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诱的清冷男主他黑化了: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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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家主停在前方,转头看她。

    绫罗夫人从未见过这般凶狠的眼神,被吓得怔在原地,忙不迭地解释:“不、不……家主,并非是妾,妾一直跟在您的身边。”

    沈家主语气轻描淡写地打断她:“来人,绫罗奴胆大妄为,明知道夫人在佛室吃斋念佛,竟然命人放火泼黑油,将她扣押起来丢进那间佛室内,也烧了。”

    可任由她如何说,还是捂着口鼻拖了下去。

    女人神色惶恐,双手双脚拼命地挣扎,疯狂地朝着沈家主伸手,连脚上的云履都蹬掉了一只。

    而她这般楚楚可怜之姿,自始至终都没有唤起沈家主的怜悯。

    直到被完全拖走,她都没有想通,为何沈家主会连查也没查,就能断定是她所为。

    沈家主坐在椅上,望着掉落在地上的那只女人的云履,许久没有收回视线,直到青年立在他的身边。

    沈听肆茶褐色的眼似天生含着温润的悲悯,望着不远处:“天道轮回,应以慈悲为怀,不怕吗?”

    沈家主回神,看见沈听肆忽然出现在此处,脸上也未曾露出诧异,淡声道:“人本就是她杀的,我怕什么?倒是你,为父早就已经将消息早就透给你了,你至今都没有出手,令为父失望至极。”

    他之前所表现出来的优柔寡断皆是假的,为的便是考验这位嫡子,这些年在佛寺中是否真的修得一身佛性。

    没想到真是如此。

    到头来,还得需他来亲自动手处理干净。

    沈家主心中失望归失望,但仍道:“虽然你没达到令我满意,但你毕竟是吾妻唯一的血脉,沈氏依旧是你的,没有人与你抢,至于以后你将沈氏糟践得如何模样,与我也无甚干系。”

    沈听肆长眉轻敛,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沈家主不欲与他再多说什么,命人推着离开。

    可还没有走几步,他忽然捂着胸口大口呼吸,脸色瞬间如窒息般憋得黑红。

    而一旁的下人却像是没有看见,依旧推着他继续往前走。

    而青年浓睫低垂地立在身后,温润的眉眼如佛寺中受人尊敬的神佛,低声念着经文。

    小岳听着经,看着地上尚未清理干净的血渍,不禁想到这些时日,先后从雁门传过来的信,神情微妙一变。

    怜娘子胆子太大了,难怪郎君一刻也等不及,用这种不计后果的行为处理余下之事。

    念完最后的超度经,沈听肆睁开眼,望着前方的眼底黑如沉墨,脸上半分笑意都没有。

    可以回去了。

    第47章 荼蘼的艳

    沈听肆离开丹阳二十多日了,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谢观怜也不知他究竟是否要

    回来。

    谢观怜每日会在清晨用完膳去训诫堂听经,听完经文又去书阁看小半日的书,然后下午再去后山的竹林小舍中喂小兔子,最后天黑前再回明德园。

    日子平淡得如一潭死水,没有丝毫波澜。

    入春后春雨下了好一阵子,后山的竹林中一夜之间冒出许多笋尖,似乎连叶子也变得更绿了。

    又是一夜的噩梦。

    不过幸而有了替代,这一夜还算安稳。

    谢观怜从噩梦中醒来时天还没亮,寺内晨钟没有被敲响。

    当她看见不远处背对自己的年轻僧人,微微一怔。

    但待年轻僧人转过身,他那俊秀的脸庞又将她的思绪拉回。

    她还以为是沈听肆回来了。

    “观怜,你醒了。”沈月白端着铜盆放在她的身边,目光从她微乱的衣襟划过。

    女人初初醒来像是劳累一夜,眸中的神采是散开的,眼尾沾着湿润和迷茫,颊边透赤,尤其是身上宽大的衣裙,衬得肌肤白皙得似泛着莹白的光。

    甚少见女子这般模样,沈月白耳廓一阵发烫,垂下眸,不敢再看,蠕动着唇想要提醒她领口散了,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谢观怜呆了片刻,回神后从榻上坐起身,面上带着对占用他床榻一夜的愧疚。

    “抱歉,昨夜又打扰你了。”

    沈月白薄唇微动,想要她不要这般客气,可话至唇边最后止住了。

    他摇首,将帕子浸在水中,绞干后递给她:“洗漱一下吧。”

    谢观怜神色微窘,其实她没在这里留宿过,每次只会在病发时来找他,听完他诵经后缓和心里的焦躁难安便会离去。

    但昨夜她听后睡得太沉了,他亦没有叫醒她,以至于清晨教他见了自己如此的一面。

    谢观怜低声道谢,双手接过湿帕子慢慢洁面,目光忍不住望向他。

    沈月白知她在看自己,坐在木杌上由她看。

    谢观怜看着他脸上的柔情,不由得记起此前两人争吵时的场面。

    那是她第一次见他那般失控,甚至还拿沉着脸,用刀当着她的面将脖颈上的那颗痣剜了。

    那颗痣……

    谢观怜目光骤然落在他的脖颈上,放下手中的湿帕,仔细打量。

    难怪,她总觉得有何处不对。

    她记得那颗黑痣的确是没有了,但现在又生到了喉结上,而喉结上的肌肤上还残留一道伤疤。

    沈月白察觉她注意到了那颗痣,耳畔微红地垂下头,不自在地摸着喉结上的痣,轻声说:“当时是我太冲动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不应如此做的,只是那里留了伤疤不好,我便让人重新点了一颗痣在这里了。”

    “抱歉。”谢观怜闻言愧疚地看着他。

    沈月白摇头,并不想再继续说这件事,起身接过她手中的帕子,转身出去。

    不过片刻,他又回来了。

    谢观怜已穿戴整齐,正要向他请辞。

    沈月白见她要走,沉默须臾,开口挽留:“可以再陪我一会儿吗?我已经让人告知给小雾,你在我这里了。”

    每次她来都只听他念经,却甚少主动与他搭话,他很想她想以前那样对他,至少别将他当成陌生人。

    谢观怜思及两人的确许久未见,而且这段时日叨扰了他多次,再拒绝似乎也不好,毕竟下次她或许还得需要他。

    “好。”

    两人坐在院中,他依旧维持曾经的习惯,在石桌上摆放一套茶具,一边煮茶,一边与她温声讲话。

    “观怜,其实我一直有想过回来找你,离开当天我便后悔了。”

    可当时他又为了维持自己那可怜的自尊,总想着她或多或少真心与他心意想通过,会打听他去了何处,会给他写信。

    他甚至都已经想好了,只要她还爱他,哪怕一点,他都会放弃一切回到她身边,但从未等到过。

    谢观怜对他心中微愧疚。

    其实分开后,她没有想过他。

    “当时是我没有想通。”沈月白面露惭愧:“这一年多,你是不是过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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