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早锦鲤女主的反派妹妹: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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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她就隐隐感觉到殷氏投过来的目光似乎透着一种审视,夹着一丝的不满。

    母亲是在怪自己没站在她那边吗?!

    几片残叶在晚风中打着转儿,其中一片摇摇晃晃地落在了季南珂的肩头,而她浑然不觉。

    “灼表妹,你不懂。”季南珂无奈地说道,“祖母嘴硬心软,娘这样不管不顾地顶撞,只会把关系闹僵,一发不可收拾。”

    “我当然不懂啊。”顾知灼理所当然地笑了笑,看着没心没肺的,“太夫人可从来没有对我心软过。”

    无论是对原主,还是对自己,太夫人都从不曾心慈手软过,“顾知灼”这个人在太夫人眼里,不是一个人,不过是一个物件——

    一个长得好看,可以拿来为家族谋取利益的物件。

    “机关算尽……珂表姐,你可真像太夫人。”顾知灼叹道。

    季南珂:“……”

    她一时语结。

    太夫人对于这道赐婚圣旨颇为不满,这件事在侯府也不是什么秘密。太夫人接旨后返回荣和堂后,砸了一地的茶杯碗碟。

    季南珂长长地叹了口气,耐着性子与顾知灼柔声解释道:“灼表妹,你不要怪祖母,这桩赐婚面上看起来是荣耀,可其实不尽然。”

    “你不要这般……哎!”

    季南珂目光幽深地看着面前与从前几乎判若两人的顾知灼,想起顾知灼在清晖园外一脚踩烂了她的镯子。

    这才几天,先是结识了郡主,现在又有了这桩赐婚,顾知灼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日渐猖狂了起来!

    半晌后,她忽然朝顾知灼走近了一步,用一种说不上是悲悯还是怜惜的口吻劝道:“你还是拒了这桩婚事吧。”

    “谢应忱不是良配。”

    两人明明一般高,但此刻,季南珂看着顾知灼的眼神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俯视。

    顾知灼:“……”

    季南珂接着道:“谢应忱生性残暴,心狠手辣,卫国公府此刻看着荣耀显贵,手握兵权,可居功自傲、不知收敛,日后迟早会被清算……”

    “珂表姐,慎言!”顾知灼语声渐冷,心头像是被针刺了一下似的,有些痛,有些酸。

    她盯着季南珂的眼神仿佛一头倔强的猫儿,亮出了利爪。

    她不喜欢别人这么说谢应忱。

    谢应忱十几岁起就征战沙场,这些年来保家卫国,护一方百姓,用的是他的血肉之躯!

    这一瞬,顾知灼的脑海中浮现出谢应忱的右臂被羽箭一箭射穿的那一幕,血淋淋的……至今,他的手腕上仍然留着那个去不掉的疤痕。

    他不该被人这般非议!

    她季南珂又有什么资格这么说谢应忱!

    看着顾知灼此刻l略带桀骜与倔强的小脸,季南珂的眼神似悯非悯,似叹非叹道:“灼表妹,你就听我一句劝吧,我们是亲姐妹,我不会害你的。”

    季南珂柔美的声音被晚风吹散了些许,几片残叶飘荡着落在两人之间。

    顾知灼忍俊不禁,似听了什么笑话般,笑靥浅浅。

    “这话说的……你信吗?”

    也不等季南珂回答,顾知灼就自己答道:“我不信你。”

    话不投机半句多,顾知灼不欲多言,越过季南珂走了。

    季南珂安静地站在原地,定定地望着顾知灼纤细婀娜的背影。

    她劝过了顾知灼,是她不听的。

    季南珂的双眸在夕阳下闪烁不定。

    上一世,卫国公顾延之在上个月就病故了。

    之后谢应忱以弱冠之龄承了卫国公的爵位,此后他一直隐忍不发,直到皇帝重病,才展露了他的狼子野心,他结党营私,诛杀忠臣,把持朝政,挟天子以令诸侯,朝中人心惶惶。

    像谢应忱这样心机深沉、追逐权势的人,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娶一个庶女!

    这道赐婚圣旨刚来时,季南珂也曾不解,也曾疑惑,反复地思考了这件事。

    她不知道皇帝为何会选了顾知灼为太孙夫人,却可以肯定谢应忱接受这旨赐婚肯定是为了麻痹皇帝。

    可想而知,顾知灼嫁去卫国公府是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但是,她根本不听自己的劝。

    她被眼前的富贵权势迷花了眼,一心只想着要压自己一头,自己好心劝她,说不准她还以为自己是看不得她得了一门好亲事。

    这样也好,自己劝过了,欠顾知灼的,自己也算是还了。

    以后也不需要再愧疚了。

    这都是顾知灼她自己选的路。

    季南珂幽幽地长叹了一口气,已经预见了顾知灼的将来。

    谢应忱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顾知灼嫁给他,也只会万劫不复……

    季南珂优雅地转过了身,正要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却又被后方的顾知灼出声叫住了:

    “珂表姐。”

    季南珂便停下了脚步,转头再次朝顾知灼望去,还以为她反思了。

    顾知灼嘴角含笑地站在四五丈外,不近不远地望着季南珂。

    “刚才那个管事妈妈,珂表姐可认得?”顾知灼笑吟吟地问道。

    季南珂心念一动,此时才想起跟在殷氏身边那个脸生的管事妈妈,那人瞧着风尘仆仆。

    “廖妈妈是从外祖家来的。”顾知灼似是闲话家常,“方才她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还把我错叫成了珂表姐。”

    什么?!季南珂不可抑制地双眸微张,心头狂跳不已,原本唇角的笑意瞬间就僵在了那里。

    不远处的顾知灼细细地留意着季南珂的表情变化,漫不经心地又继续道:“许是外祖父、外祖母太想念珂表姐了,时时念叨着珂表姐,廖妈妈才会见着我把我错认成了珂表姐吧。”

    说着,她随手抚了抚衣裙,含笑道:“珂表姐,我先走了,这身衣裳有点重,我先回去换了。”

    顾知灼的身上还穿着进宫前特意换上的那身新衣,挽着漂亮的发髻,好看是好看,考究是考究,就是沉得慌。

    顾知灼走了,这一次,再也没有停留,也没有回头。

    而季南珂却像是整个人冻结在了晚风中,宛如一尊石雕般,脸上的血色一点点地褪去。

    怦!怦!

    怦!怦!怦!

    季南珂的心跳持续加快,如擂鼓般回响在耳边,心里七上八下的。

    顾知灼刚刚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她到底是知道了什么,还是她只是无意中这么随口一说?

    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季南珂已经一无所有了。

    她在侯府中、在京中再无立足之地,她成了一个笑话,曾经敬她的人、与她交好的人全都疏远了她,以她为耻。

    她还记得,在外祖父的白事上,外祖母抱着顾知灼哭得昏天黑地,说是顾知灼长得很像她的外曾祖母,说若是外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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