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兄: 30-40

您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嫡兄》 30-40(第14/20页)

景姝在一旁帮腔,“早日娶妻还能早日多一方助力,郡王何乐而不为呢?”

    卫觊摇着扇子道:“这不是在等有缘人么。”

    他们一致没再提婚事,可萧景姝却知道这事在萧不言心里翻不过去了。

    手被握得越来越紧,萧景姝有些受不住疼了,轻轻动了下,他终于缓缓放开了。

    萧景姝缓缓吐出一口气,状似认真地听起了戏,心里却开始不住盘算如何离开剑南以及如何骗过该骗的人。

    待到一出戏唱完后,卫觊命侍从给了赏钱,还额外多赏了玉容儿,萧不言这头也出了一份赏。

    片刻后班主李顺带着人来谢赏,脸上的笑意真得不能再真,满口都是吉祥话,简直丝毫破绽都看不出来。

    萧景姝在心中叹了口气,这也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主啊。

    让她稍觉欣慰的是,萧不言还没有不识趣到突然问她一句成婚什么的事,让她不必多费一份心力应付这个。

    ——这几日她实在太忙了,白日里要招待卫觊、应对辛随偶尔的功课考察,还要在萧不言面前装出若无其事来。

    夜里,她则抽空做了几张面具出来,虽说不比直接在脸上依着骨相皮肉易容来得真,但必要时也能应急。

    萧不言则在等山南西道的消息。

    不止是他,剑南的所有人都在等。

    终于在这天夜里,他得到了并不出乎意料的消息。

    “一直逗留在山南西的使团得知了君侯您的消息后,即刻动身往蜀州来了,可山南西道的兵马仍在调动。”

    被新调到蜀州的下属单膝跪下道:“还望君侯速归西北坐镇,只有您在,突厥才不敢在我们南下用兵时进犯。”

    这一趟剑南之行,实在是太久了。

    萧不言沉默片刻:“明日一早便动身。”

    下属领命,紧急去筹备明日回程的车马。萧不言又吩咐了田柒些许事宜,终于得空时却发觉夜已经深了。

    ……前院的人,应当已经睡下了罢?

    即便知晓人已经睡下了,可他仍旧忍不住穿过了垂花门再去确认一番。

    一片漆黑,并未留灯。

    萧不言在萧景姝卧房的窗前驻足听了片刻,听到她绵长而悠远的呼吸声,刚想离开时,却瞧见了正对着她窗子的那株昙花。

    月色之下,那含苞的话像是得了什么感召一般,试探般地动了动,而后慢慢舒展开了自己的花瓣。

    紧接着是第二多、第三朵。

    萧不言眼底一瞬之间闪过怔色,随后舒了一口气,屈指敲响了窗户。

    “皎皎。”他唤道,“醒一醒,昙花开了。”

    屋内沉在睡梦中的人发出不满的轻哼,似乎是还未清醒过来,于是萧不言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她终于醒了,趿拉着绣鞋打着哈欠靠近了窗边,推开了窗户。

    在对上她朦胧睡眼的那一刻,萧不言在她脸上看到了“真的有人再喊我”的了然。

    随后他似乎终于意识到方才半梦半醒之间听到的话是什么,目光掠过她投向了对面的昙花。

    夜来孤月明,幽昙吐蕊白如霜。

    第38章 终相别 萧景姝委屈极了:“我舌根又酸……

    萧景姝此时眼里、心里只有那几多开得正盛的昙花。

    她下意识对萧不言伸出手,下一瞬就被他从窗户里抱了出来,绣鞋都险些掉出去。

    萧景姝草草蹬好了鞋,快步走到了近处赏花,最后一个长满的花苞在她靠近时倏然绽开了。

    她有一瞬惊诧,随后唇角浮出了一丝笑来。

    萧不言就在她身后不远处注视着她。

    她头发尽数散着,绸缎般披在身后,身上雪白的中衣因沉睡而凌乱,露出锁骨、手腕上大片细腻白皙的肌肤。许是因为刚醒,她的神色也是澄净的,连一双天生含情的眼睛里都是一片纯澈。

    皎皎,皎皎。

    真是如月般的女郎,与这素有月下美人之称的昙花最相衬。

    明明是这般令人心悦的好景色,可萧不言心中却升起一股隐秘的痛楚,那痛楚源于即将到来的分别,针刺一般的细密。

    他强忍着这份难受,直到萧景姝赏够了花,终于舍得将眼神分给他时才开口道:“……我要回西北了。”

    萧景姝怔了一下,如梦初醒般喃喃道:“……你要走了。”

    比她预计的要快,她本以为他会见完朝廷的使团后再走。

    ……走了好,只有他走了,她才敢开始做后续的事。

    想到这儿,萧景姝用目光认真描摹起他的面容,似乎想要好好记住他此时的模样。

    毕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再见了。

    萧不言心头似有似无的阴云被她看得更浓了,他伸手捂住了萧景姝的眼睛,颤声道:“别这么看我。”

    别用这种仿佛不会再见我的目光看我。

    他感觉到掌心被她长而密的睫毛扫过,如同捧住了一只振翅的蝶。

    萧景姝突然有些可怜他。

    这个人和初见时那副木胎泥塑似的模样真是一点也不像了,已经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再真实不过的人。

    做人是有很多苦楚的。对于他们这些生而便是寻常人的人来说,痛苦熬一熬就过去了,可是他受得了么?

    或许我该给他留下些什么,萧景姝心道,权当是分别礼了。

    念头一起,脑海中更理智、更冷静的那一部分便自然而然权衡起了利弊。是的,的确该给他留下些什么,最好让他这辈子都忘不了自己。

    这种难忘说不准在日后以其他以其他身份相见的时候,能起到出乎意料的作用。

    萧景姝拿开了他盖在自己眼前的手。

    月色正好,昙花初绽,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时候了。

    她踮起脚尖,轻轻吻在了萧不言的唇角。

    萧景姝心中并无什么波澜,只在贴上他肌肤的一瞬想,遇上自己可真是他的不幸。

    萧不言却心神大乱。

    他以往背着她,触碰她,便觉如触碰一片云,如今才知比肌骨更柔软的是唇瓣,甚至找不出可以与之比拟的事物。

    可惜那轻幻如梦的触感只停留了一瞬便离开了。萧不言垂眸,对上她一双波光跃动的眼,似有万语千言,欲说还休。

    他一手扣紧了她的腰,另一只手插进了她后脑的发丝中,迫使着她半仰起头,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

    他是最好的猎手,能够轻而易举撬动所有关隘,直击最柔软、最可口、最不设防的地方,力道也如捕猎没什么两样。萧景姝只觉舌根发痛又喘不上气,不由得发出难忍的轻哼,捶打着萧不言的肩膀让他放开自己。

    待到分开的那一瞬,她险些软倒,多亏他放在腰间的那只手帮她稳住了身形。萧景姝恼羞成怒地看着他:“你怎么……你怎么会……”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