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年雪: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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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着鹿雪站在她面前的人,竟不是尹春晓,而是季辞。

    程音觉得自己大概是痛昏头了,她有点不太确定这人到底是季辞,还是某个长得像他的人,或者干脆就是她在昏沉状态下产生的幻觉。

    季辞怎可能直接跪在急诊室的地上,将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检查……

    检查完他匆忙离开,过一会儿重新回来,带着不知从哪弄来的夹板。

    他给她的脚做了简单固定处理,然后直接将她从椅子上抱起,小心翼翼地避让着人群往外走。

    “知知,我们换个地方去看,好不好?”他连声音听起来都特别温柔。

    程音没力气回答,她觉得这个身体姿势很别扭,再不抱住他的脖子,她可能就要滑下去了。

    小神婆呆若木鸡,看着18楼的儒雅男神,以一种特别偶像剧的姿势,当众表演了一个标准公主抱。

    他甚至还非常肉麻地在哄人:“知知乖,再忍一会儿,马上就不痛了。”

    ……这什么虎狼之词啊!

    她刚为什么没给他们录下来?现在就算回去跟人讲,也绝不会有人相信她的!

    程音不知何时陷入的昏睡,也不知自己醒在了何方。

    窗外大片暗蓝色的天空,被树枝分割成雅致的半透明色块,墙上的油画也雅致,射灯投下椭圆的光,仿佛美术馆的布展。

    身下的病床却告诉她,现在她在医院。

    大概是私立,环境才会如此宜人,还能为挂水特意开出一间病房。

    外面的走廊安静仿若无人,程音视线转动,看到了守在床边的人。

    季辞单手支颐,轻闭着眼,从指甲尖到睫毛尖,都是女娲花了心思的造物。

    唯一破坏艺术感的是上唇与下巴上的胡青,这一天由于过于疲惫和漫长,连季总都显得有些不修边幅。

    护士推着轮椅进来时,雕塑似的美人转醒,程音闭上了眼装睡。他们聊天的声音很轻。

    “季先生,挂完这支水,您太太就可以出院了。”

    “谢谢。”

    “踝关节切忌受力,这个月最好卧床。”

    “知道了。”

    剩下都是些老生常谈的医嘱,程音没注意听,心思都在护士进门时的那句话上。

    他太太?

    她闭着眼,耳朵热热的,并不知道在雪白的病床上,那一双红耳朵看起来有多醒目,自以为装睡很成功。

    忽闻季辞含笑的声音:“醒了就起来,回家再睡。”

    一只脚打满了石膏的人,要“起来”谈何容易,程音乱按病床上的按钮,反而调错了方向,变成脚高头低的体位。

    这下连脸也一起红了。

    季辞强压着嘴角,将某个倒挂着笨蛋从床上抱起来,轻轻放进了轮椅。

    他竟还变出了张羊毛小毯:“刚醒会冷,盖着点。”

    待安置好程音,他又去旁边的床上抱鹿雪,小姑娘不知睡到了那个爪哇国,被挖出被窝时说了句梦话:“爸爸加油!”

    还挺应景。

    说加油就加油,季辞单?*? 手托住鹿雪,忽然弯下腰,看着程音的眼睛,说出一句骇人听闻的台词。

    “知知,我们结婚吧。”

    第58章 协议

    程音在少女时期, 曾无数次幻想季辞跟她求婚的情景,无不浪漫而盛大,布满了花瓣、气球、蜡烛、水晶等常见爱情元素。

    她没想到它当真发生, 居然是在如此新颖的一个场景。

    程音愣愣看着季辞。

    走廊虽安静, 并非无人往来,门上的长条方窗好似一个窄形电视, 播放着夜班的护士、溜达的病人、沉默的家属。

    这儿是医院,人们在此生老病死,桩桩都是人生的头等大事。

    但很少有人在这儿求婚,还用那种聊家常似的口吻。

    程音没有回应,而是低头去找手机。

    她打给了梁冰。

    怕被季辞听到,她还特意背过身去, 小声地问对面:“你老板今天下午,又发病了?”

    正忙着赶榜的冰凉薇甜太太,疑惑地停下了疯狂码字的手指。

    没有啊,他老板只是在颁奖仪式结束后,抱着一起比赛的小女孩离开了现场, 导致他被一群人追着打听,是不是季总隐婚生了个女儿。

    他也想问呢,怎么季总和音姐女儿长得那么像,难道这故事竟是总裁夫人带球跑?好古早的狗血题材!

    程音没能满足梁冰的好奇心, 她的手机被人抽走了。

    “我现在很清醒。”季辞看她的眼神有些无奈。

    程音对此持保留意见,您听着可不清醒,结婚对象您确实是有, 但从来不是我啊。

    上周挑婚纱的时候我还是你妹妹呢, 你猜怎么着,我当时的结婚对象也不是你。

    程音满腹的心理活动, 最终化作一个大无语,听着季辞继续往下说:“你最近病急乱投医,到处找人相亲,是不是为了给鹿雪上户口?别在外面乱找了,我正好没有结婚。”

    ……正好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如此轻描淡写,仿佛在说,“别在外面乱吃东西了,厨房正好空着,三哥给你下碗面。”

    程音哪可能跟着他一起疯。

    “三哥,我一个有孩子的人,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不知道你和孟小姐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既然谈了这么多年,家中长辈也都赞同,有什么矛盾你们好好解决。”

    她本意是想好言相劝,劝了两句心中酸涩,干脆闭了嘴,眼睛去看墙上的画。

    此时才注意到,画是古斯塔夫那幅著名的《吻》。

    “如果你在奥地利听故事,那么离开维也纳那日,请务必带走一个吻。”如此浪漫热烈的主题,所表达的情感却是——毕生的情人从未真正在一起。

    很好笑。

    程音笑了,命运真是最好的幽默大师,如此卖力地讲冷笑话,她想不听都不行。

    腿摔断了,她连跑都跑不出去。

    季辞将鹿雪重又放回床上,扯过被子一角,盖住她圆鼓鼓的小肚皮。然后他将程音连同轮椅一起,转到他的方向。

    她还不看他,他只好伸手扶正她的脸。她垂着眼皮,他干脆单膝触地,试图与她目光相接。

    ……这下真是求婚的姿势了。

    “我和孟少轶是普通朋友,之前跟你解释过的。孟老师也许有其他想法,但那不是我的想法。”

    “我跟少轶偶尔一起出门,因为她是个好向导,而我需要去一些比较偏远的地方。”

    “我这些年一直在找人。”

    “一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突然失踪了,我无时无刻都想找到她,经常焦虑得通宵睡不着,怕她挨饿,受冻,一个小姑娘在外面被坏人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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