只晶莹剔透的小笼包送入口中,她吃饭一向是很香,江连星倒着玄米茶,忍不住偶尔抬眼看她吃饭。

    修仙之人常说凡人为了一日三餐庸庸碌碌,绝大多数的时间都花在做饭觅食之上,仙人便可脱离五谷之累。但江连星看得出师母喜欢餐饭,她会给他买夜宵,她会早起安静吃饭,她喜欢喝着茶看外面的山。

    不过羡泽今日吃的不多,她剩下两个笼包的时候,表情有些为难,江连星叹了口气,拿了一副新的筷子,给吃掉了。

    二人用过饭之后,就打算各做各的,羡泽要将在墨经坛中卖掉的杂物都收拾好,下山的那日到闲丰集去寄卖;江连星则要去经楼借阅几本典籍。

    江连星却在走出院子没多久,又转头走回来,羡泽看他额头微微冒汗的样子,道:“怎么了?”

    江连星怔愣片刻,才将眼睛挪在她脸上:“我以为我落下东西了。但看来没有。”

    他说罢,又匆匆往外走去。

    羡泽从窗子往外看,看着他的身影匆匆忙忙的御剑离开了,仿佛有心事。

    但龙傲天值没有变化,她就没有深究,只是……羡泽挪动几步,看向窗外某个不起眼的角落,眯起眼睛。

    江连星岂止是有心事,他御剑飞走,但很快他就折返回来,落在弟子院附近一处高高的树梢上,攀着枝杈看向羡泽院落门口。

    那里有个落满青苔,十分不起眼的石灯,斜对着她院门口,立在树荫之下。

    江连星记得,那里应该是没有石灯的。正是因为无灯,他才会有时候提着灯笼在这里等师母下学。

    他所在的树梢上,能看到羡泽正坐在窗前,整理着屋中杂货,将一堆被咬了一口似的的东珠,用油纸包起来,放入布囊中,全都塞进屋内竹篓中。

    羡泽时不时抬起头看向院中,江连以为她在看盛开的芍药,过了片刻,却看她提裙走出了院落,直直走向了那长满青苔的石灯。

    羡泽背着手,含笑左右观察着那石灯,似乎启唇感叹了一句。

    江连星眼尖的看到石灯微微颤抖起来,而后她用指节敲了敲石灯边沿,那石灯嘭的一声化作人形。

    正是那位“岫师兄”!

    江连星后颈冒出一层毛汗:他为何会蹲守在此处?难不成已经发现了他的秘密?!

    师母会不会有危险?

    却没想到岫师兄似乎站久了,有些腿麻,他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羡泽抬手扶住了他胳膊,笑靥温柔,打趣了起来,岫师兄耳后腾地泛红起来。

    这实在不像是来埋伏他,反而像是来见师母的……

    师母上次也说她已经试探过岫师兄,难不成他们已经成了朋友?

    二人交谈一阵子,羡泽往屋里走去。

    她穿着窄袖春衫,轻薄裙摆从院子砖石边的矮草上拂过去,江连星就看到那位师兄,不由自主跟上她脚步也走入了院中。

    羡泽没想到他会跟进来,在台阶上回首看他,但还是露出春光般的妍丽笑容,又说了几句。

    这师兄竟然跟着她走入了屋内。

    ……

    羡泽确实没打算请他进屋,却没想到他亦步亦趋的跟了上来,她只好回头客气的问他喝不喝茶。

    这师兄像是常年不见光,苍白色的脸色被日头晒得泛红,他点点头,似乎很想躲避开室外,道:“喝,我口渴了。”

    羡泽只好请他进了屋,房间地面被日光照的发白,南北两侧窗户打开有微风穿过,房间虽然简陋却弥漫着前院的花香。羡泽拿出茶壶与红瓣蔺薇花茶,笑道:“都是自己摘花瓣做的茶,希望师兄不要嫌弃,等泡好后再去院中掸下一些花蜜,更好喝。”

    钟以岫有些局促的坐在桌边,他忽然突兀道:“啊,对了我上次我的腰牌丢掉了,这次又找回来了。”

    羡泽愣了愣,看向他腰间,正是一枚玉牌,写有“曲秀岚”三个字。

    羡泽前些日子怀疑他不是师兄时,就去问了问其他人,有人听说过曲秀岚,是前几天刚从山下回来的匣翡座下大弟子。

    问题是,曲秀岚是个女子。

    那天在经楼,她问他是不是曲秀岚,师兄并没有承认或反驳,今日却非常刻意地露出曲秀岚的腰牌。

    他不愿意表明自己的身份。

    ……而且他地位跟曲秀岚差不多,或者比她更高,才能拿来曲秀岚的腰牌。

    她心下一沉。

    钟以岫太久没跟人聊天了,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场,看羡泽将花瓣放入茶壶中。

    他实在是太过局促不安,羡泽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钟以岫连忙绷紧,干巴巴的没话找话:“刚才走出院落那位,是你的友人吧。总觉得几日不见,又长高了。”

    羡泽垂眸倒茶,泛粉的手指捏着茶壶竹柄,笑道:“年轻孩子,总是长高得快。”

    钟以岫想起了陆炽邑,答道:“也不都是。”

    ……瞧。这天就聊死了。

    钟以岫也意识到这点,不安的摸摸袖口,左看右看,搜肠刮肚:“你这屋里——”

    羡泽以为他要说格局不错,但他忽然开口道:“有魔气。”

    羡泽手一顿,热水洒出来几滴。

    ……

    江连星所在的角度,看不太清屋内的景象,只能瞥到师母似乎走到窗边桌前,给对方斟茶。二人聊过片刻后,一只男人的手伸过来,正要拿起茶杯,师母却似乎说了一句什么,端着茶杯走出了院中。

    她脸上挂着笑容,走到了一株铃蜜花前。

    此花性状似铃铛,花蕊上常会沁出蜜来,只要弯下花头,花蜜就能滴落,只是花茎与花托处,都有尖刺。

    羡泽笑容渐渐消失。

    她面无表情,垂眼盯着花朵。

    江连星只偶尔见过她那张脸上毫无笑意,每当这时候,她总会显露出上位者的挑剔、审视与凛然。

    她短暂思索片刻,手指捏住了花托,将花压弯下去,几滴花蜜从蕊中落下,与此同时滴落的,还有她被刺破的指尖流下的血滴。

    血?

    江连星知道她指尖是极其精炼的“慈悲”。

    她……在给岫师兄下毒?!

    为什么?

    江连星忽然想起她那日练剑之后说的话:

    “有些事,没到无路可走,就不必担心。”

    难道这话的意思是,他不必觉得无路可走,因为她会替他走出路来——

    江连星脑子里炸开:师母果然是撒谎了。说什么这岫师兄并没发现他入魔,这根本就是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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