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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嫡兄》 30-40(第7/20页)
辛芷用锦帕拭去了眼泪,缓缓摇了摇头。
萧景姝叹了口气。
她是真的搞不懂辛芷的做法,她们不是一路人。
“你不告诉他事实,你走后他不也什么都能明白了么?”萧景姝道,“你想让他忘了你,日后好好过活,可这样一来他怎么可能忘?”
萧景姝注视着她,眼底带着些微不可察的怜悯:“三娘,你到底是真心想让他忘了你,还是想做一出看似一刀两断的戏,内心又盼着他在你走后心怀愧疚永远都忘不了你?”
这话其实说得有些重了,惹来了辛芷身后侍女的怒目。辛芷整个人都在发抖,终于抑制不住地痛哭出声:“你说得对,我或许就是那么想的……我那么喜欢他,怎么甘心他日后真的忘了我……”
萧景姝看着趴在小案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辛芷,再一次想起韦蕴面对着她时冷漠的面孔。
阿娘,你的冷漠到底是不是真的呢?你到底是不是真心疼爱我呢?
你毫不犹豫地去死,是不是以为你的那些冷待,已经足够让我不会因为你的死亡心痛了?
她伸出手,慢慢拍着辛芷的后背:“人生在世,不过须臾数载,要紧的是在活着的时候便得到自己想要的,顾虑那么多做什么……”
“剩下的日子,让自己痛痛快快地过罢。”萧景姝道,“他若真心爱你,无论你做什么,日后都断然不会忘了你另娶别人的。既如此,你又何必做无用功?”
他若没有那么多真心,那就更无需为他考虑什么日后,自己活着的时候痛快了才最重要。
不过萧景姝终究还是没把这句扫兴话说出口。
辛芷哭够了、想通了,平复下来心情,又问明显比方才不对劲儿的萧景姝:“我……我看你也并非全然对萧侯无情,可当初又为什么离开?”
她们都不知道,门外发现萧景姝正在待客时想要离开的萧不言在听到这句话后又顿住了脚步。
辛芷说的是萧不言,可萧景姝心里想的却是韦蕴。
为什么毫无顾忌地离开?
“因为我觉得,她待我并不好。”萧景姝喃喃道,“既然有机会摆在眼前,我自然要离开去过更舒心的日子。”
萧景姝闭上了眼睛,眼角沁出了泪:“可离开了,我又发现她可能真心爱我。”
甚至连那些冷待,或许都是在为我考虑。
“人世间的真情太少太少了。”萧景姝哑声道,“既然发现有人为你献上了这么珍贵的东西,那我怎么可能不去挽回。”
萧不言在门外,能听出萧景姝颇为情真,可又觉得古怪。
这种话……不抬可能是想着他说的,那说这话时她在想什么?
她真的能将假话说到这种程度么?
思索之时,室内又传来几句交谈。似乎是在说时候不早了担心下雨难行,就此告别。
萧不言也不回避,干脆就在门前等里面的人出来。
辛芷未曾料到门口杵着个刚刚说过的人,神色颇有些不自然,垂下目光对萧不言行了个礼,而后带着侍女离开了。
她听到身后的萧景姝问:“你来做什么?”
萧不言没有出声,仍旧是萧景姝的声音,带着几分不痛快时对人发脾气的小性儿:“那食盒放下就好,你出去。”
萧不言终于开了口:“这是两人份。”
在上马车时,辛芷下意识透过山庄大门看向了刚刚走出的正堂门口。
想要进门的人已经得偿所愿,背影被逐渐关上的房门彻底挡住了。
萧景姝坐在了用膳的圆桌一侧,已经收敛起了方才的情绪,支着脸颊看金尊玉贵的君侯动手给自己摆饭:“你什么时候来的?”
萧不言给她盛了一大碗红枣山药粥:“在辛三娘说‘我看你对他也并非全然无情’的时候。”
他答得极其坦然,全无背后听人言谈的心虚,反而有种既然谈及了他,那他定然要听个一清二楚的理所应当。
食盒里的一包红糖也被取出放在了桌上,萧景姝瞥了一眼,大抵猜到了他是因何来献殷勤。
汤匙在红枣山药粥中漫不经心地搅动着,方才说过的话又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无论是辛芷还是萧不言听起来应当都没多大问题。
她夹了一筷子清蒸鱼吃,味道很是不错,便将所有心思都放在了用膳上,猫一般惬意地眯起了眼睛。
萧不言也夹了一块鱼,低头挑着刺,冷不丁道:“你与辛家三娘言谈时那样情真意切,我都要以为你将编出来的那些事当真了。”
情真可不是真在他身上,她也从不把假话当真。
萧景姝低头吹着汤匙里的粥,意有所指道:“巴巴地凑上来的可不是我。”
夹着那块挑完刺的鱼肉的筷子就那么停在了半空,萧景姝抬起脸,半分也不意外他的筷子离自己那么近,很是无辜地问:“君侯这是要喂我么?”
她作势要去咬,萧不言的手松了一下,那块肉精准无误地落进了她的碗中,而后筷子被收了回去。
萧景姝似笑非笑地看向了对面的萧不言,他只低头用膳,却能看出整个人都是紧绷的。
两个人就这样默不作声地用完了一顿饭,忽闻闷雷炸响,顷刻之间便有雨落了下来。
萧景姝用茶漱了口,缓步走到了窗边,跪在窗下的美人榻上支起了窗。
在这扇窗前可以瞧见院子里的两缸莲花,除去在卧房里,她最喜欢窝在这张美人榻上看书。
雨飘不进室内,萧景姝便挪了挪软枕靠在了美人榻上,从榻边的小几上拿了本天盛大帝的手记,出神地赏起了雨中的莲花。
萧不言将碗筷收回了食盒,却并未提走,反而提起了桌上的茶壶与红糖。
门口放着把油纸伞,倒无需怕去厨房的这几步路上被淋湿了。
萧景姝只听见开门的响动,并未抬头看,还以为萧不言走了,未曾料想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他又折返了回来。
萧不言拿了杯盏放在了美人榻上的小几上,给她倒了杯煮好的红糖姜茶。
目光扫过小几上的两本医书,他开口问:“解药制出来了么?”
“制出来了也不能告诉你呀。”萧景姝用书掩住了唇,一双含情眼里蕴着若有似无的挑衅,“我们剑南的事,怎么能诉君侯一个外人呢。”
萧不言盯了她一会儿,毫不避嫌地坐在了美人榻上:“让我摸摸胳膊肘是不是向外长的。”
萧景姝也不躲,任由他抓住自己,口中却仍道:“我的话可半分毛病都没有,辛节帅是我货真价实的老师,我同君侯可什么干系都没有。”
明明知晓她是在戏弄调侃,可萧不言却怎么听怎么觉得不舒服。
他直视着萧景姝的双眼,缓缓道:“倘若我想有干系呢?”
意料之中的回答,可萧景姝仍被他一动不动的注视弄得心慌。她晃了晃被萧不言握住的手肘:“你松开我,我告诉你该怎么做呀。”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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