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更胜春朝: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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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追问。

    他怎么可能还跟小小一样。喻霄是羽翼丰满、老于运筹的成熟男人了,早不是以前那个全然顺从她节奏的少年。

    而言秋也已然成长,不再需要通过确保自己是节奏掌控者去获得安全感。

    他如果卸去伪装,她也尽可以诚实。

    “总觉得,这里还有你的气,如果去了别的地方,这股气就散了。好像就真的没有你了。”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不后悔 大的人不介意被……

    喻霄顿了好一会儿,言秋也没急着说话,静静地等他,见他垂下一直望着她的眼,喉结一滚再滚,有什么情绪如他压抑不住的呼吸在翻腾。

    言秋放过他的脸皮,指腹放在自己揪出红痕的那处缓缓按压。

    喻霄微垂的脑袋轻轻一磕,额头靠在她的锁骨窝。

    他的鼻息潮热,隔着衣服呼在言秋胸前的皮肤上,言秋觉得好像在小舟上荡着,只听他闷闷地问,

    “后悔吗?”

    小舟倾倒。

    后悔吗,因为我,没实现你的梦想。

    言秋懂他的言外之意,他不因她的留恋而感动自得,他关心的只有她少时的梦想未能成行。

    他也一样痛恨八年的分离。

    言秋抿唇不语。

    “那你过得好吗?”他的声音好像要低到地面。

    言秋膝盖弹了弹,委屈得想跺脚:“不好。”

    可是……

    “也不后悔。”言秋嘴角向下撇,但说得无比坚定,颇有些咬牙切齿,“喻霄你给我听着,我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就是,你是我的支柱。我有时候……会觉得这该死的生活,无聊的、重复的日子都是一堆麻烦事,把我压得喘不过气,但是,想到你还在世界上不知道哪一个角落,想到你可能还会回来,我就还能把这无聊的日子过下去。”

    “所以,既然你回来了,你就不许再走,你就得永远在我身边,永远跟我在一起,否则,否则……”

    她强撑着说下来,嗓子已经哑得不能再出声,她哭得狠烈而真挚,像孩童般皱着整张脸,全然不顾形象。

    爱如潮涨。

    相爱的人在彼此面前本就如同孩童的纯粹。

    痛让爱比爱更深。

    他们吞下对方的痛苦,得到一种落定,这才算元神归位了。

    喻霄眼睛也红了,胡乱地亲住言秋。

    两人都沾了一脸湿。

    言秋还在抽噎,让他急匆匆含住下唇吻了进来。

    八年没接吻,舌尖触碰的瞬间,震撼竟甚于从前第一次体验。

    言秋霎时脑袋一空,浑身麻软。

    他们不知是啃咬还是舔舐着对方,言秋双手扣在喻霄颈后,用力把他人掰过来紧贴自己,喻霄喘着粗气站直了,手臂箍紧她腰身把她向上提。

    他一站直,两人的高度差就倒转了,可是唇舌不愿分开,言秋被他带得高高扬起头,如天鹅引颈。

    吻到泪干气短,言秋含着他吮到眼睛冒小雪花,才不得不松开,大口喘气。

    喻霄松口不松手,将她人勒在怀里,轻触她几欲滴血的嘴唇,问她:“还哭吗?”

    男人饱含情欲的低吟有月亮的引潮力。

    他看她的眼神一点都不温柔,反倒充斥着雄性的警告。

    “还哭。”言秋扯着他衣领挑衅。

    可她声音细弱,粉扑扑的面上泛着要被亲化了的情态,眼、鼻、嘴、下巴都透出皮肉发热才有的可怜的红晕,那是被情绪和情欲一块熏染出来的。

    下一刻,天旋地转。

    他们又回到了那不像话的地铺床上,言秋身上压着重重的一大块,而且,刚才因为失重之下的本能,她双腿牢牢锁在身上人的腰间,两只脚丫因此落在他臀股之间,他如今只穿一条底裤,言秋稍有动弹,脚就卡在他大腿内侧磨啊磨的。

    磨得两个人都面红耳赤,喘得愈发厉害。

    于是又吻上。

    好像对方嘴里才有充足氧气。

    空调是坏了吗?否则怎么又这么热了。

    言秋把自己挂在喻霄身上,一呼一吸,起伏如风中柔荑。

    喻霄两手撑在两侧,对比起他,她这么小,总怕把她压坏了,可撑出来的这点空间余裕又叫他不满足——他们之间怎么可以还有缝隙?

    言秋手勾着他脖颈,只觉身上又软又热,有些失力,忽然感到背后一阵酥麻顺着她脊骨向下滑。

    她被一把托住,被迫使去贴合,去感受她多年未用指尖丈量的肌理的形状。

    那里的温度火热。

    一阵晕眩,言秋感到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体里被吸了出来,她手勾不住,脱力地躺下,从她喉咙豁出一阵颤悠悠的低吟。

    喻霄胸口一麻,也跟着坠下来。他侧了身,没正正压下来,翻了半面,手脚夹着言秋,脚踝一勾把她那边小腿给缠住,托着她腿的手仍放在那,让她的重量压着。

    言秋双手则随意地圈在男人横跨她半身的手臂上。

    他们躺得像两株分不清彼此的藤蔓。字面意义上的纠缠。

    缠到连同胸口的起伏频率都一致,久久缓不下来,接个吻好像参加了什么极限运动。

    又或者,对方的身体本就是燃料,只要贴近摩擦,便要起火。

    有一会儿没说话,喻霄鼻梁蹭蹭言秋脸颊,言秋还在长长地呼吸,没理他,望着天花板,在思忖着什么。

    喻霄此刻觉得绞在他怀抱里的女人是个可怕的对手。过往他的每一位教练都评价过他忍耐力极强,但是现在这女人显然比他冷静。

    她软热细腻的皮肤透着叫他难以清醒的气息,他的手生来就该抱她摸她,他的嘴一凑近就要吻她尝她。

    他是个发情的痴汉,她却还无动于衷,目光静得像一潭深水。

    甚至不看他。

    浮躁心起。

    她点的火,要把他烧死了,她自己还能独善其身。

    这么不公平。

    喻霄倏地收回了手,正身坐起来。

    “嗯?”

    她终于肯看他。

    男人赌气的唇抿紧,不多时,吐出俩字:“晚安。”

    “?”

    大概是要佐证他的收放自如隐忍得体,他把侧脸线条绷得像钢刀。言秋没说话,他就起身。

    言秋唰地抓住他手腕,给他拉回来。

    那么结实的块头,被这么纤瘦的女人随手一拉,竟能整个人倒下,还滚了小半圈,有心还是无意地,又压回言秋身上了。

    “让你走了吗?”她的目光冷冷。

    但她发汗的手抓他抓得那么紧,指甲都要陷进他的皮肉里。

    喻霄刚才紧闭的嘴唇不觉张开,呼吸又复长而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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