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臣: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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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香祝祷。”

    “我?年少福浅,长?生祠实在?不必。”阮朝汐把她扶起?,“夏娘子打算去何处?小殿下即将登基,夏娘子是服侍过小殿下的旧人,可愿再回宫里?”

    夏娘子抬手摸着自己脖颈间?的伤疤,苦涩地笑了。

    “侥幸留得性命在?,再不敢入宫,更不敢长?留京城。妾早上去了趟净法寺,把宫中?那些苦命的姊妹们的灵位尽数供奉在?佛前。心事了结,明日就打算离京,还是回妾出?身的东郡去。”

    再度大礼拜下,起?身告辞,阮朝汐目送夏娘子离去。

    主院往西行,沿着长?廊缓行一刻钟到荼蘼院。

    陆适之在?灶火边生火,做饭,忙得满头大汗,院子里烟熏火燎。

    “早上市集新鲜买来的莼菜,新鲜宰杀割下的羊腿肉,放在?一起?炖煮而成的莼菜肉糜羹,如何会不好吃!你小子是鼻子堵塞了还是舌头不灵光?”

    姜芝舀着碗里的肉羹,吃一口又放下, “闻起?来倒是香得很,吃起?来就是不好吃。你小子是怎么煮的?好好的莼菜和肉给糟蹋成这样?”

    陆适之气得扔了木勺。“就你小子嘴巴厉害,也不见李大兄抱怨什?么。”

    李奕臣在?旁边闷不吭声扒拉了半碗,一抹嘴说,“我?觉得还行。比小时候吃的猪糠食和麦麸饭好吃。”

    姜芝捧腹大笑。

    阮朝汐在?吵吵嚷嚷声里踏进门去,“三弟煮了羹?给我?半碗尝尝。”

    陆适之气鼓鼓地添了半勺肉羹,捧给阮朝汐,“别理老四?那个刁嘴货。新鲜的羊肉莼菜羹,尝尝。”

    阮朝汐谨慎地闻了闻,肉香里混着新鲜菜香,她舀起?一小勺肉糜羹,安慰说,“闻着还不错,吃起?来不会差到哪里去……咳,咳咳。”

    嘴里的半勺羹在?舌尖滚动,艰难地咽下。

    “四?弟,羊肉要放调料去腥……莼菜也需先放盐水里沥一遍,引出?了鲜甜味才好吃……”

    姜芝哈哈大笑,“我?就说难吃,这小子不认!”

    陆适之一脚踹过去,“晚食你煮!”

    傍晚时分,姜芝满脸烟灰地蹲在?灶台边生火,晚食的缭缭香气在?小院里四?处升腾,随之弥漫的是仿佛烧了整个院子般的黑烟。

    宫里的圣旨就在?这时颁下了。

    青台巷正门大敞,迎进传旨内监,阮朝汐跪倒在?香案后,耳听着圣旨一字字念诵。

    正是国丧期间?,梵奴还未登基,居然下诏给她赐了一座宅邸。宅邸的地界在?长?桑里。

    “寿春郡主大喜。”传旨内监双手捧来圣旨,满脸堆笑,“这可是圣驾颁下的头一道圣旨。长?桑里是个好地方?啊,比青台巷这处更靠近皇城。”

    阮朝汐接过圣旨,心里默想,圣驾……如今指代梵奴了。

    “敢问大监,眼下国丧期间?,为何会突然赐宅邸?”

    “圣驾今日守灵时,不见郡主,便追问郡主在?何处。荀令君答,郡主在?京城并无住所?,暂住在?青台巷荀宅。圣驾便传下口谕,赐一座靠近皇城的宅子。又说,日后可以经常去登门拜访。”

    传旨内监笑道,“荀令君和萧使?君都无异议,赐宅邸的圣意就定下了。对了,圣驾思念郡主,另传口谕问,郡主何时能入宫探望哪。”

    阮朝汐微微地笑了,卷起?圣旨,放置在?香案上。“劳烦回宫替我?转告一句,等国丧期过了,定会入宫探望圣驾。”

    送走?了传旨内监,回去荼蘼院,继续用?了半碗姜芝做糊了的粳米饭。

    阮朝汐谨慎地尝了一口,公允地说,“满口焦香。虽然卖相不好,其实味道还不错。”

    李奕臣吭哧吭哧扒了半碗,一抹嘴,“吃起?来倒还不错,但这卖相连猪糠都不如。”

    陆适之捧腹大笑。

    白蝉找来荼蘼院,在?满院子弥漫的焦糊味里,哭笑不得地把她拉走?。

    “随他们几个如何折腾去。你身上带着伤,如何能随他们一处折腾,过来用?点清粥,莫闻铮等着给伤处换药。”

    阮朝汐回了主院,在?枝叶浓密的梧桐树荫下用?了半碗清粥,半碗鲈鱼羹,右手重新换了伤药。

    掌心模糊的血肉黏在?纱布上,莫闻铮拿剪刀剪开,白蝉在?旁边看得脸色发白,阮朝汐从头到尾没吭声,视线抬起?,眼看着天色逐渐昏暗下去,主院后方?的小木楼在?黄昏暮色中?展露四?角飞檐的剪影。

    主院里的众多仆僮忙忙碌碌点起?廊下的众多灯笼,又点亮庭院里四?角半人高的石座灯。

    纱布换好了,她推开粥碗,站起?身来往木楼上走?。

    ————

    荼蘼院里四?处飘扬的浮灰沾染了衣裳,白蝉坚持给她备下热水,擦洗身上沾染的烟尘,洁净伤口。

    浴房里水汽蒸腾,哗啦哗啦的水声不绝。阮朝汐的心思被浓重的暮色牵引着,低声催促了几次。但白蝉洗沐仔细,花费的时辰不少。

    远处似乎传来了什?么响动,她在?氤氲水汽里睁开了眼, “什?么声音?可是三兄回来了?”

    白蝉过去朝南的窗边,打开一条细缝朝外远眺,“郎君哪有?这么早回来的。是霍清川回来寻东西,等下还要往尚书省送。我?看郎君二?更天都不得回了。”

    “……是么。”

    白蝉助她穿了衣,送去床边,放下帐子,吹熄了所?有?的烛火,只?剩下月牙墩上的一盏烛台。

    阮朝汐盯着屋里唯一的朦胧灯光,积攒的疲累涌上,心神松懈,逐渐阖拢了眼睛。

    被惊醒时不知是几更天。荀玄微坐在?床边,身上入宫的官袍尚未换下,肩头带着露水的湿汽,不知何时掀起?了纱帐,凝视着她的睡颜。

    阮朝汐倏然睁开了眼,清澈眸光直勾勾盯着看了片刻,“三兄回来了。”

    “回来了。进院门时不见你,上楼也未听闻动静,起?先以为你不在?。后来掀开帐子,见你在?帐子里入睡,我?便安心了。”

    吹了户外夜风的手微凉,手背搭在?阮朝汐的额头,细致探查温度。“看你睡得脸红扑扑的,有?些担心你发热。”

    阮朝汐反手摸自己的额头,指尖又探过去碰触荀玄微的额头。

    荀玄微的眼里带了笑意,捉住柔软的指尖捏了捏。“可是吵到你了?继续睡罢。”

    阮朝汐闭上了眼,带着困倦的嗓音问,“娟娘子……”

    “安排妥当了。国丧期间?挪动不得,等二?十一日国丧期满,就能把人接出?来。”

    “嗯。”

    一个鼻音浓重的“嗯”字后却又没了动静。荀玄微一只?手撩开纱帐,缓缓附身下来。

    昏黄的灯光带着暖意,灯光映亮了沉睡中?的少女的姣色眉眼,他哑然失笑,她看似清醒的几句对话,竟然又睡着了。

    荀玄微深夜有?些倦怠,凝视着面前安睡的宁静场面,略疲倦的眉眼间?不经意地显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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